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謹需要程卿的幫助。
朝堂讓孟懷謹心生疲憊,他想把大魏變得更好,卻有層層阻力,朝堂上能幹的臣子不,有幾人與他同心?
現在的閣是先帝組建的,孟懷謹用著並不是得心應手,否則他也不用跑來西北一趟了。
程卿想了想西北的局勢和秦安的現狀,輕輕點頭。
師兄需要的幫助,自己也想盡一份力。
孟懷謹很快回了京城。
四月裡,秦安縣正式升為秦安州,西北貿易司立,崔老爺從京城趕來京城。
崔老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還能謀個實缺,崔家一門兩郎中,雖不是高,都是皇帝信任的位,這簡在帝心。
同時,榮九也做了西北貿易司的主事。
訊息傳回揚州榮家,榮家人有些驚訝,卻也沒太當回事。
不過是六品小,肯定是石總督看在榮玉孃的麵上幫榮九安排的。
榮玉娘卻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自從丈夫死後,石家雖未薄待榮玉娘,但一個寡婦在石家沒啥話語權,榮九仕的訊息傳到石府,榮玉孃的腰板都無形直了三分!
如今榮玉娘最放心不下的,隻有弟弟榮九的婚事。
寫信給榮九,要幫榮九相看一個賢惠的妻子,榮九卻說自己已有了心儀之人,榮玉娘離西北很遠,對此是鞭長莫及,隻得暗自憂心。
最憋屈的恐怕是畢勒貢,雖做了齊國新君,卻對大魏了降書,西北邊貿司立,榮九做了主事,以後和草原打道的機會很多,畢勒貢恨他骨又不敢殺他,自然很憋屈。
孟懷謹說把西北讓蕭雲庭管,言出必行,五月裡,俞顯率領的朝廷軍隊陸續撤離西北,甚至連俞顯正式都了錦衛的差事,升了指揮使,被孟懷謹派去了福建。
福建近來倭禍頻發,當地員剿倭不利,俞指揮使充當了救火隊,他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就往哪裡搬。
俞顯沒啥不捨的,他留在西北也陪不了程卿,他的調任剛下來,接著就是程卿的——秦安知州的位程卿屁都還沒坐暖,京裡又有旨意,程卿被調任回京進了禮部,再升一級,做了禮部侍郎。
這陞的速度,對兩個人造了傷害,一位是章侍郎,瞬間和學生同階了,一個是禮部右侍郎,一個是禮部左侍郎。
另一個就是程知緒。
程知緒雖不在禮部,到底是被程卿這個「侄子」追上了!
程知緒怎麼想外人不得而知,程卿的繼祖母朱老夫人完全接不了,朱老夫人的幾經修補隻剩下虛殼子,這麼大個刺激下來,一口痰堵了嗓子直接去了——比侄子和自己平起平坐更倒黴的就是,侄子陞回京了,程知緒則要回鄉丁憂守孝!
俞顯陞走了,程卿也接到了調令,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程卿要和何婉、小磐等人暫時分開了,甚至連縣學的學生都沒法全部跟著程卿回京。
俞顯去了福建,穀宏泰不想去。
他還沒有娶老婆呢!
穀宏泰思來想去,準備了聘禮,正式向程卿和馬老大夫提親。
他要娶小磐為妻。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穀宏泰對小磐,已從想納小磐為妾,到想娶小磐做妻,再到如今他不僅要娶小磐,而且一輩子隻要小磐一個妻子。
不納妾,不娶小,不調戲婢,不逛青樓不喝花酒。
程卿來小磐,問小磐自己的意見。
小磐想起和穀宏泰相的點點滴滴,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隻是低頭。
程卿正道:「你若不想嫁他,就要同他說清楚,如果不是為了你,他不會留在西北。」
西北無仗可打了,穀宏泰的升遷肯定要變慢,如果小磐對他確實無意,實在不該耽誤人家。當然,把話說清楚了,穀宏泰還不死心,那就是穀宏泰自己的選擇了。
小磐最終還是同意了穀宏泰的求親。
穀宏泰是定了親才通知家裡,靖寧伯府現在本就管不了他,小磐就是輸在了出上,但如今也是良籍,靖寧伯府隻能對此不聞不問以示抗議,偏偏又很快被打臉——太後下旨嘉獎了小磐和何婉對西北的貢獻:一個是傳授軍醫合之,在打仗時積極救治傷員,戰後又開醫館將一醫傳授給更多人,雖為婢出,卻有懸壺濟世的名;另一個原是商戶家小姐,先有與何老爺子在淮南賑災的功勞,又到西北建織坊,蠻人侵時捐出大量紡織品,還對織坊工有教化之功。
兩人俱封縣主。
小磐卑微的出瞬間就被拉平了。
這樣的小娘子,配誰配不上?
靖寧伯府又想緩和關係,這回換穀宏泰不理家裡了。
家裡送來的東西要收,要和小磐東拉西扯,那就不行!
何婉做了縣主後,有人想起了何婉和程卿的婚約,程卿升任禮部侍郎,何婉得封縣主,兩人似乎該親了呀。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程卿卻和何婉解除了婚約,何婉轉頭做了柳氏的義。
原來在何老爺子去世前,曾請程卿照顧孫何婉,兩人定親,不過是在用程家之勢庇護何婉這個孤,雖名義上是未婚夫妻,一直同姐弟,從未做出任何逾越禮教的事!
何老爺子託孤,程狀元仗義庇護,這故事很快被編為了話本流傳。
其中最高興的,當屬榮靖了吧。
師娘忽然不是師娘了……他再表出點什麼,也正常哈?
程卿回京時,邊還跟了個依舊沒有恢復記憶的刑綱。
刑綱還完了蕭雲庭的恩,孟懷謹要放他自由,他不知何去何從,打聽了程卿的聲,又自己觀察一段時間後,向程卿自薦,要做程卿的護衛。
以刑綱的耳目,早看出來程卿的子份。
子做,還是個能幹的好,讓刑綱很好奇。
既好奇,乾脆就跟在程卿邊再觀察下。
一個好總不會騙他,讓他再去殺什麼人吧?
退休的刑大俠,積極再就業,為自己找了個東家。
新啟三年九月,程卿回到京城,任禮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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