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與川這句話，慕淺臉微微一變。

霍祁然似乎也有些愣怔，不明白為什麼陸爺爺忽然會變外公，忍不住有些迷茫地看嚮慕淺，想要求證。

慕淺隻覺得頭疼，沒有回應這個話題，隻是對霍祁然道“一大早出門買什麼了拿過來給我看看。”

事實上，大年初一的早上並沒有太多商店開門，這父子倆也不過是早起無聊所以出門胡溜達了一圈，順手給霍祁然買了兩件玩罷了。

陸與川看著霍祁然擺出來的玩，很快笑了起來，將一個大盒子搬到了霍祁然麵前，道“這是外公送給你的禮。”

那盒子幾乎比霍祁然的還要大，霍祁然微微有些震驚，又一次轉頭看嚮慕淺，想要得到的授意。

慕淺臉並不怎麼好看，但大約是礙於陸沅的麵子，又是年初一，因此強自按捺住，隻是對霍祁然道“收到禮不知道說謝謝嗎”

“謝謝”霍祁然立刻張口，可是說完謝謝，後麵該接什麼，他頓時又迷茫了。

陸與川了他的頭，微笑道“沒關係，慢慢來。”

說完，他又從口袋裡取出兩個紅包，將其中一封遞給霍祁然，“這是給你的歲錢。”

“謝謝。”霍祁然接過紅包，乖巧道謝。

陸與川隨後才又轉嚮慕淺，將另一個紅包遞給了，“淺淺，這是給你的。”

“我”慕淺輕笑了一聲，“我年很久了。”

“嗯。”陸與川應了一聲，道，“可是我卻從來沒有給過你歲錢，雖然隻是個形式，但是我還是希能彌補一下過去的憾。”

聽他這麼說，慕淺仍是微微轉開了臉，不願意去接那個紅包。

好在陸沅很快出手來，幫接過紅包，放進了手中，“收下吧，爸爸的一片心意。”

慕淺僵了片刻，終究還是接過紅包，卻隻是隨手往沙發裡一扔，隨後便忍無可忍一般地站起來，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起就往外走，背影很快消失在門口。

然而所有人都看得見的是，的手機就落在沙發裡，跟陸與川的紅包放在一。

屋子裡一時有些靜默，隻剩下霍祁然拆玩的聲音。

霍靳西我行我素慣了，向來不怎麼理會其他人的，因此即便此刻廳氛圍非常尷尬，他也沒有覺，隻是麵無表地看著霍祁然拆出了一大盒樂高玩。

霍老爺子到底是長輩，又是一家之主，很快笑道“淺淺就是這個子，最心。”

陸與川點了點頭，並無責怪和生氣的表，隻是道“是我做得不夠好。”

片刻之後，陸與川也站起來，走到了屋外。

廊下，慕淺迎著年初一的寒風坐在沙發裡，目發直地看著院子裡的花草樹木，眼眶有些泛紅。

聽見腳步聲，轉頭，看見陸與川之後，眼神迅速地沉了下來。

陸與川在旁坐下來，道“你是覺得，我來得太突兀了，是嗎”

“不。”慕淺說，“我是覺得，陸先生這樣明睿智，果敢狠辣的人，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哦”陸與川微微挑了眉，靜待著往下說。

慕淺冷笑了一聲，道“你真覺得，你從前做過的那些事，兩幅畫，一份禮，兩個紅包就能抵消”

陸與川緩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讓你失去了什麼，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想要好好彌補。”

“你殺了我爸爸。”慕淺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開口。

“我拿我自己來還給你。”陸與川語調平和地回答。

“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取代他”慕淺冷冷地嘲諷。

“因為你骨子裡流著我的。”陸與川說，“因為我們是真正的父。”

慕淺驀地咬牙否認“不是”

“這輩子還很長。”陸與川說，“我們還可以有很多時間證明。”

說完，他頓了頓，才又道“我是你爸爸，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慕淺聽完，咬許久，終究是在陸與川又一次開口之前，起走開了。

雖然慕淺表現出的抵緒很明顯，但是這一天，陸與川還是留在霍家老宅吃了中午飯。

吃過午飯後，陸與川也沒有著急離開。

他從霍老爺子那裡瞭解了很多慕淺小時候的經歷，看了許多慕淺小時候的照片，還挑了幾張慕淺不同時期的照片準備帶走。

彼時彼刻，慕淺卻是在二樓的小客廳裡，在陸沅和霍祁然的幫助下拆禮。

之所以需要幫忙，是因為客廳裡堆了一地的禮全部都是的。

從1歲到26歲，每一年的生日禮、新年禮、聖誕節禮等等，林林總總，擺了一地，將近百件，件件不同。

送禮的人，自然是陸與川。

“這些都是爸爸親自安排的。”陸沅說，“我之前看見他在書房裡寫東西，冥思苦想的樣子，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難題寫的就是禮清單。”

慕淺看著眼前這一大堆禮，忽然道“他邊有人嗎”

陸沅微微一怔，道“這個我不清楚。”

“多半是有的。”慕淺說，“這樣明白人心思的男人，邊要是沒幾個人，豈不是浪費了天賦”

陸沅聽了，隻是有些無奈地搖頭一笑，“這一點，我們也管不著。”

慕淺繼續麵無表地拆著禮，不再多說什麼。

樓下，霍老爺子和陸與川已經聊到了慕淺的十八歲。

說起的十八歲，終究是不太愉快的過去。

霍老爺子微微嘆息了一聲，道“其實淺淺這孩子真的很簡單，就是缺，所以在恨上，都表現得很強烈。可越是這樣，越是證明心其實沒有什麼安全。陸先生要是真的有心，其實隻要用心，也就足夠了。其實很好哄。”

陸與川聽了，微微點了點頭，道“謝謝老爺子您提點。”

這一天，直至陸與川離開，慕淺也沒拆完樓上那些禮，因此也沒有下樓送陸與川。

陸與川並不急進，隻是對霍靳西道“年初三我們陸家有個小型宴會，有時間的話，帶淺淺一起過來坐坐吧。”

霍靳西眉目淡到極致，回答道“有時間再說吧。”

陸與川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帶了陸沅離開。

慕淺霍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