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域這一次可不止來了折劍這麼一位真皇,那艘橫怒濤大海的龐然大的船艙之中,還端坐著一位銀發披肩的靈滅真皇,看起來約莫是個而立之年的中年人,比起外頭風頭正盛的折劍還要顯得年輕不,他著檀幾上的一杯茶水,看著其時而漣漪橫生,時而水花四湧,目顯得平靜而深邃,似是可以過杯中百態了然外界那場巔峰決戰的發展,頗有幾分若觀火的高明姿態。
來到滄海國之前,靈滅並不認為那個以妖皇自居的子能夠在折劍手裡撐過幾招,然而事實出乎他的意料,淩雪不僅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落劣勢,甚至還與折劍鬥得不分上下,原本真正令他忌憚的,唯有紀無雙一人,畢竟是只一人便敢覆滅中州玄庭的人,即便是他也不得不到敬佩,眼下八年時間過去,紀無雙必然變得更加棘手,他之所以來到此地,正是為了盯著紀無雙。
然而眼下的狀況出乎預料,委實有些打他的計劃。
靈滅搖搖頭,角浮起幾分譏諷的笑意,輕聲自語說道:“然而再多變數都沒有多大意義,到底只是螳臂當車。”
哪怕用大法力將一座山嶽投滄海之中,也不過是起更大的漣漪罷了,畢竟滄海委實太大,莫說飛鳥難渡滄海,便是他們這些已經約約窺探到神玄的帝皇,也不知道滄海的盡頭到底在哪。
移山填海?
癡心妄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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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一聲,滄海上卷起千堆白雪,淩雪淩空而立,一劍將折劍的磅礴劍氣破去,卷起的巨浪如同磅礴大雨一般自天落下,卻又被兩人有意無意之間散發出來的劍意碾碎。
從對陣以來,的氣勢節節攀升,不知不覺已經與折劍真皇手了近百招,從最開始的不分勝負,到現在的優勢現,真當是令看熱鬧的千萬修士看傻了眼,琴宗的弟子則是看得熱沸騰,都知道淩雪的妖孽,不過卻沒有人想到淩雪竟然真的能夠憑借一己之力,與折劍一分高下,本以為必定上陣幫忙的紀無雙此刻依舊在海濱之邊以逸待勞。
折劍神平靜,遙著仗劍對峙的淩雪。
他能夠到,淩雪的劍道還在他之上,只不過限於元氣的不足,才無法在與他對陣的過程中穩勝券。
當真是妖孽的很,十幾年的修道,便將劍道領悟到如此超然的境界,真不愧是那個橫了一個遙遠時代的大帝的傳人。
當年荒古宗是第一宗門。
如今隨著淩雪的橫空出世,已經逐漸蒙塵的荒古琴宗終於再次綻放出耀眼的華。
折劍看了眼天,默數了時間,自語道:“只可惜再絢爛再耀眼也不過曇花一現,因為時辰到了。”
他除了手中的劍之外,上還有一把劍。
那把劍就在在背負的劍匣之中。
準確說,那就是劍陣。
兩儀微塵。
木匣子忽然發出一聲輕響,然而卻將所有水聲淹沒,天地間只剩下這道無足輕重的聲音。
匣子四分五裂,緩緩向周圍飄出,出裡面一把霜白無比的長劍。
折劍平靜向淩雪,說道:“我很好奇你在消失的八年時間到底去了何何地,這段時間裡又做了什麼事,我無法想象什麼樣的造化能夠讓一個面對萬魂魔皇步九塵都磕磕絆絆的人,在短短八年的時間裡長到如今這個境界,神州沒有人親眼見過你的天劫,用橫空出世這四個字用來形容你的這次出關,我想應該再恰當不過。”
淩雪角只是抿一笑,並沒有回答。
折劍說道:“都說妖皇妖皇,到目前為止,你也只是讓我看到了你為劍修的一面,反觀我,除了兩儀微塵,已經將我自己所有的實力都展現在了你的面前,在你的上,我終於到了後生可畏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折劍這番話落下,即刻引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這才意識到與折劍見招拆招酣戰了一百多招的妖皇淩雪至始至終都沒有釋放出妖,這個子竟然已經這般無法無天了?!
李元仙一雙煞是好看的丹眸子凝著那位嫣紅佳人,目閃爍著異芒,喃喃自語說道:“你我別喜歡上,這可真是一件比讓我再敲一次帝鐘還要難的事。”
淩雪沒有去看四下一片的嘩然,只是平靜說道:“前輩承讓了。”
折劍灑然一笑,輕吐四個字:“兩儀微塵。”
話音倏然落下的剎那。
他已經從背後出那把霜白長劍,這一刻的折劍似是徹底變了一個人。
雪劍在他手中化作飛散開來,縈繞在他的邊,線照拂下來,卻落不到他的上,如同被碎一般飄散在海面之上,灑滿方圓百丈的海面,如同無數星。
接著,一道極為驚人的氣息自折劍的上凜然升起。
超越了神通,超越了半步神玄,直追真正的大帝。
頃刻間,滄海因為他猛然暴漲的氣勢而驟然塌陷數尺,天下人看到這一幕盡皆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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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滄海國數萬裡之遙的天雲國,因為黃昏餘暉未至,因此星古廟蔽在天地洪荒之外,沒有顯現出來,然而在這個本不應該顯現的時刻,站在峽穀的高卻能夠看到這座不知從何時便存在於天地之間的神古廟在時空錯的裂之中微微一閃,在極為短暫的片刻,展現出它的真容,那可怖而又神聖的一角。
獨孤夜負著手,微瞇起眼向天穹。
那裡除了浮雲與霜雪之外,再看不到其他存在。
但獨孤夜似是過無數時空,看到了一尊現神州便要令天下真正震的驚人存在。
神玄境大帝。
只不過,獨孤夜此刻臉上的神,與其說像是在面對一個他值得拔劍一戰的神玄大帝,更不如說在高高俯視一個不的後輩。
獨孤夜輕聲說道:“為了殺我的徒兒,陣仗倒是擺得不小。”
虛空之中傳來一道飄渺的聲音:“是妖,不可帝。”
獨孤夜淡淡一笑,說了四個字:“鼠目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