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睿幾乎要完平生最令人激的某種行為時，他突然覺腦袋一沉，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

這莫名的攻擊來的兇猛，讓周睿猛地往前竄去，一頭撞在紀清蕓的腦門上。

“砰”的一聲，紀清蕓捂著腦袋痛呼出聲。

與此同時，道德天書上一道金消散，周睿扶著沙發坐穩，仍覺得頭昏腦脹。后腦一陣疼痛持續不斷，他下意識手了，頓覺腥。

把手拿回來再看，上面的些許跡，讓周睿愣住。

紀清蕓被他剛才那一下撞的不輕，同樣腦袋懵懵的的。捂著腦門，咬著牙正要質問周睿的時候，瞥見了那一抹跡。

“你，你流了？”紀清蕓大驚失，哪里還顧得上責怪周睿把自己撞疼了，連忙問：“哪里傷了？頭嗎？”

說著，紀清蕓站起來開周睿的頭發一看，果然見到一小傷口。雖然不大，但有跡滲出來，把那一片的頭發都染紅了。

紀清蕓并不記得周睿之前被人打過腦袋，但既然流，就肯定傷沒錯了。

二話不說，立刻拿起醫藥箱里的碘伏，棉簽等東西：“什麼時候被打到腦袋的？怎麼也不和說，都流了，難道不覺得疼嗎！”

也許因為宋學是個醫生的原因，打小耳熏目染，對這種普通的傷口理并不陌生。

“一點小傷，沒關系的，過兩天就好了。”周睿說。

“流了還小傷？這是腦袋，不能大意的！等下去醫院檢查一下，別有什麼后癥。”紀清蕓語氣嚴肅的道。

的擔心，是理所當然，但周睿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傷，這絕非那些混混打出來的，而是天譴的力量。

剛才那古怪的一擊，被道德金擋住，所以自己才只流了點。若沒有金，這會怕是已經倒下起不來了。

然而這話又不能和紀清蕓說，只好答應空去醫院做檢查。

紀清蕓不依，執意要他現在就去。沒辦法，周睿只能穿上服，和一起出門去了趟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據CT和傷口況判斷出是某種鈍造的皮外傷，沒有大礙。

紀清蕓聽完，這才放下心來。

“看吧，我都說了沒事的。”周睿笑著道。

“還好意思說，傷了都不知道，神經反應也太遲鈍了！”紀清蕓沒好氣的說。

正說著，幾名醫生走過來，遠遠便跟周睿打招呼：“周醫生！”

周睿轉頭看去，正見是趙醫生他們。

這幾人都是剛剛開完會，巧看見了周睿，立刻高興的跑過來。

急診科的主任呂海軍也在其中，到了跟前，他看了眼周睿，哼了聲，道：“不是說好今天來正式上班嗎，現在都幾點了！”

當著眾人的面，周睿也不好跟他辯解自己是個自由醫生。

呂海軍其實也知道周睿在簽訂合同時提出的條件，他只是習慣的想訓人來保持自己的權威罷了。

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呂海軍看了眼紀清蕓，然后問：“怎麼，帶人來看病？”

周睿搖搖頭，解釋道：“這是我妻子紀清蕓，我上午和幾個混混打了一架，腦袋破了點皮被拉來做檢查的。小蕓，這位是急診科的呂主任。”

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和其它醫院的院長都是差不多的地位，紀清蕓不敢托大，連忙手和呂海軍打招呼。

“呂主任好，我是紀清蕓，周睿的……妻子。”這句話，紀清蕓說的不是太順暢，因為從前很會這麼明正大的介紹兩人的關系。大多數時候，都是隨便兩句給糊弄過去。

呂海軍沖點點頭，道：“你男人不錯，有點本事。”

說完，呂海軍就轉走了。

紀清蕓愣了下，夸完就跑，這是什麼風格？

趙醫生笑道：“主任就這脾氣，說話直來直去的。不過能被他夸的人，可沒幾個。說起來，周醫生和紀小姐郎才貌，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是啊，周醫生是神醫，沒想到老婆也是天上的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那可不，本事大，自然找的老婆就好。你呀，這輩子是沒機會跟人家比了。”

