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雪並不知道天雲國那裡正進行著說出來足以震撼九天十地的一場驚世對峙,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樣的危機等著自己,對於現在的而言,眼前的世界除了漫無邊際的滄海,便只有一人。
折劍真皇。
準確的說,是終於用了兩儀微塵劍陣的折劍真皇。
毋庸置疑,這是出道以來遇見的最為強大的對手,折劍真皇本就已經是半步神玄的修為,如今加上兩儀微塵這個荒古時代的聖,盡管淩雪沒有見過真正的大帝出手,不過明白此時的折劍已經無限接近到神玄這個傳說境界。
隨著兩儀微塵終於重見天日,海上人山人海的修士一下子都沒了影子,便是敲響帝鐘的李元仙也到了千丈之外,立在一礁石上遙遙著對峙的兩人,倒不是接下來的戰鬥並不彩,而是彩過了頭,讓他們本無福近距離消這一份彩,先不說激烈戰鬥的餘波,便是折劍一人此時測出來的威,便已經足夠讓人忍不住頂禮拜,兩人手的地點還是在這不知深淺的滄海之上,誰都不知道漆黑深邃的海底下藏著多猙獰可怖的妖,一旦落滄海之,只怕是兇多吉。
場除了手的兩人之外,如今也就剩下東域的靈滅真皇還有紀無雙二人,靈滅雙目微闔,一人盤膝懸浮在碧波滄海之上,目若有若無的拂過負手立在海濱的紀無雙,最後了一眼天,他緩緩閉上了眸子,似是接下來的一切都與他不再有任何瓜葛一般。
紀無雙抬眼向天際。
芒並不刺眼,滄海因為折劍真皇的威而不斷蒸騰而起,在蒼穹形了一層濃厚的水霧,芒過這些霧氣照落下,顯得和無比,甚至因為雲氣氤氳的緣故,還有幾分目眩的迷幻。
他微微瞇起眼睛。
同樣在這一剎那,滄海猛然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怒嘯。
折劍出手了,這一劍沒有獨孤夜一劍斬斷青天時的霸氣凜然,也沒有獨孤夜一劍留下孤鴻大帝時的恣意傲慢,卻有他自己的一份道在其中。
風輕雲淡,不過比起司北星的一劍星河萬裡路的大氣飄渺,還要多了幾分咄咄人的殺機。
萬丈之外的海岸之上,著狂風之中繾綣的驚世劍意,但凡劍修,無不流出見獵心喜的癡狂來,他們孑然一,只與劍為伴,不就是為了追逐這一份大道,眼下這條大道的極致就顯現在他們的面前,誰還能夠耐住子不去抓住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些劍修如同水一般跪拜下來,朝拜自己心目中的一代劍帝,同時默默參悟在天地流轉不散的極致劍意。
這是一幕壯觀無比的畫面。
那一邊千萬人俯首拜,這一邊滄海橫流,奔襲天穹,遮蔽了所有的線,無窮無盡的漆黑海水如同一頭絕世妖一般朝著淩雪張開盆大口。
淩雪著面前天海一線的吞天滅地大,一雙妖冶的眸子裡流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很確信,這便是當世最強劍。
即便是遠在落仙城的李千愁也及不上此時此刻的折劍。
的眸子裡倒映著鋪天蓋地的海水。
本來金的眼眸此時變得漆黑無比,如同覆滿了死亡的。
終於出劍。
以手上那把至今尚未厘清楚來曆的神龍劍與這當世最強劍一戰。
一劍。
兩劍。
都說刀斷水水更流,眼下淩雪也到了這樣的覺。
這片被劍意灌滿的巨,當真是勢不可擋,當漆黑海水分開之後,又再次重新湧回,唯有狂襲的劍風還有濺開的浪花,證明著淩雪曾經出劍的痕跡。
隨著巨的逐漸迫近,淩雪手上的作也變得越來越快,轉眼已經揮砍千萬劍,的一襲銀發也隨之輕舞起來,加上婀娜的姿,還有傾城容上流出來的認真與無畏,此時的倒是有了一種別樣的魅力。
只可惜,再,也無法再超神州第一人的桎梏。
手中的劍再快,也快不過巨的洶湧。
轉眼只剩下一寸距離。
轟然一聲。
世界似是在這個剎那驀然停止。
那不可一世的巨似是撞上了更加兇悍的龐然大一般,拍出一聲驚天地的聲響之後,再也無法逾越分毫的距離。
折劍的角揚起酣暢的笑意,自語道:“可算是舍得全力施為了。”
巨之下的那道纖細影在瞬息間發出令人窒息的可怖妖氣,猶如打開了黃泉之門一般,猙獰怪異的各種妖從淩雪那人心魄的芊芊玉足邊上爬出,後更是浮現出一道令修為高深的修士看上一眼都要陷夢魘的妖冶虛影。
遮天蔽地的紅袍披散落下,天上仿佛多了一對太,閃耀著怪異的金黃,不過並不炙熱,反而帶給人如至冰窖的森之。
仔細一看,原來那便是淩雪妖的眼睛。
當修士反應過來這點的時候,天地已經陷了永夜,到誦著詭譎無比的人歌聲,如同海妖的淺唱。
李元仙不住睜大他那雙的完全不像男子的眸子,盯著千丈之外發生的一切。
隨著詭異歌聲的進行。
因為失去芒而變得一片漆黑的海面再次泛起了一道道金的芒,如同銀河灑下,然而若是定睛一看,便會覺得頭皮發麻的厲害。
每一道星,都是一顆猙獰無比的眼睛。
然而這些並不是真正令李元仙這位太阿殿天下行走容的地方。
真正令他容的地方,在於這一瞬間,淩雪已經展現出了三個神通異象,並且在這一刻,約做到了通玄。
從戰鬥開始便一直閉著眸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靈滅真皇緩緩睜開眼睛,他兩指屈,抓起海面上的一道星,手粘無比,手裡就像是抓著一顆真正的眼睛一般,給人一種不安還有不適的覺。
靈滅翻開手掌,與那一只猙獰的妖眸平靜對視,“你的妖到底是何方神聖?”
妖眸上驀然裂開一道紅的,對著靈滅呲牙咧的笑了起來。
噗哧。
那還在笑個不停的妖眸被靈滅直接碎。
他的面有些沉。
方才的那一瞬,他竟然覺到了一恐懼,對那個妖妖的滄海一粟覺到恐懼。
他抬眼向那個站在風口浪尖的銀發子,瞇眼自語道:“你已經在妖道一途漸行漸遠,不論你再如何自詡俠肝義膽,承天罰已經是在所難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