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淩雪的話，聶海誠的心裡頭閃過幾分憾，他可是對淩雪如今的份量再清楚不過，陸錚這半輩子立功無數，若是只挑重量級的勳章拿出來掛上，都已經足夠把前掛滿，他是遲早能夠為上將的人，而今淩雪搭上了陸錚這條線，日後的地位已然不言而喻，就算沒有這些個關系，這個子本就是超然俗世的神仙存在，便是李長秋都對其敬佩有加，盡管沒有正面看到出手的場面，不過聶海誠已經可以約可以想象到的能量有多麼驚人，聶海誠了一眼自己那表侄子，笑道：“淩小姐前往江南的時候，可以讓這小子陪你過去，盡管看著冒冒失失，不過其實中有細，我相信帶上他應該可以為淩小姐省去不麻煩，而且這小子在江南也還有學業，順道給他捎回去也好。小■f”

    聶龍塵盡管知道自己這個老狐貍叔叔可不是單純只是為他創造機會，不過聶海誠的這一波助攻還是讓他心中暗爽不已，他帶著七分期待三分忐忑的心向淩雪。

    淩雪笑盈盈道：“沒有問題，聶龍塵在錦城裡幫了我不忙，我還沒有找機會好好謝過他。”

    聶龍塵連忙擺手：“徒弟幫師父天經地義，淩姐您要這麼說，那麼可就是生分了。”

    淩雪只是輕笑著點點頭，轉而問起聶龍塵的學校生活，盡管這個世界被人有意重置過，不過絕大多數的東西還是與記憶中一般無二的，聽聶龍塵說起大學校園的生活，不浮起幾分緬懷的神，有時候還能同的附合一句，卻是教聶龍塵吃驚無比：“淩姐您還上過大學呢？”

    不過這話一出口他便發現似乎變了味，正尷尬的想要找個法子掩蓋過去，卻聽到淩雪輕聲說道：“確實是上過，真是令人懷念無比的時。”

    聶龍塵聞言目瞪口呆，哪怕那些個都市修仙的書看得再多，他還是無法將眼前這個超然塵的絕子與“上學”這兩字聯系起來，在他看來，與淩雪更加般配的地方應該是九天仙闕或者是淩雪方才提到的九州世界，不過他忽然想起了兩個問題，一是如淩雪這樣的子，應該是到哪個學校都能夠引起一片轟，不可能一直默默無聞，眼下最喜歡報道的便是這樣的大學生，不過想起淩雪平日鴨舌帽大蛤蟆墨鏡的打扮，他也就釋然了不，這樣神通廣大的人，要是不想讓自己高調，還真是沒人能夠讓高調得起來，只不過第二個問題就有些難以解釋了，若是淩雪是正經的上學，那哪來的時間修到如今這個高度，他可不相信哪個人真能像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子一樣，生來就有一本領，這個問題，一下子就回到了淩雪的上，只不過他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問出自己的問題，畢竟問人年齡，在絕大多數況下可都是一件失禮的事。

    “我就是二十二歲啊，我不是與陸錚將軍他們提過了麼。”淩雪輕笑說道，一雙水盈盈的眸子似是看穿了聶龍塵的所有小心思。

    聶龍塵一臉難以置信，“那……那淩姐您是怎麼安排好學習還有修行的時間呢？”

    淩雪笑道：“我啊，其實確實是有些比較不可思議的過程，不過我活到現在，確實是只有二十二歲。”

    聶龍塵愣了好大一會兒，旋即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浮起幾分驚喜期待的覺，原本覺與淩雪之間仿佛隔了一道天塹，如今卻因為此時說出來的年齡而極大的短了他心與淩雪的距離，喃喃說道：“原來淩姐你真的這麼年輕……”

    ※※※

    紀無雙發覺自從心中那團火焰重新燃起之後，他的那顆本已經如同止水的心便再次變得不淡定起來，十九年都熬了下來，然而今天短短一天卻讓他到煎熬無比。

    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他再次拿起紙筆，在畫板上一筆一線的畫起了那個讓他魂牽夢讓七千個日夜的子。

    隨著愈發的投，他開始覺得外界的一切全都淡出了他與畫中人的二人世界。

    沉浸其中之後，時間不覺開始飛逝。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才再次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深深吸了一口氣。

    管家老趙。

    “怎麼樣了？”

    “有眉目了，航線已經批準下來，停落等事宜也準備妥當，不過並不是今天，時間在明天的早晨七點，不知道爺意下如何？”

    紀無雙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就這麼定下來吧，老趙，這一次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老趙溫和笑道：“分之事，爺不必介懷，其實真要講起來，我還覺得很高興呢。”

    紀無雙一怔，詫異道：“為什麼？”

    老趙輕聲慨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責，爺你所有事都親力親為，這對我來說，可是一種失職，老爺臨走前將你托付給我，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有時候想想，對於已經杳無音信十幾年的老爺還真是覺對不住他，我覺我這位管家一直可有可無，與您之間永遠有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與距離，直到今天，我才覺得與您的距離稍微近了一些，因為您有求於我。”

    沒有人完無瑕，只不過唯有在親近的人邊，才可能暴自己的弱。

    紀無雙沉默了一下，說道：“抱歉，我一直獨來獨往習慣了，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哪怕他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九年時間，不過在他心深，真正的歸宿仍然還是神州。

    因為在那裡，有著無數讓他一生難以忘懷的珍貴記憶，而且更重要的，是因為那個人還在神州。

    所以他始終無法做到真正敞開心扉接納這個世界，以眼前這個紀家大爺的份。

    老趙笑道：“您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一直幫不上什麼忙。”

    紀無雙只是默不作聲。

    老趙溫聲道：“明天一大早便要出遠門，爺今晚便早些休息吧，明天我去送您？”

    紀無雙原本想要說不必，不過到了邊還是說道：“那就麻煩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