幾個醫生都笑哈哈的開起玩笑來，紀清蕓聽了幾句，然后眼神古怪的看向周睿。

被一群人民醫院的醫生這樣夸贊，還說是神醫，足以證明周睿的醫有多高明的。否則的話，怎麼會下到普通醫生，上到主任醫師，都對他如此欽佩呢。

而趙醫生等人對他們夫妻倆的羨慕，也讓紀清蕓臉頰微紅，心里因此升起了一不常有的喜悅。

現在終于切到了周睿的變化，這樣的變化，超出了的預料，也讓對周睿的態度改變的愈發徹底。

這時候，急診科那邊有人跑來喊，兩名重傷者被送來了，需要立刻搶救。

趙醫生一聽，看看紀清蕓，然后又看看周睿，言又止。

紀清蕓明白他的意思，便對周睿道：“你也去幫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過忙完了記得早點回家。”

周睿嗯了聲，便被趙醫生等人拉著疾步朝急診科跑去。

看著他飛奔的背影，著趙醫生等人對他的依賴，紀清蕓心神一陣恍惚。

曾幾何時，以為自己的人生也就是如此了。嫁的那個男人，永遠不可能站起來，直腰桿讓能夠臉面增。

可現在，周睿的表現，讓覺得恍如隔世。

那個曾經被護在后的男孩，如今已經長大。

他不再需要被自己保護，反而可以保護了。

他是周睿，也是自己的丈夫……

有那麼一瞬間，紀清蕓忽然很慶幸，周睿因為診所假藥的事被抓走，沒有來得及離婚誤會就被解開了。否則的話，恐怕這輩子都會后悔。

來到急診科的時候，周睿看到兩伙人正在爭吵，還有幾個民警在維持秩序。若非這幾位民警在，恐怕兩撥人就打起來了。

從他們爭吵的話語來看，應該是鄰居之間的爭斗，只是打的有點狠。

其中一人，被刀子捅了個對穿，現在已經進氣出氣多，危在旦夕。

另一人則被打破了腦袋，臨場判斷應該是顱骨骨折，也很危險。

不過相比前者，他應該算是輕的。畢竟顱骨骨折如果搶救及時，一般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可那個被捅了的傷者，就比較嚴重了。

周睿到的時候，呂海軍正在和病人家屬進行手前的風險提醒。

“呂主任，現在什麼況？”周睿過去問。

呂海軍立刻讓趙醫生他們繼續進行風險提醒，然后對周睿解釋道：“有一個人腔被刺穿，刀子剛好穿過了一堆脈管，從肺部穿了過去，手風險極大！”

以周睿的醫水平，自然明白這何止是危險極大，可以說基本等于判死刑了。

人類的部極其復雜，說是臟和骨頭，其實周圍一堆的管和神經。稍有不慎，連輸都來不及。

但周睿沒有任何慌張的神，他很鎮定，道：“那這場手我來吧。”

“你？”呂海軍下意識想要質疑，但想想周睿上次的表現，猶豫了下，他問：“有把握嗎？”

“八吧。”周睿給了一個相對保守的數字。

呂海軍遲疑了幾秒，然后重重點頭：“好，那就你主刀，我給你打下手！”

周睿一怔，他其實只是想隨便給自己派個醫生就好，這樣呂海軍可以去做另外一臺顱骨骨折的手。卻沒想到，呂主任竟然要給他打下手？

旁邊的一名婦恰好聽到了呂海軍的話，立刻過來大聲道：“不是說好主任主刀嗎，你們怎麼能變卦呢！”

呂海軍解釋道：“這位是我們醫院經驗非常老道的周醫生，醫水平不比我差……”

話還沒說完，便被那婦打斷。高聲嚷嚷著：“什麼老道不老道，那都是你們自己說的。他才多大啊，跟我兒子差不多，做過幾臺手？我不信他！你們必須換人！”

“對對，必須換人！不然我兒子要是死在你們手臺上，你們要負全責！”另一個五十來歲的漢子跑過來跟著道。

呂海軍臉一沉，道：“每一臺手都是有風險的，這一點我剛才就和你們說過了。何況真正該負責的，應該是捅傷他的人。”

“我不管那麼多，反正你們是醫生，就得把我兒子救活！他死了，你們也是殺人犯，到時候我把你們全都告了，一個也別想跑！”那婦不依不饒的喊著。

呂海軍氣的渾發抖，以他的脾氣，哪里忍得住，當即道：“既然這樣，那你們自己找人做手吧，我們醫院做不了。”

那婦一愣，不等他說話，捅傷人的那一戶家屬就跑過來大道：“什麼做不了？我可跟你們說，我兒子雖然把他捅傷了，但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呢。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全是你們治的不好，可跟我兒子沒關系！”

“你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怎麼能說救不了？這不是殺人嗎！”那漢子立刻轉拉著民警，哭喪著臉喊道：“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得幫我們作證啊。我兒子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要真出了什麼事，他們全都是殺人犯，包括這幾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