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理完所有的事,走進屋子裡給自己炒了一盤青菜,正準備簡簡單單地對付了午飯時,門口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陸沅一頓,放下碗筷走到門口,拉開門,看見了站在外麵的容恒。
他這幾天應該是真的累壞了,這會兒臉實在不太好看,下青的胡茬也沒有刮乾凈,雙眼遍佈,分明是疲憊到極致的模樣,卻還是跡一般地出現在這裡。
陸沅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他拉進了懷。
靜靜靠了他片刻,才終於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二哥告訴我的。”容恒說。
陸沅聽了,輕輕應了一聲,隨後才從他懷直起子,“你吃飯了嗎?我煮了飯,可是沒有,隻有一盤青菜。”
容恒又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拉著朝屋子裡走去。
臨近門前,他不由得又往屋外看了一眼。
院那株高大的榆樹下,原本隻有一座墳的地方,此時此刻,已經多了一座新墳。
進了屋,陸沅很快為容恒盛了一碗飯出來,放到他麵前,“你將吃一點吧。等回桐城,再去霍家蹭飯吃好吃的。”
容恒接過碗來,停頓了片刻之後,三下五除二完了一碗飯,隨後將碗遞給陸沅,“還有嗎?”
陸沅一怔,將自己隻吃了兩口的那碗飯推給他,“這裡還有。”
容恒聽了,放下自己的碗筷,“一碗飯不至於死我,你老實把那碗飯吃完。”
陸沅聞言,隻是低下頭來,繼續安靜地飯。
容恒坐在對麵看著,一直到慢條斯理地吃一碗飯,他似乎才滿意了。
幫著陸沅收拾了碗筷之後,容恒又要手幫洗,陸沅不讓他幫忙,將他趕出了廚房。
容恒信步走到屋外,點燃了一支煙後,不覺走到那株榆樹下,靜靜站立了許久。
他曾無數次設想陸與川的結局,包括他的死亡——可是看著那座簡單冷清的新墳,容恒還是不免覺得唏噓。
他生前犯案累累作惡多端,最終得到了他想要的份、地位、話語權,可是結局呢?
終究也不過是三尺墳地,一坯黃土罷了。
容恒立在那座墳前許久,直至後傳來陸沅的腳步聲,他才驟然回神,回過頭看向。
卻剛好在一株石榴樹下停下腳步。
盛夏,榴花似火,一樹橙紅。
風一吹,幾朵榴花飄然墜地。
陸沅彎下腰來,撿起那幾朵榴花,這才走前來,將幾朵花分別放在了兩座墳前。
容恒看著的作,頓了片刻,才道“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再辦這些?”
“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及早辦了唄。”陸沅低聲道,“況且,你不適合辦這些事。”
容恒一聽,頓時有些急了,陸沅意識到什麼,連忙回過頭來看向他,道“我不想影響你,萬一以後,有人拿這些事說是非,對你不太好。”
“你覺得我會在意?”容恒擰著眉問。
“你在不在意都好。”陸沅說,“我不能讓你平白承這些。”
容恒聽了,這才又出手來拉住,道“那你也不該一個人弄這些。為什麼不讓二哥幫你?”
陸沅搖了搖頭,“這些事,有工人幫忙,很簡單,很容易……況且,淺淺已經承得夠多了,我不想讓再麵對這些事,我怕又想起那天的形……我知道很堅強,可是那天的形……連我這個事件以外的人都不敢回想,更何況是。”
容恒聽了,一時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出手來抱住了,輕輕拍了拍的背。
那天的形,除了陸與川和慕淺,其實霍靳西聽到了全程。
他在陸與川邊放了人,植了皮下竊聽,所以他可以全程掌握陸與川的所有態。
他清楚地知道陸與川和慕淺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知道陸與川做了什麼,也知道慕淺回應了什麼,所以那天晚,他才會氣得直接去找人為警方的突發行負責,而不是第一時間趕去現場安慕淺。
因為陸與川的舉惹怒了他,慕淺的回應同樣也惹怒了他。
容恒再要問他形,已經沒有機會,隻能從後麵兩天的調查之推測出事件的全貌。
那兩天陸沅都和他在一起,他知道的,也大部分都知道。
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決定。
“爸爸能回到這裡,能和媽媽並肩長眠,我覺得他應該會滿足,會安息了。”陸沅說,“我隻希,淺淺也可以盡快忘掉那些事——”
容恒緩緩的後腦,低聲道“會的。有你陪著,一定會的。”
陸沅靜靜靠著容恒,任由自己眼的意悄無聲息地融他前的襯。
……
兩個人再回到桐城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容恒的車子駛霍家時,霍靳西的車子正好從外麵駛回來。
車子停下,霍祁然當先從車子蹦下來,撲向了沅沅,“沅沅姨媽!”
陸沅出手來抱住他,替他下書包,輕聲問了問他今天學的況,隨後纔看向了從車走下來的霍靳西。
霍靳西看一點,微微點了點頭。
“淺淺呢?”陸沅問。
“在睡覺。”霍靳西回答。
陸沅聽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這個點還在睡覺,這不該是慕淺的生活習。
“媽媽是懶蟲,每天都隻知道睡覺。”霍祁然不滿地嘟囔,“沅沅姨媽,我們去把媽媽喊起來——”
說完,霍祁然拉著陸沅跑進了屋子裡。
容恒看著他們進門,這才走到霍靳西邊,“慕淺狀態還沒恢復嗎?”
“表麵無異而已。”霍靳西簡單回答了幾個字,隨後才道,“你那邊怎麼樣?”
“案件相關都轉回桐城了。雖然陸與川已經死了,可是案子裡還牽涉到其他犯罪分子,這段時間估計有的忙了。”
霍靳西道“樹倒猢猻散,不足為懼。”
“嗯。”容恒應了一聲,頓了頓,才又開口道,“二哥,這幾天,查到一些案件細節,你來決定告不告訴慕淺吧。”
慕淺霍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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