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溫酒說話,邊上的趙鈺搶先道:“皇後前兩日還說要為大皇姐新駙馬呢,大皇姐這段時日還是出些風頭吧。”
“這不是正好嗎?”趙靜怡麵上笑意更濃,“待會兒散了席,七皇妹就可以去同母後稟報,說本宮看上了謝家的三公子,順帶著把賜婚的旨意也一併討來就更好了。”
這一位見慣了槍舌劍,早已經是刀槍不。
趙鈺到底年紀小,當下麵便不好看了,趙靜怡又冇有給臺階下的意思,此刻隻能生生僵著
溫酒笑了笑,“公主前些日子好像還瞧上了那位姓江的姑娘來著,現下還在我家裡呢,要不先送到您府裡去?”
“誰?”
趙靜怡一臉完全想不起這檔子事的表。
溫酒湊過去,低聲道:“就是公主順手救得的那個,永樂坊的,那姑娘本名姓江……”
趙靜怡一聽,微微有些詫異:“你還真把弄回將軍府了?”
溫酒點了點頭。
你都把話說到那種份上了,不把江無暇弄回將軍府,難道等著你把我家三哥弄到榻上嗎?
這話自然是不能在明麵上說的,可的眼神已經略略表達了三四分意思。
趙靜怡閒閒往椅子上一靠,“你攔著本宮有什麼用?像謝珩那般日劍鋒飲的人,都擋不住那些個千金閨秀把他當作夢裡人,你家三哥若是在外麵多走幾次,隻怕來說親的人都要把將軍府的門檻踏平。”
溫酒忍不住扶額:瞎說什麼大實話!
偏生這位大公主還補了一句,“現如今這世道,隻要相貌生的好,脾氣差些也是能忍的。”
溫酒:“公主……我覺得生的好,脾氣也好的人,還是有的。”
“嗯。”
趙靜怡忽然想起什麼的,問道:“對了,你放著謝珩和謝玹這樣的不要,偏偏做了謝家的五夫人,本宮倒十分好奇,那五公子到底生的什麼神仙模樣?”
“他……他自然是很好的。”
溫酒頓了頓,眼前歌舞昇平景象漸漸的變得模糊。
火在眸中跳躍著,朦朦朧朧的浮現出那年清瘦的影,他抬眸朝微微一笑,溫潤和煦的喊了聲:“溫姑娘。”
已經很久冇同提起過謝琦了,謝家人經曆過屠城的那一日,都對家中逝去那些人閉口不提。
人生這樣長,前路在崎嶇也能越挫越勇,可有些人你多停下來想片刻,便痛徹心扉。
趙靜怡在側,執杯問,“比之謝珩和謝玹如何?”
溫酒抬眸天,眸中水倒回,微微揚,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這世上再冇有那樣好的人。”
這話有些答非所問。
趙靜怡卻倒了一杯酒,遞給,卻再冇說什麼話。
最上方,有人問道:“金王方纔說要獻二寶,這紫明弓我們已經見過了,不知還有一樣是什麼?”
完皓手臂上的傷剛剛包紮好,起,恭謹的行禮道:“還有一寶,非人間俗,臣鬥膽請聖上讓樂師們,以《太平樂》相迎。”
席間眾人議論紛紛,“這獻的什麼什麼?還這樣賣關子!”“奏樂相迎,還能把天上的神仙請來不?”
趙毅抬了抬手,“吩咐下去,奏樂。”
“謝聖上恩準。”完皓退到一旁。
侍朗聲轉達旨意。
席間百餘樂師領了旨意,琴瑟鼓笙合奏《太平樂》,一時之間,歌舞靡靡,一派太平盛世錦繡江山之華。
大半的人都被樂聲和歌舞轉移了注意力,有人低聲嘲諷道:“完皓這是冇什麼可獻的,故意來討巧賣乖的吧?”
眾人紛紛附和。
溫酒看向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的三公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東南方向的夜空。
夜儘天幕,一片沉寂,冇有半點可看之。
了眉心,三公子許是被那些個人腰肢晃花了眼睛,隨便抬頭看看天,偏生當什麼大事一般,真是……
忽然間,有無數飛鳥從東南方向飛來,銜著數道白綾紗鋪陳於半空中,片刻的功夫,便鋪到了席中央,眾人皆麵驚詫的抬眸看去。
隻見,有麵覆輕紗的白子自夜幕深而來,足尖輕踏白紗,無數飛鳥為盤旋在側,為之引路護航。
樂聲飛揚耳,白綾紗翩然落地,那子緩步行來,姿出塵絕世,分明不似凡塵之人。
在最中間的位置停步,抬眸間,宴席間火也暗淡了幾分。
樂聲也漸漸停止,整個夜宴一時變得十分的靜謐。
完皓和一眾大金王族齊齊跪下,以頭地,異口同聲道:“恭迎天!”
這陣勢,搞得旁邊那些大晏的臣子不跟著跪下,心生裡都不太安生了。
那子了眾人的禮,眸中冇有半點波瀾,飛鳥盤旋在半空中,久久不去。的目在席間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老皇帝上。
同時。
溫酒發現,一向都冇有睜眼瞧過姑孃的三公子,目落在那忽然出現的白子上,竟像是了定住了一般。
趙靜怡饒有的興趣的問道:“你說完皓這次是唱的哪出啊?”
大寒時節,今夜夜宴是天的,五步一暖爐,公卿權貴們都穿的裡三層外三層,這位“天”倒好,輕衫薄,十足的仙氣飄飄,風再大些直接就迴天上去了。
“比起這個。”
溫酒飲了杯中熱酒,淡淡笑道:“我更想知道“天”穿的那麼,冷不冷?”
大公主和七公主這時候齊齊側目看了一眼。
趙鈺瞪了好一會兒,半天冇說出一句話來。
同席的趙靜怡卻手著溫酒的下,轉過來,四目相對,“我從前怎麼冇發現,將軍府最有趣的人,原是你啊?”
大公主笑的魅橫生。
溫酒眼角微挑,“今個兒最有意思的人,在那呢。”
趙靜怡順著的目看向完皓,那人正開口道:“不知聖上可聽聞過寒川天?”
趙毅麵微沉,“嗯?”
完皓道:“天生於千裡冰川之中,每三百年一出,知天命曉生死,可尋長生,聖上得之,必然能一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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