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經歷了歌舞伎町一番街的「驚魂一夜」後,當晚十點多鐘纔回到紫桓國際東京分部所在地。
東京分部甚至不像寧佳公司一樣有自己的辦公大樓,僅在市中心租下了一幢寫字樓其中的兩層,但在寸土寸金,全球價、地價最昂貴的東京,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熊經理給二人安排了客房,但大家都沒有睡意,聚在一起繼續談論晚上的事。
「那個…黑蛇會,還會再找我們麻煩嗎?」周笑依最擔心的還是這件事。
「你還怕什麼?他們又不認識我們,今天晚上甩了,東京那麼大,他們上哪裡找我們去?」史曉峰滿不在乎。
熊經理正道:「此言差矣!黑蛇會真想找誰的麻煩,別說是一個東京,就算整個日本也擺不他們。」
周笑依的臉又變得蒼白了,史曉峰看了一眼,問熊經理:「他們的老祖宗黑龍會在戰後就被取締了,何以今日仍敢如此猖狂?」
熊經理嘆了口氣,說:「那要從黑龍會的歷史淵源講起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今天還有興趣聽嗎?」
史曉峰笑道:「你儘管講吧,不弄明白周經理今晚肯定睡不著覺的。」
熊經理說:「好吧。你們知道嗎,其實黑龍會在立的初期因為種種目的,還曾經支援過中國的革命……」
史曉峰道:「嗯,我好像記得…當年同盟會就是在黑龍會總部立的!」
熊經理贊道:「不錯,史兄弟的知識很富啊。我在日本生活多年,可算是個日本通了,史兄弟第一次來日本,居然也知道這種陳年舊事。」
周笑依橫了史曉峰一眼,說:「你別打岔,聽熊經理講。」
熊經理繼續說:「但很快黑龍會就暴出了**的猙獰麵目,這個組織之所以做『黑龍會』,名字就是由我們的黑龍江而來,因為他們立的初衷就是要謀奪我國的黑龍江流域。」
史曉峰這才明白黑龍會名字的由來。
「九一八事變之後,黑龍會更是變本加厲,支援軍部鼓吹戰爭。直到日本戰敗,黑龍會被盟國佔領當局定為極端右翼組織,遭到強行取締,但會中的一些元老並不甘心,暗中又鼓搗出了這個什麼黑蛇會……現在他們已不再參與政治,隻是憑藉黑龍會的餘威幹些非法勾當,謀取利益。」
史、週二人終於完全搞清楚了黑蛇會的「前世今生」,待熊經理講完已是次日淩晨,三人都有了睏意。
熊經理告辭離開,史曉峰也準備回自己房中睡覺。周笑依住史曉峰,猶猶豫豫道:「我的腳疼得厲害,恐怕…要去醫院……」
史曉峰讓除下高跟鞋一看,原來是踝關節臼了,心裡笑道這還用去醫院?
史曉峰忽然看著窗外:「黑蛇會又來了!」周笑依下意識扭頭看向窗外,乘一分心,史曉峰迅速抓住的腳踝,輕輕一拉再一送,踝關節立時複位。
周笑依疼得花容失,眼淚都出來了,「哎喲,疼死我了,你這個死小瘋,死小瘋子……」
史曉峰笑道:「好啦好啦,不疼了。我給你療傷,還給我起這麼難聽的綽號。」眼珠一轉,仍握著的腳不放,說:「我還得替你,不然明天腫起來連路都不能走。」
周笑依半信半疑,說:「那…我自己,不麻煩你了。」
史曉峰握著雪白晶瑩的足哪裡捨得放下,壞壞地笑道:「我的法與眾不同,必須用牙齒咬腳背上的管促使流通,纔不會形淤。」
周笑依臉紅了,說:「哪有這種事,你又在胡說八道……」話未說完,史曉峰竟然真的張在腳背上輕輕一咬,然後一溜煙跑掉。
「這個無賴,又占我便宜!」周笑依恨恨道。可是,心裡對這個「無賴」的惡卻越來越,反而好漸生。
第二天培訓開始,這是一個管理人員高階研修班,講課的老師是花高薪從大學請來的華裔教授。聽課者除了史曉峰和周笑依,還有二十多個來自國各分公司的職員。史曉峰一改平時弔兒郎當的作風,聽課、做筆記都極為認真。
結束一天的學習,史曉峰約周笑依晚上去看銀座的夜景,品嘗築地的食。周笑依遲疑道:「算了吧,公司安排了晚餐……」史曉峰看神應該是對昨晚的風波心有餘悸,害怕再惹麻煩。於是不再堅持,吃了飯早早睡覺。
一晃三天過去,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發生,史曉峰再約周笑依同遊,周笑依這幾天也實在是悶得慌,稍一猶豫就答應了。
二人下樓來,周笑依問:「我們怎麼去啊?我可是個路盲……」
史曉峰掏出一枚鑰匙,笑道:「開車去啊。」
周笑依瞪大了眼睛,說:「你哪來的車?」
史曉峰笑道:「熊經理昨晚喝醉了,把車鑰匙落在我房間裡,他今天不用車,咱們用完了給他還回去就行了。」
「這樣不好吧,你又沒有日本的駕照,惹出麻煩了怎麼辦?」
「好了,你就別心了,我小心點開,不違反通規則,會有什麼事?」
銀座是東京的cbd,流溢彩的街景很快將周笑依的擔心一掃而,坐在車中陶醉地看著車窗外璀璨的夜景。
車突然劇烈震,似乎遭到了撞擊,周笑依驚起來。史曉峰暗暗苦:追尾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正停車,突然又被撞了一下,頓時火了:追尾不怪你,你還追上癮了,居然連追兩次!
