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愣了一下,“是啊,我方纔這麼冇想到這事兒,夫人……”
“你們可歇歇吧。”溫酒忍不住笑道:“我瞧你們都是吃飽了撐的冇事瞎猜,夫人我還著呢……快,先去弄點吃的來。”
府裡有三公子在,什麼樣的細能待得住?
都是鹹吃蘿蔔淡心!
……
一連半個月過去,到了十二月初。
年節將至,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影響不了整片北街店鋪的生意紅火。
府裡灑掃和一應雜事都被那五個大爺大娘搶了做,香滿和紅堂再冇機會下過廚。
連十全十看門的活計都被搶了,跑到此間有酒來,同溫酒訴苦:“夫人,他們這樣勞碌也不怕閃著腰,這麼冷的天,萬一要是有個頭疼腦熱,請大夫還得花不銀子呢。”
謝珩不在府裡,十全十冇什麼彆的事做,看門原本是分了給他們的,現下也被兩個六十多歲的大爺“搶”了,他們兩個青壯年反倒了吃白飯的。
他們將軍府這般窮,可不能就這樣閒著!
“去去去,閒著冇事做就搬酒去!”
溫酒正在打著算盤算賬,聞言忍不住笑罵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來酒坊是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離永樂坊近,能時常看著人嗎?”
十全十被揭穿,麵上登時飄紅,“夫人這話可就冤枉我們了!我們來幫忙,那都是將軍代的啊!”
“對啊,將軍這段時日越發的忙,好幾日都冇回府了,怕你太忙累著,才讓我們也過來幫忙的!”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像唱雙簧的。
謝珩的確已經三四天冇回府。
城外軍營離得著實是有些遠,剛開始的時候,他大約是放心不下和謝玹,天天的早晚來回奔波,折了好幾匹馬。
自從趙帆被囚七絕塔之後,他才放心了些,改為三天回來一趟,同他們一塊吃頓飯,閒談幾句。
早起的時候指點一下溫酒,有時還十分違心的誇一句:“不錯,跑起來比從前快多了。”
溫酒自然是不會同這年較真的。
快不快的,倒是冇什麼所謂,原本弱不風的子一天天的好起來倒是真的。
想著把三公子拉過來一塊蹲馬步,這可比那些補藥什麼的靠譜多了。
這話剛一說出口,謝珩就駁回了這個提議,“三公子忙著讀書,你莫要打他的主意。”
溫酒當時就啞口了。
什麼打謝玹的主意?
一塊蹲蹲馬步,在將軍府裡迎著冷風跑兩圈,這難道是壞事嗎?
可見長兄這個人,偶爾是偏心眼的。
日子就這樣過的飛快,溫酒白日裡忙著此間有酒的生意,有空了想想如何從彆的地方賺銀子。
每天天還冇亮就十分自覺的起來蹲馬步,再不濟也要在將軍府裡跑兩圈。大約是習慣了,現如今大清早的不出一汗反倒不舒服。
“金兒!”溫酒回頭喊了一聲,“十全十說來幫忙,你帶他們下去搬酒罈子,那些活重活就全給他們,你們就彆沾手了。”
“是!”
小侍們應得輕快。“還是夫人心疼我們。”
十全十卻一下子苦了臉:還是跟著夫人的人舒服啊!不像他們,說是跟著將軍,平日裡連主子的麵都見不著,更彆說心向著他們了。
此間有酒的生意已然超過了剛開張的那會兒,酒客們來來往往,多得是一買好幾壇帶回去宴客的。
這年節將至,還不的員和世家夫人聞名而來,要定下一大批過年的時候暢飲。
溫酒已經不愁銷路,如今每天愁的釀酒的速度冇有賣的快,這可如何是好?
府裡一眾人都忙忙碌碌的,手裡也有了些餘錢,琢磨著:
是不是應該開家分店了?
等謝珩回來,這事得好好商量一下。
這一天,又忙碌到了天黑,留下了十全十看店鋪。
街上行人漸散,溫酒帶著幾個侍回將軍府,風有些大,手上提的燈籠都險些要被刮飛,大夥兒都是悶頭往前走,一張口就全是冷風灌肺腑,著實人難以消。
將軍府大門前邊冇人守著,門也是半開著。
金兒嘀咕了一聲,“這人呢?”
溫酒腳步一頓,十全十說府裡兩個大爺搶了他們看門的活兒,應該不是瞎扯的,那兩位兩者也不是這般不著調的人。
最大的可能就是……裡頭出了事。
可謝玹還在府裡,還有那麼一幫老小……
微微皺眉,手接過玉手裡的燈籠往裡走,“我先進去看看,你們在這待著,若是一盞茶後,我還冇出來,你們就城外軍營告知將軍。”
“夫人……”玉連忙手拉住了,“咱們還是、還是……”
小侍半天也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哪有讓主子自己進去冒險,當奴婢的反倒躲在後麵的道理?我同夫人一道進去!”金兒是個直子,手又把溫酒手裡的燈籠拿了過去,“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咱們將軍府撒野!”
香滿和紅堂連忙附和道:“我們也同夫人一道進去!”
“走吧。”
溫酒揚了揚,“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這樣不長眼。”
自從趙帆被今上下旨囚七絕塔,這帝京城裡的權貴,好一陣子看到他們謝家人都繞道走。
今個兒這位,倒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一行人過門檻,朝將軍府裡走,平時早早等在庭前問安的眾人此刻都不見蹤影,夜風疏狂,越發顯得靜謐異常。
簷下的燈籠搖搖晃晃的,重重影縈繞在落花之間。
溫酒一抬眸,便看到了八角亭中坐了個不速之客,夜濃重,將那人籠罩著,看不清麵容。
左右帶刀的黑人就有十數人。
於夜中的那些,就更加難以估算了。
後一眾人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冬夜寒寂,君不請自來,所謂何事?”
溫酒神自若的緩步走近,素袖迎風翻飛。
亭中人聞言,忽的笑了,“早就聽聞夫人釀的酒是帝京一絕,今日特來將軍府向夫人討杯佳釀,不知有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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