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朝聖會的天城決出的是最蓋世的人傑,率先進行比鬥的,是鍛魂境的翹楚,然後才是神通境的帝皇,不過兩者的規則各不相同,相比四十九位帝皇,鍛魂境修士的數量就海了去,自然不可能和神通帝皇一樣的規矩,要真是一對一的較勁,一場聖會從開始要等到結束,怕不是要等到海枯石爛。
因此鍛魂境修士將會在小天地複雜的地勢環境中進行剩者為王的淘汰,最後留下來的十人,可以選擇留在天城,接七位真皇的指點,若是機緣足夠驚人,甚至還有機會繼承大帝的缽,當然也可以選擇登上神眷臺,接天道祝福,從此在修道一途平步青雲,不過也有例外,比如說那位劍道聞名天下的皇李千愁,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偏消不僅登上了神眷臺,最後伏天罡還轉達了昊天大帝的一句話給李千愁:天門再為你敞開一千年。
鍛魂境修士陸續飛荒古戰場,秦觀卻遲遲沒有,那位冠絕東域年輕一代的師兄司馬聖就在他的邊,瞧見了魂不守舍的秦觀,不詫異平日幾乎心無旁騖的師弟竟然破天荒的也有分神的時候,不由得問道:“想什麼呢?”
秦觀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鍛魂境修士的試煉已經開始,深吸了口氣,便準備縱飛荒古戰場。
司馬聖還不放心,拉住他問道:“行不?”
“師兄不必擔心。”秦觀上道,他自是不會說方才走神是因為想起了那個妖淩雪,環視一圈下來,他並沒有找到淩雪的蹤影,發覺了這個詭變多端的人,這場神州盛宴就像是了什麼一樣。
司馬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後促狹道:“師弟啊師弟,看不出來啊。”
秦觀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看不出來什麼?”
司馬聖道:“快告訴我,你看上了那家姑娘。”
“啊?”
司馬聖慨笑道:“本來以為你就是一個榆木腦袋,沒有想到還有開竅的一天,真想知道到底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本事。”
司馬聖張著遁荒古戰場的修士,試圖從中找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子,尤其是那些一看便能到一凜然正氣撲面而來的修,在他看來,想要讓一本正經的師弟春心萌,大概也就只有比他還要一本正經的子了,只有一邊說道:“要找到讓你看對眼的子可比讓你證道神通還要難上幾分,好不容易上一個,師弟你可千萬別錯過,你說你也生的不差,還是東皇無垢的關門弟子,天下哪個年輕子你配不上?”
秦觀眼見這個平日看上去冷酷強大卻唯獨在自己面前像個話癆一樣的大師兄越說越起勁,連忙打住道:“大師兄,咱們該進去了。”
司馬聖笑了笑,輕聲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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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齙牙驢喝著酒的司北星抬起惺忪的睡眼,指著那荒古戰場,問邊的趙無極道:“你小子還不準備進去?我可告訴你,我可是給你捎了過來,你要這時候掉鏈子,以後別說是我司北星的徒弟。”
趙無極瞇眼笑道:“老頭子,快告訴我,淩雪到底來了沒有,你說了我馬上進去。”
司北星瞪了他一眼:“沒來,快滾!”
趙無極歎了一口氣,“看來是真的沒來了,我就知道,要真來了,這百朝聖會哪能像現在這麼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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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仙來到這一荒古戰場後沒過多久的功夫便遭遇了兩個“人”,荒古琴宗中地位僅次於淩雪的虞小嫻,還有琴宗當代的天下行走竺南風。
虞小嫻二人也注意到了的毫不似男子的李元仙,不覺浮起警惕的神,或許這位太阿殿的天下行走對於淩雪這樣的妖孽來說不值一提,但憑敲響了帝鐘這一點,便已經不知道比尋常真王強了多。
東域劍道十鬥,折劍一人獨占八鬥,剩下的二鬥劍道便在李元仙上,盛名之下難有虛士,折劍雖死猶榮,他的劍道造詣已經令神州震撼,作為太阿殿最後的脈,李元仙的實力絕非一般。
更加令琴宗這師徒二人到警惕的是,李元仙的師尊便是栽在他們琴宗宗主淩雪的手上,若是李元仙懷恨在心,眼下無疑是很好的報複機會,盡管天城七位帝皇都在天壇看著這場試煉,決計不可能讓李元仙有機會下死手,但是要讓們二人剛進這一片戰場就離場還是有可能辦到的。
荒古琴宗,太阿殿,這兩個在萬鐘齊鳴的荒古盛世都能夠位列超然地位的宗門的繼承人,在這個荒古戰場再次相遇遭遇,不得不說又多了幾分玄而又玄的味道。
李元仙看了他們一眼,神間並沒有流出多緒,只是淡淡說道:“放心吧,我不會難為你們的,至現在不會。”
虞小嫻笑道:“李公子倒是好氣量。”
李元仙平靜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常在河邊站哪有不鞋的道理,更何況,我師尊就是為了殺淩宗主才拜訪的貴宗,淩宗主想要活命,自然要殺了我師尊,天經地義,這很公平,誰也不欠誰。”
虞小嫻深深了李元仙一眼,這個太阿殿繼承人盡管沒有生就男人頂天立地的剛,但卻別有一番大氣魄。
李元仙哼著歌謠便飄然離開。
走了半道,歌聲漸漸停下,他自語說道:“說好了徒孫你來教的,結果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人,師尊,淩雪不欠你的,可你還欠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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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流的滄海國之行,除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到淩雪實力的強勁以及親眼看到堂堂一代無雙皇魂飛魄散的一幕之外,可以說是毫無收獲。
他本意是想要請求淩雪出手相助,將夢紫陌母救出來,只不過滄海一戰,淩雪盡管勝了比鬥,但也失去了紀無雙,饒是明白能夠戰勝半步神玄的淩雪只要出手,夢紫陌母子的事必然可以迎刃而解,然而淩雪也已經消失了一年多的時間,他在南域也浪跡了一年的功夫。
這一年裡,他不斷的尋機緣、找造化,拼了命的修煉,然而心裡面對於夢紫陌母的思念也變得愈加深刻。
尤其是想到他那個雕玉琢的兒剛出生便要在暗無天日的天牢渡過年,他一顆心就更如同被刀割一般痛苦。
他發覺自己並不是能夠忍的那一類人。
所以他決定要回東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