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治寄出信後，安靜等待訊息。

接下來的時間，煉製金剛鐵葉甲，花費齊治每天大半時間。

某天下午，齊治鬆了口氣，放下手頭甲葉。

桌上、地上，鋪滿重重疊疊的甲葉，大半都有金剛符，僅有堆在牆角的甲葉，表麵如鏡，還沒刻上金剛符。

「一千多片甲葉，已經纂刻大半，以我的練程度，隻需三個月，便能全部完！」

齊治心中盤算著，耳邊傳來敲門聲。

「齊師弟，打擾了！」

齊治上前開門，將蕭求道請進屋。

蕭求道目掃視，見到屋子裡狼藉一片。

「蕭師兄，何事造訪？」齊治問道。

蕭求道笑道，「碧水城中，將有一場花鳥展，我們過去看看？」

沒等齊治開口，蕭求道勸道，「你最近閉門不出，該出去走走。」

碧水城距離石鎮不遠，同樣傍水而立，撐船順流而下，用不了十天就到。

齊治欣然答應，「也好，去看看！」

修道之人，偶爾也要親近自然。

碧水城所渡口，比石鎮更大，往來車船商隊更多、規模更大。

花鳥展的興起，便是富人喜好珍稀鳥類、名貴植，舉辦展會進行流，若有當場看中的，便完易。

齊治原本對花鳥沒什麼接，但他如今養了小鶴，也該出去接下，學習豢養鳥雀的經驗。

二人帶著幾位道，找了一艘商船掛靠，順流前往碧水城。

碧水城，就像是放大版石鎮，無論人口地盤，都是石鎮的幾十倍。

齊治和蕭求道下船後，花鳥展已經開始了，就在城中東邊集市，那是一片麵積寬廣的天區域。

這裡人如織，大大小小攤位分佈，各種鳥雀鳴此起彼伏，一陣陣花香順風飄。

齊治注意到，來往行人，大多穿綢緞錦袍，都是家厚之人。

想想也合理，養鳥栽花，都是富人的好，窮人連飯都吃不飽，哪有心思弄這些。

「蕭師兄，你曾來過？」齊治問道。

蕭求道點頭，「來過，我院中的那幾株異種牡丹，都是從攤位淘來。」

齊治這纔回憶起，蕭求道的院中，確有幾株牡丹頗為不凡。

蕭求道帶著齊治，四走，見到一個個攤位上，客人和攤主討價還價，對一盆花草，或是一隻艷麗的鳥雀，爭吵得臉紅脖子。

經過齊治觀察，展覽中的鳥雀，以羽艷麗、聲悅耳劃分等級，越是好看、好聽的鳥雀，價格越高。

甚至有一隻羽金黃的鸚鵡，被開出黃金千兩的天價，仍有不人搶著競價。

齊治心想，如果將小鶴帶來，怕是連半個銅板都賣不出。

蕭求道說道，「這些鳥雀，縱然觀賞極佳，卻終究是凡鳥，你我都有靈，就不必看了，過去看看草木。」

鳥種類本就繁多，草木猶有過之。

蕭求道中意牡丹，連逛幾個攤位，總算找到一盆極為罕見的「傾國痕」。

這盆牡丹花，底碧綠，花瓣上帶著一縷縷條紋，是以得名「傾國痕」。

「多錢？」蕭求道輕車路，開始還價。

攤主不甘示弱，他看出蕭求道是老客，卻不肯吃虧，在價格上寸步不讓。

齊治一旁看著，底價十兩黃金的牡丹，二人討價還價的時候，連三四個銅板都不肯鬆口。

過了片刻，蕭求道喜滋滋，捧著那盆牡丹歸來。

「你對什麼興趣？一起去看看。」

說實在的，齊治對花草不興趣，轉念一想，自己院子太過單調，也該買些花草裝點一二。

至齊治在太守府中，就曾見識過風景，如有花草適當點綴，院子的景都變得大氣許多。

「那好，我們隨便看看！」

蕭求道把牡丹給道，自己和齊治並肩同行。

相比景觀樹，齊治更對盆栽興趣。

盆栽的樹種，以鬆、柏較多，以鐵纏繞塑，造種種險峻姿態。

蕭求道看得讚不絕口，「不錯不錯！」

齊治搖搖頭，「人工製造，以病態為，我不喜歡！」

蕭求道聽了，若有所思道，「齊師弟，你這觀點倒也奇特。」

展會上，這類盆栽恰恰最人歡迎，畢竟天然鬆柏適應盆栽的，本就數目稀，而且形狀不太理想。

反而是人工塑造的鬆柏，形虯蟠之勢，或如眠龍蟄伏，或如飛龍在天，姿態千奇百怪，極觀賞。

來自各方的客人們，為了一盆鬆柏，不惜開出高價。

齊治搖搖頭，突然目落到一攤位。

這個攤位上，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穿破爛服，麵前隻放著一盆鬆樹盆栽，沒有半個客人駐足。

齊治來了興趣，舉步上前。

蕭求道提醒他，「那個老頭，看穿著是山民，應該是挖了山間巖鬆，前來出售獲利。」

然後他強調，「這些人，不是專業的花草商人，盆栽缺護理，買回去也養不長。」

齊治擺擺手，「不要，我過去看看！」

攤位前，始終無人問津，林老頭心思有些了。

蕭求道猜的沒錯，林老頭是山民，意外在懸崖邊上，見到這顆形狀獨特的鬆樹，本以為能賣出大價錢。

林老頭不惜危險，從懸崖挖下鬆樹，前來展會出售。

到了地方，林老頭才發覺，自己沒見過世麵，展會上的每棵盆栽，都比他的鬆樹更險峻、更雄奇。

再加上，林老頭的模樣，一看就是外行人，自然無人顧。

齊治走到攤位前，蹲下細看盆栽。

林老頭來了神，「客人，買盆栽嗎？」

「我仔細看看！」

林老頭不敢打擾，屏住氣息等待，生怕打擾齊治。

齊治著這顆鬆樹，典型的「懸崖樁」，生長在懸崖側壁上，樹冠往下垂落生長，殘留山風吹傾的痕跡。

這棵野生鬆樹，雖無人造盆栽雄奇瑰麗，卻勝在真實自然。

齊治看著鬆樹，能到雨打風吹的經歷，以及日曬雨淋的痕跡。

這顆鬆樹是大自然的造，備自然真實之。

「不錯，這盆鬆樹我買了，多錢？」

林老頭一個激靈，忐忑出兩隻手掌。

齊治點點頭，「十兩黃金，不貴，我買了。」

林老頭愣了愣，他明明報價十兩白銀，怎麼被你翻了幾十倍。

一個激靈，老頭子生怕齊治反悔，「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