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本有一個漁村,卻因為朱厭世,導致十室九空,顯得十分荒涼。
雲卿淺和穆容淵沒有想到,他們在海邊,竟然看到了站在岸上的斬日和斬元西。
這兩個人的出現,讓雲卿淺和穆容淵都明白,分別——在所難免。
斬日上前一步開口道「大外甥啊,是遊仙長讓我們來接你的,三個人的速度,可以在一個時辰趕回去!」
斬元西撇了撇,似乎有些不樂意,但是又屈服於自己父親的威之下,不敢有怨言
穆容淵對著斬日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雲卿淺,忍不住開口道「我能不能……」帶卿卿一起回去。
「不能!」開口打斷穆容淵說話的人是遊笑天。
眾人看向遊笑天,遊笑天則是看向穆容淵,語氣嚴肅的開口道「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麼?」
雲卿淺心裡咯噔一下,記得穆容沉曾經說過,穆容淵的父親死的很蹊蹺。
穆容淵沒有回答遊笑天的話,隻是定定的看著他,終於在片刻之後,他讀懂了遊笑天眼中的意思,那個意思就是——他絕對不能帶走雲卿淺。
穆容淵失的嘆口氣,把小無憂給了莫尋,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套在雲卿淺的手腕上。
雲卿淺低頭看過去,眼淚唰的一下就留了出來。
「這是……」
穆容淵溫的笑著,出手指掉雲卿淺臉上的眼淚,聲道「長命縷,今日是端節啊我的卿卿。為夫這拿刀劍的手,實在是拿不住這小小的線,手藝不,卿卿可不要嫌棄。哦,對了,這黑線可是我的頭髮呢。」
穆容淵一邊給雲卿淺帶上他編的長命縷,一邊開口安著雲卿淺,可即便是他的語氣竭盡溫和輕鬆,雲卿淺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穆容淵把長命縷帶在雲卿淺手上之後,又從手腕上拿走了那個當年雲卿淺在京城編織,後來褪了又染了的長命縷。
穆容淵把那箇舊的帶在自己手上,把新的帶在雲卿淺手腕上,抵著的額頭聲道「卿卿,結髮為夫妻,恩兩不疑,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等我,好不好?」
雲卿淺撲到穆容淵的懷中,止不住的眼淚灑滿了穆容淵的襟兒,那滾燙的淚水迅速浸了穆容淵的衫,滴到他的心頭,燙的他心痛不已。
「我等你,我等你,子衿,你一定要回來,你若敢騙我,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找到你!」雲卿淺哭的令所有人都心碎,卻沒有人能幫上忙。
穆容淵的抱著,恨不能將融骨,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來,他甚至不知道即將麵對的是什麼,但是他沒辦法不答應雲卿淺。
穆容淵忽略了臉上的淚水,勾一笑,還是那個瀟灑不羈的穆小侯爺「我知道卿卿一定能找到我,無論我在九州還是碧落,無論是碧落還是黃泉。卿卿,我一定會想到辦法回來的。你還記得嗎,喜歡一個人……」
「喜歡一個人,什麼都會,無所不能,一直有辦法……」
「喜歡一個人,什麼都會,無所不能,一直有辦法……」
二人齊聲重複著這句話,彷彿此時此刻它不僅僅是一句話,不僅僅是一句話,而是一個希,一個讓穆容淵努力的希,一個讓雲卿淺堅持下去的希。
「他鄉堪悲事,殘照依依惜別天。此去知名長命縷,殷勤為我唱花前。唉……慧極必傷,深不壽……」遊笑天有些景生的別開眼。
「好了,該走了,誤了時辰,你若死在這裡,以後就真的沒有指了!」莫尋開口道。
穆容淵艱難的將雲卿淺從懷中拉開,簡單的一個舉,彷彿剜心一般疼痛。
莫尋上前拉住雲卿淺的手臂,讓穆容淵可以順利遠離。
穆容淵和雲卿淺相顧無言,雲卿淺哭著,穆容淵笑著,可那笑容卻比哭還令人心碎。
「走吧……」斬日上前拉穆容淵的手臂往大海深走去。
眼看著穆容淵就要進海中了,雲卿淺忽然掙了莫尋,大喊道「子衿!」
穆容淵站定腳步,幾乎用盡全的力氣,才剋製住自己不跑回去抱住。
雲卿淺也知道不能再耽誤穆容淵了,可是還想做最後一件事。
雲卿淺用手乾臉上的眼淚,盡量出一個溫婉明的笑容,對著穆容淵緩緩福行禮,開口道「忠勇侯府雲卿淺,為威武候,獻唱一曲……」
欠他一個小曲兒,這是他們最初的約定。
「月寒,獨憐誰家青嘆,眼角淚珠續了又斷,恰連一線。你說相識是緣,我言別離時難,一夜燃盡在漁火闌珊……」
雲卿淺水袖輕揚,伴歌起舞。
「風華淵,雪月淺,看樓臺多轉幾度春來,西湖盪白帆,之江河初暖,江水如藍……」
錚!
