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於是趕抱了起來,“嗚嗚,三叔,四叔,我疼,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果然,林大河和林大山立刻圍了上來,一看侄兒兩條小包得跟粽子一樣,都是心疼的皺眉頭。
“先回家!”
“對,先回家!”
今日是林保趕了馬車進城,想著在鋪子幫一日忙,下午再接了弟妹回家。
結果有人去鋪子報信說弟妹傷了,他當時就跳上馬車趕了過來。林大河就晚了一會兒接到訊息,居然追了兩條街才追上。
他等在顧家後街的巷子口,眼見弟弟被抱了出來,眼睛立刻就急的紅了,一把接了弟弟就竄上馬車檢查。
林大河無奈,待得眾人都上了馬車,就趕撿起鞭子,充當車夫回了林家村。
農家日子節儉,從來都是忙時三餐,閑時兩頓。
一來省糧食,二來冬日天短夜常,若是三頓飯,幾乎人一日都在灶間轉悠了。
林家原本也是這般,今年卻是例外。家裡不缺糧食,米麪幾乎要從缸裡溢位來,蔬菜和也是應有盡有,水果更是每日晚上聚在一起,想吃多有多。董氏打定主意,要趁著這個冬日,把兒孫們當年豬餵了,最好都長得白白胖胖,才會覺得幸福。
於是,上頓米飯加蘑菇燉,下端就是麵餅,骨湯白菜,晚上若是家裡忙著做木,貪黑一會兒,還要加一頓打鹵麵做宵夜。
這般下來,林家上下都眼可見的胖了起來。
林大江帶了兒子正在棚子裡刨木板,角落燃燒的兩個土爐子裡,火紅的木絆子,走進了都烤的慌。
中午吃的太飽,他瞧著沒人就鬆了鬆腰帶,否則彎腰乾活兒實在有些費力。
林榮偶爾扭頭見了,忍不住笑,再自己的肚皮又有些想嘆氣,家裡的飯菜太好吃,他也胖了一大圈兒…
正這樣的時候,門外突然有馬蹄聲響,林大江就道,“是不是和安哥兒回來了?”
林榮早就跑去開了院門兒,馬爬犁直接進了院子。
屋子裡眾人聽得靜都是迎了出來,董氏自從出生就沒離了邊,這次又是去別家做客,惦記了一上午,這會兒幾乎是小跑上前,手把裹著皮襖擋風雪的就抱了下來。
“俺家回來了?冷不冷,快進屋,給你和安哥兒留熱乎乎的骨頭湯了,喝一碗,保管什麼寒氣都不留。”
直接摟了的脖子,半晌沒有說話。
若是以往,小孫的甜言語早就不要錢一般扔出來了,但這次卻是沉默。
董氏自覺不對勁,疑向跟著回來的林保林大河,還有林大山夫妻,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林大山愧疚的臉通紅,彎腰抱了侄兒,低聲道,“娘,安哥兒傷了,咱們進屋說。”
“老頭子!你快出來!”
董氏立刻就瞪了眼睛,一邊揭開林安上的皮襖一邊呼喊屋裡的老爺子。
突然想起外邊刮著風,又趕罵林大山,“傻愣著乾什麼,進屋,趕進屋!”
林大山趕抱著林安進了堂屋,馮氏本來在西廂房和劉氏做針線,待得到了堂屋,眼見兒子被了棉,出兩條被綁粽子的小,立刻就炸了。
“安哥兒,誰把你打這個樣子的?我要殺了!誰打我兒子!”
馮氏瘋了一樣的到找趁手的東西,恨不得空口也要把傷了兒子人活吃了。
雖然偏疼閨這個心的小棉襖,但兒子也是上掉下來的啊,何況林安一向懂事乖巧,比兩個大兒子更惹人疼啊。
“好了,別吵了!先把事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林老爺子仔細檢查了孫兒的,眼見骨頭沒問題,就是一些皮傷,於是開口喝止了兒媳發瘋,黑著臉向林大山夫妻。
倒不是他如何不信任小兒子夫婦,實在是和安哥兒今日是跟著他們在顧家赴宴,回來時候卻傷了,不問他們問誰去。
馮氏雖然惱火,但也清楚弟弟和弟媳婦兒對自家兒的疼,若是可能,他們一定是拚著自己傷,也不會讓孩子傷。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於是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追問著,“是,大山,弟妹,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都說啊。”
林大山帶著周心秀趕對著主位上的爹孃跪了下來,生怕他們挨罵,沖上去抱了爺爺大,第一個請罪,“爺爺,不怪四叔四嬸,都是惹得禍!”
說罷,就把事說了一遍,重點說了如何惹怒了陳雪,末了纔可憐兮兮認錯,“爺爺,我錯了,我不該跟那個陳雪兒鬥氣,惹得使壞,連累了哥哥。”
老爺子卻是擺手,又示意周心秀說話。
周心秀先前不在,但是陳雪兒在大廳裡就口出惡言,之後顧夫人意圖遮掩侄錯,陳夫人也是強詞奪理,可是太清楚了。
於是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
林家上下,老老,都是聽得氣紅了眼睛。
“這陳家怎麼教養的姑娘,我們才五歲,看不過就算了,怎麼還縱著貓撞人?這要是掉河裡,還有命在嗎?”
“就是,陳家簡直欺人太甚!安哥兒被抓的這麼厲害,居然還隻說撓了兩下,怎麼不讓他們陳家上下都被撓兩下!”
“都說城裡人讀書明理,放屁!還不如我這個大老呢!”
林大海心疼兒子,一向老實本分的他,恨不得立刻去給兒子報仇雪恨。
馮氏更是破口大罵,“殺千刀的陳家小賤人,當天下是家的啊,皇家公主也沒這麼霸道的啊!讓我見一次,非撕了的不可!”
說著話兒,又瞪了,“平時在家你的厲害勁兒都哪裡去了,出門就蔫吧!人家都欺負到跟前了,你怎麼不咬撓,就把貓淹死了算什麼!”
第一次見爹孃發這麼大火,嚇得趕往爺爺懷裡了,“我想著在人家做客,而且四叔還是顧小爺的先生呢…”
“屁的先生,不做了!”董氏摟了小孫子,氣得直。
隨空間: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