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聽說定遠侯穆容壑戰功赫赫,讓南滇國聞風喪膽,保我大周國泰民安,與三老爺並稱為北雲南穆,可他那弟弟威武候卻是個十足的紈絝子弟,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後院更是烏煙瘴氣,空有一副好皮囊,滿肚子都是草包,小姐,你被他救了怕是以後閑言碎語不了了。」珠兒一邊給雲卿淺梳妝,一邊擔憂的說著穆容淵的不是。
「好了珠兒,說兩句,那穆小侯爺就算再怎麼紈絝,可也是有爵位的人,還是咱們姑孃的救命恩人,你這樣不饒人,被有心人聽了去,仔細你的皮!」潤兒一邊說著,一邊從櫃裡拿出一個白圍帽。
珠兒聽了潤兒的恐嚇不以為然的了舌頭。
「再者說了,當日穆小侯爺用黑綾救了咱家小姐,刻意避開之親,護著小姐清譽,是個有心之人。」潤兒開口為穆容淵辯白了幾句,主要也是想讓雲卿淺安心,不要擔心自己的清白。
雲卿淺笑笑,對於穆容淵,倒是不怕的,在有限的記憶中,那穆容淵不是一個壞人。雲卿淺緩緩站起道「好了,潤兒隨我去吧,莫讓韓家小姐等急了。」
……
「春桃,你再去問問,到底還來不來了,讓本小姐等了一盞茶了,是死在床上爬不起來了嗎?」
還沒走到大門口,雲卿淺就聽到這位國公府大小姐的抱怨聲。
雲卿淺低頭淺笑,真是沒想到,重生之後,這麼快就遇到前世的仇人了。
「小姐,雲四小姐來了。」春桃低聲朝著馬車稟報著。
韓雨霏聞言皺了皺眉,若不是覺得自己獨自前去顯得太過刻意,本不想帶雲卿淺去。韓雨霏掀開馬車車簾的一角,本沒有要下車的意思,臉上帶著假模假式的歉意,開口道「四妹妹可好些了?唉,都怪姐姐平日裡就手腳的,害的妹妹落水,父親已經狠狠的責罰過我了。」說道這裡韓雨霏撚起帕子粘了粘眼角,看起來十分委屈的樣子。
韓雨霏繼續說道「本應先給妹妹道歉,可都說那威武候穆容淵不是好相與的,父親擔心我們失了禮數,便命我邀上妹妹先去給威武候道謝,咱們姐妹之間,可以先放放。」
要道歉何至於還挑日子?眼下就可以說一句對不起,雲卿淺對於韓雨霏這種虛偽的做派著實看不上。不急……不急,慢慢收拾。
「姐姐客套了,都是自家姐妹,說什麼道歉不道歉的,姐姐也不是故意的。若是一味的道歉,倒顯得妹妹小氣了。時辰不早了,咱們上路吧。」雲卿淺抬步上了馬車。
馬車上麵的韓雨霏和馬車下麵的潤兒珠兒都愣住了,雲卿淺是什麼脾氣秉?那是一貫的飛揚跋扈,得理不饒人,沒理咬三分,自詡貌,父親又手握重兵,家中姐妹都表麵遷就,大伯母又從來不苛責,生生的把雲卿淺養一個霸王。
若是往常,雲卿淺必定會指著韓雨霏鼻子痛斥,然後韓雨霏再來一個泣不聲,隨後這雲卿淺的名聲就越來越差了。最後傳到宮中那些貴人耳中,還有哪家好人家會與議親。
可今日這是怎麼了?這般忍退,轉子了?
麵對這樣寬容大度的雲卿淺,韓雨霏憋了一肚子的哭訴之詞倒是用不上了。
韓雨霏尷尬的笑了笑,讓出位置引著雲卿淺上了馬車。
「妹妹今日這服倒是特別,可就是太寡淡了些,去登門道謝未免欠了禮數,我這馬車上剛好有上午剛剛從錦繡樓取回來的新裳,妹妹若是不嫌棄,可以隨意挑一。」韓雨霏看著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雲卿淺就忍不住恨得咬牙。
雲卿淺本就生的極為貌,可平日都是畫著濃墨重彩,穿的也都是大紅大綠,生生把的艷襯了艷俗。可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不止子變了,竟然穿也變了,這麼寡淡的穿在上,竟然說不出的好看。
韓雨霏手上使勁撚著帕子,若不是極力剋製,都快忍不住上前抓花雲卿淺的臉了,弄得這樣好看,一同去穆小侯爺府上,穆小侯爺眼中還能看見麼?
「賤人,真是個賤人,一定是打聽到穆小侯爺的喜好,故意穿這樣的,該死的賤人,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韓雨霏在心中暗罵。
麵對韓雨霏的好意,雲卿淺淺笑一下開口道「多謝姐姐了,這服雖然不值錢,卻也是新的,禮數上還算周全。」
韓雨霏翻了個白眼,生生的別開臉不去看雲卿淺的貌,卻在轉頭時目在雲卿淺的香囊上停留了一瞬。】
——
趙大人聲如洪鐘的喊道「雲卿淺,雲卿淺!!」
「小姐!小姐,大人你呢。」潤兒拉了一下雲卿淺的袖,雲卿淺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公堂之上,你怎可走神,藐視王法!?」
看著趙大人氣得臉紅脖子樣子,雲卿淺才知道剛剛又走神了。
雲卿淺皺眉輕輕嘆口氣,開口道「是小失態了,隻是大人詢問的事早已經過去月餘,回想起來確實需要費些思量。」
趙大人噎住了,合著雲卿淺公堂上堂而皇之的走神兒,還是因為他問的問題不對了?
趙大人冷哼一聲,繼續問道「如此說來,你那日是和國公府韓小姐一同去威武侯府拜謝了?可有人證?」
雲卿淺看向坐在一旁皺眉的韓雨霏,開口道「韓家姐姐可以作證。」
韓雨霏想起月前那次不怎麼愉快的拜謝,忍不住在心裡又把雲卿淺罵了一萬遍。
「現在給你作證,讓你得意,等下鐵證如山看你還怎麼翻。」韓雨霏如是想著,眼中怨憤總算淡了些許。
「回大人,那日確實是我與四妹妹一同前往穆府,隻是……」韓雨霏擺出言又止的樣子。
「隻是什麼?韓小姐請務必事無巨細的如實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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