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聞言,順著他的目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才發現自己手腕上有。
還以為是在什麼地方不小心沾到的,抬起手來看了一下,才發現真的是自己手上的傷口。
想來是蕭瑯上有什麼飾,剛才掙紮之間不小心劃傷了。
陸沅抬起頭來,正說什麼,容恒已經站到麵前,“去醫院理一下吧。”
“不用。”陸沅說,“小傷,上去找塊膠布上就行。”
“你是醫生嗎?”容恒語氣微微有些沖,“小傷還是大傷你說了算?”
陸沅看了他一眼,才又緩緩道“我自己的,我應該還能做主。”
“你——”容恒似乎有些被氣到了,看著,臉十分難看。
“剛才謝謝你。”陸沅又道,“再見。”
說完,便轉走向了樓道。
容恒被氣得肝疼,扭頭就走向了自己的車。
陸沅拿出鑰匙,低頭開門的時候,鑰匙沒拿穩,掉到了地上。
正準備彎腰去撿,旁邊卻驀地多了一雙黑皮鞋,隨後,一隻五指修長的手幫撿起了鑰匙。
陸沅抬眸,看到了去而復返的容恒。
他臉依舊鐵青,看著,卻道“我知道你傷,卻就這麼轉走掉,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慕淺還不是算到我頭上?你樓上有藥箱嗎,我幫你理傷口。”
陸沅頓了頓,似乎還想說什麼,容恒卻飛快地移開視線,將鑰匙捅進鎖眼,不容拒絕地幫開啟了門,搶先走了進去。
陸沅看看開著的門,又看看他的背影,終於還是走進了門。
的工作室很小,三十平左右的屋子被一分為二,外麵是工作間,裡麵是儲藏兼休息室,實在是有些簡陋。
容恒似乎沒想到的工作室會是這個樣子的,“你就在這裡工作?一個月租金多?”
“2800。”陸沅一麵找藥箱,一麵回答。
這個數字也讓容恒有些驚訝,他看了一眼的背影,緩緩道“有必要這麼省嗎?”
陸沅作微微一頓,下一刻,從角落裡找到了藥箱,拎起來,隨後才轉看向容恒,道“我很窮的。”
容恒聞言,怔忡了一下,隨後才手接過手中的藥箱,一言不發地開啟來,檢查了一下裡麵的東西。
很快,他就又一次看向了容清淡的陸沅,“酒過期了,棉球過期了,ok繃也過期了。”
“是嗎?”陸沅似乎並不怎麼在意,“過期了也能用吧?”
容恒不由得又深深看了一眼,隨後才掏出手機,開啟外賣一陣狂點。
點完他才放下手機,淡淡說了兩個字“等著。”
而陸沅正盯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發呆——這會兒過去,傷口已經止住流了,況且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到疼,實在是不算什麼大問題。
甚至覺得,自己隻要將這傷口隨便沖洗一下,應該就能過去了。
想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然而一抬眸,看見容恒那張淡漠的臉,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道“你喝什麼,我給你倒。”
“不用。”容恒回答。
陸沅卻還是站起來。
“我說了不用。”容恒道,“你手傷了,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你是不用,可是我要喝水。”陸沅回答。
走到辦公桌邊拿了自己的水杯,卻見容恒眉頭皺得更,下一刻,他手奪過手中的杯子,走到飲水機旁邊接了水,又返過來遞給。
陸沅盯著他手中的杯子看了片刻,還是接了過來,喝了一小口。
水很涼,麵無表地嚥了下去。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對坐著,相顧無言。
在與人的相上,陸沅是相當沉得住氣的,可是容恒就明顯不是了。
他有些焦躁地左顧右盼,將這工作室的邊邊角角都看了個遍,終於忍無可忍,開口道“剛才那個不是你男朋友?”
陸沅淡淡垂著眼眸,“不是。”
容恒了,“那霍靳南呢?”
陸沅抬眸看他一眼,微微彎起了,“他人很好。”
容恒聽了,忽然就嗤笑了一聲,“所以你對他有意思?也是,人嘛,大概都會被那樣的男人所吸引。”
“你這句話存在別歧視的分。”陸沅說,“不過還好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容恒瞬間冷了臉,“你聽不懂好賴話是不是?”
陸沅倒像是真的聽不懂,隻安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解答。
容恒臉更難看了一些,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別喜歡他,他不適合你。”
“哦。”陸沅應了一聲,“那我又能喜歡誰呢?”