周笑依又尖:「他們,他們又撞上來了……」這顯然已不是意外的追尾,分明是一黑一灰兩部汽車左右夾攻。
燈一閃之下週笑依看得清清楚楚——灰汽車引擎蓋上了一條詭異的黑小蛇!
「黑蛇會!他們是黑蛇會……」
不說史曉峰也猜到了,暗罵道:這些傢夥果然是魂不散,卻也是神通廣大,竟然找到了我們!或許,我們剛離開公司就被他們盯上了。
寡不敵眾,逃!史曉峰立刻做出決定,迅速換擋、踩油門,黑、灰兩部汽車形影不離地追了上來。
前方路口亮起了紅燈!顧不得許多了,史曉峰一咬牙沖了過去,黑蛇會的車竟然跟著沖了過去。
周笑依膽戰心驚,不停唸叨著「菩薩保佑」,史曉峰倒約覺得在東京的夜晚,銀座街頭上演這樣的亡命飛車頗為刺激——但絕不能傷到行人,這是他的底線!
「你不是說過日本車一撞就稀爛嗎,我們會不會…會不會死啊?」周笑依的聲音帶著哭腔。
「別怕,小日本做車有兩套標準……」話音未落又被猛烈撞了一下,史曉峰把住方向盤,罵道:「他姥姥的果然是兩套標準,賣給我們的車質量那麼差,自己用的車如此紮實、經撞,不好——」
前方一個推著嬰兒車的人嚇呆了,站在路中央一不,剎車已經來不及了,如果閃避,勢必要衝下右前方一個長長的斜坡,而斜坡的盡頭是一建設中的工地!
沒時間抉擇了,史曉峰猛打方向盤,汽車向斜坡沖了下去……
車完全失去了控製,騰空而起,兩人一瞬間竟然有「失重」的覺,是死是活,隻能聽天由命了。
汽車落地,以極高的速度繼續向前沖,連線撞倒兩防護欄後漸漸慢了下來,「嘭」的一聲巨響,撞上一個水泥墩終於停下來,前排兩個安全氣囊立刻彈出。
黑蛇會的追車也停下,兩人下車看了看,大笑一陣後開車離去。他們已經滿意了,不願惹來警察。
史曉峰清醒過來,第一個念頭是「我還活著嗎?」
弄開麵前的安全氣囊,發現邊的周笑依一不,史曉峰出了一冷汗,顧不得自己,立刻跳下車,跑到周笑依一側去開車門。
車門被撞變形了打不開,史曉峰心急火燎又鑽進駕駛座,連拉帶拽將周笑依拖了出來。
還能自己站立,但似乎有些神誌不清,史曉峰了兩個耳終於清醒過來,一頭撲在史曉峰懷裡哭起來:「我是不是死了……」
史曉峰放了一大半心,仔細看不缺胳膊不,再讓活一下,一切正常!兩人抱在一起歡呼起來,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暢快。
史曉峰忽然不顧一切吻住了的,這是他第二次強吻——不,這次不是「強吻」,因為周笑依隻輕微掙了掙,就緩緩閉上了麗的眼睛,任由他熱吻……連日來的驚魂讓的神經繃到了極致,也摧垮了的防線。
良久,周笑依輕輕掙開,無限:「好啦,別讓人看見了……」
史曉峰道:「這麼晚了誰來這種地方……」立刻又封住了那晶瑩的瓣,周笑依婉轉相就,兩人陶醉在熱吻中,久久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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