四目相對。

兩人將彼此的倒影收眼底。

冠霞帔，輕施黛，得不可方。

男人一襲禮服，眉眼斜飛，俊魅到了極致。

真真宛如一對璧人。

此時，兩人視線纏，似乎與世間無數新婚的夫婦並無二致。

又一剎。

殷厲再次抬手，為卸下了頭飾，作輕緩。

同樣地近似繾綣。

寄渾無力，嫵懶懶地癱著，也任由他擺弄。

頃，冠被男人撥下，倚在他的臂彎中，青流瀉如瀑。

暗香浮。

殷厲將嫵放在了榻上，轉首端起了兩隻酒杯。

眼看著就要行合巹禮——

嫵輕笑了聲，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

「殷厲，你這是打算……直接讓我癱著過完新婚夜？」

微懶的嗓音在房中回開來。

殷厲作霎時一頓，放下了酒杯，回。

「臣弟此舉也是無奈。」

他一挑眉，並未改變以往的稱呼，反帶出一種忌之。

說話間，男人俯欺上，驀地鉗起了的下頜，語氣陡然森冷下來。

「畢竟，皇嫂雖應下了大婚，但其實……並未將一切當真罷？」

說著，他又笑了起來，嗓音又變得低緩起來。

「不過，過了今夜……想來皇嫂便能接現實。」

唔。

前輩這是打算和玩強製戲碼麼？

主神想著，眸中閃過了詭譎，角弧度愈深。

「是麼？」當下，嫵反問道，不疾不徐：「你以為，這點手段，便能把我綁住了麼？」

說著，不等他回答，又道。

「殷厲，你說，現下我若死了……天下會如何以為？」

男人眸一閃。

還能如何？

隻怕所有人都會以為是他下的手，或者是不堪辱自裁而亡……

如此以來，天下民眾皆會將他視為暴君。

本以俯首稱臣的寧遠博一黨，十有**也會重新反彈。

但為顧全大局，他卻不能直接清洗掉他們……

殷厲是狂，但為皇者，怎可能完全隨心所？

所以說，若嫵真的死了，對他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麻煩。

心念一轉。

男人薄輕挑，語氣中無半分在意。

「此等示弱的舉，實不像皇嫂所為，皇嫂即使對臣弟不滿，也毋須出此下策。」

他道，抬手過的頰邊，直接俯而下。

「再說……皇嫂還有力氣麼？」

曖昧的話語落下。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嫵耳畔。

旋即，殷厲微一起，薄印上了的角。

畢竟給他造的麻煩再大，人死了，便不可能是最後的贏家。

依這小野貓的子，伺機反抗的絕對的……

但，怎麼可能自裁？

男人篤定地想著，終於……吻上了。

不料，就在那剎。

在和他兩額相抵那剎，在兩人雙疊那剎，他還來不及品嘗的甘甜，粲然展。

笑意在其眉角眼梢中暈染，晃眼至極。

閃電中，嫵一念，卻倏地從寄離而出。

能大概猜到他所想。

若真的是「寧沁瑤」，也的確不會選擇死亡，但很可惜……不是。

對來說，收集力量纔是當務之急。

至於和前輩的對峙麼……

這一次，沒被發現正式份，便已是贏了一籌。

「再見。」思緒漾開，輕聲道，優的瓣挲過他的薄。

像是獻上了一個主的吻。

殷厲有瞬間的恍惚。

直至一息後，他眼睜睜地看著，緩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