聽到這句話,容恒驀地一頓,盯著看了許久,卻始終目低垂。
他忽然想,的子是一直以來都這樣淡,還是發生過什麼之後,才變這樣的?
這樣一想,他忽然就有些坐不住了,正準備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陸沅正準備起,容恒回過神來,道“我去。”
他起走過去開了門,從外賣員手中接過自己訂的藥品,拿過來放到了陸沅麵前。
“我給你理傷口。”容恒說,“手出來——”
陸沅很平靜地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容恒又道“可能會有點疼。”
“沒事。”陸沅說,“我不怕疼。”
容恒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這才開始幫消毒理傷口。
說不怕疼,果然就不怕,酒塗上傷口,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彷彿察覺不到痛。
“你一向這麼能忍疼?”容恒忍不住又道。
陸沅聽了,回答道“大概是我痛覺神經麻木吧,不覺得疼。”
容恒聽了,竟險些口而出——那天晚上,也不疼麼?
可是話到邊,他終究是忍住了。
無論如何,始終沒有承認過那天晚上的人是,所以,他這樣的問題是多餘的。
容恒沒有再說什麼,低著頭,靜默無言地為理完傷口,好膠布,這才道“好了。”
“謝謝。”陸沅這才又開口道,“麻煩你了。”
容恒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替整理著藥箱。
“不用整理了。”陸沅道,“放著我來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說完陸沅便出手來,試圖接手他手中的整理工作。
兩隻手不經意間接到一起,容恒明顯察覺到微微有些發燙的。
他驀地抓住了的手,“你手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說完,他就下意識地要去探的額頭。
陸沅驀地後撤了些許,沒有讓他到自己。
容恒臉瞬間又僵了僵,隨後才收回了自己的手,“你在發燒的話,還是去醫院吧,免得引起什麼染。”
“沒事。”陸沅說,“一點低燒,常態。”
“常態?”容恒隻覺得匪夷所思,“你知道自己在發燒?”
“嗯。”陸沅應了一聲。
“那你不去醫院?”
“沒必要去醫院,睡一覺就好了。”陸沅說。
容恒隻覺得簡直油鹽不進,不可理喻,“有病不及時治療,你是想等到救護車來把你送進醫院纔看病?”
“我真的沒事。”陸沅深吸了口氣,隻能實話實說,“我每個月都會有一兩天低燒,過了這一兩天就沒事了。”
每個月都會有?
容恒驀地意識到什麼,又朝看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手,道“是常態?”
“嗯。”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道“那你素質可真夠差的。”
陸沅聽了,微微一笑,“當然是不能跟你們這些專業人士比的。”
容恒本來想說正常人也不會這麼差,可是話到邊,又覺得自己實在說的太多了,因此又嚥了回去。
“你走吧。”陸沅說,“我已經耽誤你太多時間了。”
“你還要加班?”容恒微微擰了眉看著。
“還有一些事要理。”陸沅簡單回答了一句,隨後道,“我去一下衛生間,不送你了。你幫我帶上門就行。”
說完,便起走向了衛生間。
剩下容恒獨自坐在那裡,靜默許久之後,目落到了麵前的那杯水上。
他剛才幫接的水,按照自己的習慣,全接了涼水,而剛剛,好像還喝了?
容恒不由得又擰了眉。
等到陸沅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容恒已經離開了。
靜立片刻,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走到桌邊,拿起了自己的杯子。
卻是手升溫。
陸沅怔了怔,看向手中的杯子。
先前那杯涼水,已經換了溫熱的水。
將水杯送到邊,喝了一口熱水,卻仍舊是含在口中,許久不曾嚥下去。
……
翌日,早上八點,一位穿製服的外賣小哥走進了陸沅工作室所在的公寓。
他按照地址走到陸沅門前,按了許久的門鈴,卻都沒有回應。
外賣小哥皺了皺眉,翻看了一下外賣單,照著單子上的電話打了過去,“你好,陸小姐嗎?您訂的外賣到了,我在您門口,請問您是不在家嗎?”
“!”
電話那頭,卻驀地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外賣小哥一愣,正要再說什麼,對方卻已經掛掉了電話。
等他再想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卻見一個材高瘦,樣貌雋秀的男人從樓上沖了上來,走到他麵前,徑直敲起了麵前的門,“陸沅!陸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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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淺霍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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