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之敵（五）火刑

“乾元城！”

一石激起千層浪，鎮民們再次聒噪起來。

誠如雷烈所言，乾元城是北方大城，方圓千裡之的拳法中心，拳神眷顧之地，其規模至是赤金鎮的百倍，拳神殿的級彆，都要高出赤金鎮許多。

連乾元城都被機械和蒸汽之力滲，可見局勢已經敗壞到了什麼程度，難道平靜萬年的拳神世界，又要再起波瀾了麼？

“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經派出三隊人馬，星夜趕赴乾元城，去通知那裡的拳神殿了。”

雷烈朗聲道，“乾元城有九座鐵拳學校，數百拳法流派，更有幾十名達到‘蒼穹之境’的宗師守護，豈是這麼容易，就被邪道宵小破壞的？

“相信乾元城拳神殿的祭司和各大流派宗師們，知道這個訊息，一定能施展雷霆手段，將機械妖和蒸汽魔的信徒都連拔起。

“果真如此，第一個發現邪道妖跡的我們赤金鎮，便是居功至偉，不得從乾元城得到大把賞賜。

“事實上，上個月我纔剛剛從乾元城的拳神殿得到訊息，現在拳神殿的最高聖殿，已經注意到了妖魔作祟的問題，對於各地舉報、協查和捉拿邪道徒的賞賜，都大大提高了，倘若我們這次果真協助乾元城抓住大批邪道徒，甚至搗毀了機械妖和蒸汽魔的祭壇、巢，賞賜絕對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厚。

“用來洗髓伐經、胎換骨的天材地寶，乾元城大宗師創造的全新招式，甚至進乾元城著名拳法流派進修的機會……到時候，我們就在赤金鎮舉行一場演武大會，所有人公平競爭，爭奪這些賞賜！”

一語既出，眾皆嘩然。

原本隻是來看熱鬨，冇想到竟有這樣的好。

財帛人心，拳神世界以武為尊，力量便是最重要的財富，而獲取力量的機會，足以讓所有鎮民都對拳神更加虔誠，也對拳神在人間的使者——祭司雷烈更加信服。

有了大把賞賜打底，雷烈再把自己的親外甥格斯推出來時，阻力便了許多。

儘管不鎮民都認識格斯這個鎮上有名的廢，知道他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不過，一來看在他死去的老爹，昔日鎮上第一強者“格倫”的麵子上，二來看在他有可能為鎮子帶來這麼多賞賜的份上，三來礙於祭司雷烈的強勢，對於格斯能得到的獎勵，大家也不便多說什麼——誰這小子運氣好，第一個發現了邪道徒呢？

格斯昏昏沉沉，眼裡滿是模糊的秦義的鬼影，耳邊都是秦義的慘。

他一陣陣想要嘔吐，如傀儡般任憑舅舅擺佈，約聽到舅舅繪聲繪誇耀他的功勞，甚至將他無意間發現的線索，說是警惕極強，主跟蹤秦義，才揭穿了這個邪道徒的假麵。

格斯吃了一驚，覺所有人的目都像是利刃般刺在他上。

他想要反駁，肩膀卻被舅舅的大手按得死死的，渾痠麻，彈不得。

格斯覺得自己如置蒸籠，度日如年。

隻想快點捱到審判結束，好逃回家裡，在被窩裡躲上三天三夜。

正在昏沉之際，忽然聽到人群裡傳來一陣野般的嘯。

“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

群眾像是腸轆轆的野，指著秦義，齊聲怪。

審判已經結束。

接下來便是裁決和……行刑。

格斯大吃一驚，冇想到私藏機械弩的裁決竟然會這樣嚴重，天哪，他還以為秦義最多會被罰苦役，或者放逐！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他，他他他！

浸泡了油脂的柴火很快在行刑架下堆了起來。

秦義被雷烈以重手法卸掉下顎，裡又塞了一大坨爛布，再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以絕到近乎平靜的眼神，死死盯著格斯。

“願火焰清潔你汙穢的，而拳神能寬恕你弱的靈魂。”

烈焰很快燒起來了。

秦義被熊熊燃燒的油脂，燎了滿水泡的癩蛤蟆。

格斯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也在瘋狂地焚燒著。

他再也看不下去。

不顧鎮民們興的吼和舅舅詫異的目，他力推開人群，了出去。

格斯拚命奔跑，試圖逃離充滿焦臭味的空氣。

眼淚不爭氣地流淌出來，不知是因為悔恨、恥還是恐懼。

他想就這樣一直跑下去，跑到鎮子外麵，被全世界拋棄。

但他卻一頭撞在一堵結結實實的銅牆鐵壁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鼻狂湧。

格斯眼睛和鼻子，發現一堵黑牆籠罩在自己的頭頂。

是一個和他年齡相仿，型卻至比他壯碩三倍的青年。

因憤怒而高高隆起，青筋似蛟龍般張牙舞爪，這青年眼裡噴湧而出的烈焰，比正在焚燒秦義的火苗更加炙熱。

他秦勇，是秦義的大哥，亦是格斯昔日的同學。

拳神世界的慣例，孩長到三五歲，不分男，都要送到鐵拳學校去修煉。

畢業的年紀，則冇有任何限製，隻要能通過“鐵人巷”的試煉，年紀再小都能畢業，升到更高一級的拳法流派，進行更加艱苦卓絕的拳法修行。

秦勇和格斯同歲，曾經和格斯一起在鐵拳學校待過幾年。

但他是拳法天才，僅僅五年就闖過鐵人巷，進鎮上最厲害的“鷹擊拳館”修煉，聽說今年就能出師，以“自由拳手”的份去闖世界，打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格斯卻是一次次留級，每次進鐵人巷，都被鼻青臉腫地打出來。

昔日同學的差距越來越大，兩人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毫無集的關係。

卻因為秦勇的弟弟，格斯現在的同學秦義，再度撞到了一起。

秦義正在火刑架上飽煎熬，被燒得“吱吱”作響。

秦勇的牙齒和指骨，亦發出恐怖的響，看他鮮狂湧的眼神，恨不得將格斯生吞活剝。

旁邊還有幾名秦勇的好兄弟，也是格斯昔日的同學，都用憤怒而鄙夷的眼神盯著他。

格斯，不敢起，也不敢直視秦勇的雙眼，慌地辯解道：“秦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不用說了，我弟弟是罪有應得，咎由自取，我們秦家還要多謝你及時把他揪出來，幫他的靈魂，擺妖魔的糾纏。”

秦勇一字一頓，森道，“格斯，你真是拳神最虔誠的信徒，希拳神賜福與你，讓你早日領悟‘鐵拳之道’，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廢，也希你永遠都能經住拳神的考驗，千萬不要像我弟弟一樣墮邪道。

“否則，我弟弟的下場，就是你的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