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淵搖搖頭,開口道「我不是為他回來的。」
「那是為何?」
穆容淵盯著宇文珀,心中遊移不定。
……
【四個月前,他還在遙遠的南滇國邊境,一次隨軍討伐小汩軍的時候,失足落水。
說來也是奇怪,穆容淵自會水,可那次落水卻讓他覺呼吸抑製,完全沒辦法讓浮出水麵,本以為會就此死去,卻不曾想三天三夜之後他忽然醒了過來。
蘇醒之後更是有洪水般的記憶充斥他的大腦,令他難以置信。
他不知道自己是重生了還是做夢了,總之他腦海裡充斥許多畫麵,那些畫麵就像是他的前世,或者說上一輩子。
宇文璃以與世無爭的假象矇蔽了太子熱門人選——齊王宇文琢。
而後又迎娶了手段毒辣的雲麾大將軍嫡雲卿淺,得到了關東軍的助力
雲卿淺先後為他獻計除掉了護國公韓棟,齊王宇文琢,親手殺了慕的雍王宇文瑯,下毒害死了真正與世無爭的定王宇文珀,還設計陷害了無數不肯歸順宇文璃的忠臣良將。
甚至卑劣的利用邊子替宇文璃招攬了門客,讓宇文璃最終力群王,站在了九龍殿的寶座之上。
可笑的是,那個禍國妖死都沒想到,自己隻是宇文璃的一個踏腳石。
因為宇文璃弒君殺父,的親爹遼東雲麾大將軍,和南部定遠侯穆容壑都麵服心不服。
兵權在外宇文璃豈能安心?
宇文璃將穆容淵在京中,下令穆容壑率先發起戰爭,討伐南滇,穆容壑最終死在戰場之上,馬踏泥連一片角都沒給宇文璃留下。
穆容淵悲痛絕,他不相信自己驍勇善戰的大哥會輕易死在戰場之上。若真是戰死,那為什麼南滇國在殺了穆容壑之後沒有乘勝追擊再犯邊境,反而進京朝拜與宇文璃簽下三十年的停戰合約?
穆容淵試圖查清自己大哥的真正死因,查著查著就查到了雲卿淺頭上。就在一切還撲朔迷離沒有證據的時候,穆容淵本想先不管對錯殺了雲卿淺這個禍國妖再說,可就在他準備手的時候,收到從南滇邊境送回來的穆容壑。
此中隻有兩件東西,一件是穆府祖傳的丹書鐵券,由大周開國皇帝恩賜,可免殺頭之罪。
還有一張紙條,上麵用鮮寫了三個字「救雲戎」。
穆容淵看的出這三個字就是穆容淵所寫,他當時不明白,那雲卿淺是靜王妃,眼看就要封後了,雲戎父憑貴,何須他一個閑散侯爺去營救?
穆容淵心有疑慮,決定先不殺雲卿淺,先去南滇邊境調查穆容壑的死因。
可他沒想到,等他再回京城的時候,雲戎因為率領十萬大軍無召關回京,被宇文璃定了叛國之罪,而他的兒雲卿淺也被定罪為妖。
就在穆容淵猶豫要不要拿丹書鐵券換雲戎一命的時候,雲戎就已經被殺害了。
事後穆容淵心中滋味複雜,既覺得雲卿淺罪有應得,又覺得雲麾大將軍泣蒙冤,既覺得自己無愧於心,又覺得辜負了大哥臨終所託。最後穆容淵決定用丹書鐵券救下雲戎的首。
救下雲戎之後,也等於得罪了宇文璃,穆容淵決定遠離京城,重返南滇去調查穆容壑的真正死因。就在他剛剛準備回府整理行裝的時候,路上遇到一個灰袍道人。
那道人神神叨叨口若懸河,在袖中拿出黑白兩枚棋子讓穆容淵選。穆容淵不信這些怪力神之說,隨意扔給那道人一錠銀子,便轉而走。
卻沒想到待穆容淵回府之後,發現腰間居然多出一個小紙包,紙包中包裹著一顆黑棋子。而那紙上寫著「錯選一次,下場淒慘,此生無。再遇抉擇,務慎重,方得來世可期。」
還不等穆容淵去尋那道人問個清楚,他就中了宇文璃的埋伏,中了一發毒箭。
他之所以無法分清楚自己是重生還是做夢,就是因為他中箭之後的事,完全不記得了,也不知是不是死在了那一箭之下。】
——
穆容淵想把自己這離奇的經歷都告訴宇文珀,可是他又忽然想到自己大哥的話。
穆容淵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夢境跟穆容壑說了,可穆容壑隻冷冷說了一句「怪力神,休得胡說,夢境不可為真,切記禍從口出!」
穆容淵抿了抿,大哥說的沒錯,可那如果是夢,是不是也太過於真實了,那些悲憤,那些痛苦,那些屈辱和那些不甘,分明讓他到了切之痛啊!
況且,若真的是夢,為何如今眼前的現實,都在按照夢境發展?
「子衿?子衿?」宇文珀呼喚著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穆容淵。
穆容淵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那麼出神?」宇文珀笑道。
穆容淵無所謂的笑笑,開口道「人。」
「哦?」宇文珀頗有興趣的挑挑眉「誰家姑娘這般好運氣,能得子衿青睞?」
穆容淵過窗欞看向忠勇侯府的方向,勾起半邊兒角,笑的意味深長「那可是個厲害的姑娘,我此番回來,就是為。」
——
「阿嚏!」
「哎呦小姐,雖說是四月了,可乍暖還寒,可不能穿這麼啊!」珠兒見剛剛起床的雲卿淺隻穿著單站在窗邊打噴嚏,連忙拿了一件鬥篷給雲卿淺披上。
雲卿淺笑笑結果鬥篷,開口問道「珠兒,你說我像不像這二伯父鳥籠裡養著的雲雀?」看似不愁食,不用為生活奔波,可實際上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直接把心思簡單的珠兒給問住了。
珠兒歪著頭一臉疑的回道「雲雀?小姐怎麼會像雲雀?」
潤兒端著洗漱的工走進來,聽到雲卿淺和珠兒的談話,淺笑道「小姐不像籠中雲雀,小姐像天上翱翔的大雁。」
「大雁?為何是大雁?大雁灰突突的,難看死了,要我說啊,小姐是凰,榮耀九華的凰!」珠兒甜的誇讚著雲卿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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