一聲琴音起,眾人聞聲去,便看到遊笑天在岸邊盤膝而坐,而他上不知哪來一家古琴,這琴音,便是由此而起。
雲卿淺聽到琴音,舞步輾轉,歌聲更甚。
「月暖,流過誰家青衫,淚痕未乾斷了又續,相思一盞。不說重逢是緣,不言別離將難,今夜風月沒漁火闌珊……」
「莫回,流水落花不看,不若將那韶華換作,輕歌與酒伴,幾番山花爛漫,幾回霜林盡染,依舊是這場不見不散……」
眼看著穆容淵消失在大海之上,雲卿淺在心中重複這那一句「不見……不散……」
一曲江南小調,訴不盡萬種離殤。
雲卿淺唱出了自己的心聲,也唱哭了在場的眾人,即便是早已經看不到穆容淵的影,的歌聲依舊久久不停,唱著,跳著,將滿腔熱抑著又釋放著。
沒有人去打擾,也沒有人去勸。
哀莫哀,生別離,任何勸此刻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
從明月高照,到天空破曉,雲卿淺唱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空大亮,才力不支的暈倒了。
雲卿淺唱了多久,遊笑天便琴多久,直到雲卿淺暈倒,他才揮揮手,收了琴。
莫尋上前檢視雲卿淺的狀況,確認沒有大礙之後鬆了一口氣。
雲戎想帶雲卿淺回關東,穆容壑想帶雲卿淺回臨南城,都被莫尋拒絕了。
莫尋的原話是「你們若想好好活著,就讓等在這裡吧。」
若是心中沒有一個念想,怕是很快就要枯萎了。
聽白若和冥樓都承諾會好好照顧雲卿淺,眾人纔不再強求,任由遊笑天將他們送回了九州。
送走眾人之後,遊笑天開口道「安兒,你在這裡陪一個月,一個月後我來接你。」
「義父,你要去哪?」莫尋疑。
遊笑天笑了笑開口道「放心,我很快回來!」
遊笑天剛要走,就聽見一道弱弱的聲音「公……公子……」
莫尋和遊笑天聞聲去,發現雀兒竟然還站在海岸上,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
看到雀兒那怯怯,雙頰緋紅,還看他的樣子,遊笑天覺得有些好笑。
遊笑天走向雀兒,手挑起的下,害的雀兒臉是更紅了。
遊笑天勾邪魅的笑著,開口問道「喜歡我?」
莫尋睜了睜眼,沒想到遊笑天這麼……簡單直接。
雀兒的臉都快紅的滴出了,這種話讓怎麼好回答。
遊笑天見不答,便鬆開了的下,開口道「不喜歡啊……」
雀兒連忙否認「不,我……我喜歡,喜歡……」
遊笑天笑了笑,手拍了拍雀兒的肩膀,開口道「隨我走?」
雀兒這次學乖了,不再害猶豫,連忙點頭。
遊笑天仍舊是淡淡一笑,轉朝著莫尋走去「安兒,在這等義父,知道了麼?」
莫尋表複雜的開口道「義父,你真要帶走?」據莫尋所知,遊笑天用妻妾群來形容都不足夠,簡直後宮佳麗三千人。
遊笑天聳聳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開口道「能助人為樂,何樂而不為?」
莫尋角了,竟然覺得遊笑天說的有些歪理。
遊笑天笑了笑,開口道「我和他不一樣,在他看來,得不到想要的,那麼寧可誰都不要,可在我看來,得不到想要的,那麼其他人誰都一樣。們給我,我還不了,就隻能還一點寵了。」
遊笑天說完帶著雀兒轉離去了,留下莫尋一人愣在原地。
莫尋知道遊笑天口中的那個他是誰,可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難過!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寧可誰都不要麼……」
莫尋微微搖頭,帶著雲卿淺和無憂在南海村住了下來。
兩日後雲卿淺醒來,開始親自照料無憂,一切如常。
又過了三日,遊笑天匆匆回來,將無忌也帶給了雲卿淺,而後又匆匆離去,看的莫尋莫名其妙。
接下來的日子,便越來越平淡了。
雲卿淺住在漁村,學會了織網,學會了曬魚,學會了做好吃的魚湯。
這裡距離靈域城很遠,所以村民都不認識,隻覺得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大家紛紛出手幫忙。
再加上有莫尋的幫助,雲卿淺的日子,雖然被兩個小傢夥鬧得雜無章,卻也安寧閑適。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
當遊笑天再次出現的時候,雲卿淺知道,莫尋要走了。
「卿淺……」莫尋有些不捨,還有些擔憂。
莫尋拿出枚銀針,拉著雲卿淺的手刺破了的無名指,銀針吸了之後,莫尋收了起來,又將另外一枚乾淨的放在雲卿淺手上。
「卿淺,他日若有難,將銀針粘上你的,我隨傳隨到!」這是莫尋能給出最後的幫助了,然而也隻有一次機會。
雲卿淺十分激的拉著莫尋的手開口道「相識這麼久,我欠了你太多,現在說謝謝都顯得有些虛偽,今日你要走,我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隻有這個,希你別嫌棄……」
雲卿淺從手腕上退下母親留給的白玉鐲子,將碎了的那個金鑲玉的自己留下,完整無缺的另外一個套在了莫尋手上。
莫尋沒有拒絕,隻是開口聲道「我不莫尋,其實……我……墨尋伊,你也可以我安兒。」
雲卿淺微笑著點點頭,安兒是不敢稱呼的,這是名,隻能長輩來,想了想如善從流的改口道「好的,尋伊,我祝你得償所願,無論是什麼。」
莫尋笑了,開口回道「那我祝你心想事,無論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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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忍不住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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