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霍靳西看了他一眼,眉目之明顯多了幾分寒涼。
兩人自相識,容恒自然知道他這樣的神代表了什麼。
很顯然,陸與川這次挾持慕淺,並且發展到槍口相對,已經到了霍靳西的底線。
霍靳西並不想再聽到陸與川的任何相關——即便陸與川已經死了,某些事依舊難以消除。
見此形,容恒微微聳了聳肩,道“其實也沒有多打,不說也罷。”
說完,他便先行轉,走進了屋子,直接往廚房裡找水喝去了。
片刻之後,容恒端著水杯從廚房裡走出來,便正好看見霍靳西進來,了西裝外套丟進沙發裡的影。
見他出來,霍靳西解了袖釦挽起袖子坐了下來,麵無波瀾地開口道“說說也無妨。”
容恒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隨後才道“我不確定,這些細節帶給慕淺的會是困擾還是解,所以,我也沒有跟陸沅說——”
霍靳西淡淡應了一聲。
容恒這才開口道“那天晚,陸與川槍殺三人,槍傷兩人,據傷的張宏代,莫妍之所以被殺,他之所以被傷,是因為他們聯合起來說了個謊。他們告訴陸與川,後麵一直有人在追蹤他們,為的是讓陸與川懷疑慕淺有追蹤裝置,繼而殺了。而他們之所以想要對慕淺出手,是因為察覺到陸與川態度不同了——”
霍靳西靜靜地聽著,沒有毫所。
“張宏說,在最後一程船,陸與川變得有些不對勁——雖然他一直都是深藏不,對慕淺的態度也始終很平和,但張宏說,莫妍告訴他,陸與川小睡了一會兒之後,再醒過來,看慕淺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而且,他們最後一程,之所以改變計劃突然停船,是陸與川要求的。他們覺得,能讓陸與川做出這個決定的,隻有慕淺……因為慕淺一直暈船嘔吐,麵無,他們覺得陸與川是不忍心再見慕淺苦,所以才臨時改變計劃。”
“莫妍覺得再這麼下去,肯定會出事,所以和張宏商量了一下,打算除掉慕淺。莫妍假裝奪了張宏的槍要殺慕淺,陸與川因此毫不猶豫地殺了莫妍,隨後打傷了張宏的——”
“後來,慕淺奪了陸與川的槍和他對峙,被你安排在陸與川邊保護慕淺的陳波代,他前去吸引陸與川的注意力時,陸與川是奪了慕淺手的槍朝他開槍的。我們後來勘察,現場有陸與川指紋的兩把槍,一把是空槍。也是說,和慕淺持槍相對的時候,陸與川手的那把槍是沒有子彈的……”
霍靳西聽完,神依舊,隻是淡淡道“還有嗎?”
容恒頓了頓,才又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到一張照片,遞給了霍靳西。
“在陸與川的手機裡,我們找到了這張照片。”容恒說,“現在除了已經死掉的陸與川,誰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在想什麼……但是從這張照片,也許可窺一二。”
霍靳西目落在那張照片,久久不。
……
樓的臥室裡,慕淺賴在被窩裡,被霍祁然進門的靜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來,看見陸沅,不由得微微一頓,隨即出手來握住了,地開口“你回來啦?”
“嗯。”陸沅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你怎麼這個時間還在睡?”
慕淺這才坐起來,撥了撥頭發,道“可能是最近缺乏鍛煉吧,肚子漸漸大了,人疲倦,每天都睡不醒,不得能睡足二十四個小時呢。”
霍祁然聽了,朝陸沅聳了聳肩,意思大概是——看,我沒說錯吧?
陸沅出手來了他的頭,隨後才對慕淺道“知道自己缺乏鍛煉還一直睡,這樣下去能好嗎?多出去走走不行嗎?”
“不想走嘛。”慕淺說著說著便又要躺下,“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乾……”
“你這樣霍靳西也由著你?”陸沅問。
“他為什麼不由著我?”慕淺說,“我肚子懷的可是他的孩子——是他讓我遭這份罪,他當然得由著我了!”
陸沅聞言,微微嘆息了一聲,隨後道“起來吧,我陪你下去走走。”
“不想去。”慕淺伏在枕頭,“還想睡……”
陸沅無奈地看著,“那你還打算睡多久?”
“天長地久。”慕淺閉眼睛,回答道。
陸沅聽了,一時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安靜地注視著。
好一會兒,在以為慕淺可能已經又睡著了的時候,慕淺忽然又緩緩睜開眼來,對了的視線。
陸沅回過神來,忽然笑了笑,隨後道“我才發現,你睡著時候的側,很像媽——”
一個“媽媽”還沒說完,陸沅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一般,驟然收聲。
慕淺也微微怔了片刻,隨後纔再一次坐起來。
安靜了片刻之後,慕淺對霍祁然道“祁然,你先回自己房間去做功課。”
霍祁然應了一聲,乖乖抱著書包離開了。
慕淺又靜坐片刻,才掀開被子下床,說了句“我去衛生間”,便匆匆起走了進去。
陸沅聽著衛生間裡水聲嘩嘩,頓了片刻,也起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靠在衛生間的墻邊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要開口時,衛生間的門正好開啟——
“你怪我嗎?”
“對不起。”
兩個人同時怔住,對視許久,慕淺才終於緩緩開口道“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
“我不是故意要在你麵前提起……”陸沅隻回答了半句,便又漸漸失了聲,頓了片刻,才終於開口道,“淺淺,我沒有怪你,從來沒有……”
慕淺忽然轉開了臉。
“你可以怪我。”說。
陸沅又頓了許久,才低低開口道“很早之前,你告訴過我你要做什麼,我從一開始知道你要做什麼……事發展到今天,我們都一早已經預見到……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所以,能怪誰呢?”
慕淺霍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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