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你們統統下去,憐容記住今兒王嬤嬤說的話,占著道理,以后喊姨娘,乖乖的守孝,再讓我知道你奉違,就滾出杜家,我決不允許任何人抹黑我杜家門楣,聽懂了麼?”
杜老太太面容嚴肅的著憐容,對李氏看都不看,腳上的泡是自己走出來的,王敗寇,有委屈你也得著。
“是,孫記住了。”
憐容低下頭委屈的應了,這一刻心里種下了仇恨的種子,這顆種子終于發芽了,今日的事讓明白權勢地位的重要。
如果有權勢就不用做被人瞧不起的庶了,如果有地位就不用被一個老嬤嬤罵的頭都抬不起來。
三人退了下去,牡丹進來了,自然是要回稟的。
這一年多牡丹在跟前伺候的時候并不多,楊家人不信任他們,馬氏和趙氏也不讓伺候靜芙的飲食起居,只是在院子里伺候罷了,去別莊修養也不帶。
“你這麼久沒回來可是有事?”
老太太微閉著眼轉著手里的佛珠,心有些沉郁,墻角的香爐燃著裊裊的檀香。
牡丹前上一步幫老太太腦袋舒緩一下緒。
“并無大事,還是以前那樣,大小姐對我也算尊重,只是楊家人不信任我,不讓我近伺候,只讓我在院子里照顧。”
“嗯,可以理解,錦繡呢。”
老太太問了當初塞進去的另一個陪嫁丫鬟。
牡丹面有點難看,“楊家說錦繡已經不是姑娘了,也不能算正經抬了份的妾室,這不上不下的如何能伺候閨閣兒呢,堅決不允打發去了大夫人的跟前伺候,說是讓學規矩。”
意思是都伺候過男人了,還來伺候清清白白的兒家,你也不是嫁人的管事嬤嬤或者嬤嬤之類的,份都不明白,怎能允許你伺候黃花閨呢,開什麼玩笑。
杜老太太臉也有點尷尬,當初忘了這茬了,輕咳一聲,“這樣也行,先這麼著吧。”
“是,別的事倒沒有什麼,大小姐和三爺關系不錯,常來常往,三爺也常去探大小姐,我瞧著對三老爺一家子很是尊重禮遇,關系也不錯呢。”
牡丹撿了能說的說一說,也好安老太太的心。
“嗯,三叔幫襯過靜芙,這孩子是個恩的,沒忘本,提攜了三哥去外邊讀書呢。”
說到這老太太還是滿意的,都是自己孫子,誰出頭臉上都有,都是杜家的子孫麼。
“是呢,在家也給您做了親手制的鞋子和抹額,說是回來孝敬您的,其實大小姐并不是涼薄之人,知道我份尷尬,讓我跟著嬤嬤學規矩,我才知道了不事呢。
當初的事的確是咱家做錯了,這外面的名聲可不好聽,要不是有嬤嬤教導大小姐,大小姐的名聲說不得都要毀了呢。”
牡丹跟了王嬤嬤學規矩,如今很有樣子了,也懂得了更多的是非黑白,更堅定了要維護靜芙的心思。
“哎,我有什麼辦法呢,兒大不由娘啊。”
杜老太太將錯全推給了兒子,這也看出娘倆真是親的,都一個樣,做錯事先推卸責任是常態。
“嬤嬤對大小姐特別尊重,比李嬤嬤伺候的還要上心,曾無意中說過一,大小姐是伺候過的貴人里面最有靈的,不在乎長得多,而在于這腦子好使,天生七竅玲瓏心吶。”
牡丹眼珠一轉知道撓哪里老太太才會特別高興。
杜老太太果然眼睛一亮,眼里迸發出來,“嬤嬤還說了什麼,你說給我聽聽,你也看見了,今兒嬤嬤可是把咱們全家臉皮都掃了一回呢。”
牡丹抿一笑,眼里多了幾分得,“嬤嬤說大小姐最妙的是進退有度,在宮里討生活要的不在于聰明,多人都毀在了聰明勁上。
但能長久的都是進退有度的人,大小姐占了這一條,無論將來前程如何斷不會差了。
因此平日里對大小姐特別盡心,對盼兒小姐確實沒那麼嚴苛。我瞧著嬤嬤似乎打算跟定了大小姐,要大小姐給養老呢。”
“哦,可有此事?是否準確?”
老太太表越發鄭重了。
王嬤嬤缺錢麼,不缺,沒人養老,也不缺,良禽擇木而息,王嬤嬤這樣的人眼也十分毒辣。
跟個聰明有眼力勁的能一世安穩,野心太過也很危險,沒有進取心也過不上好日子,這其中的度就很重要了。
“奴婢不能確定,但對兩位小姐態度確實截然不同,連大夫人也不在意的樣。如今大小姐的吃食都是嬤嬤親自驗看,錢匣子都是王嬤嬤掌管的,要是沒有這個意思,以王嬤嬤前的份,也看不上這樣的活吧。”
牡丹舉例說明自己的猜想。
杜老太太自然不會懷疑王嬤嬤錢什麼的,那就可笑了。提到此也認真點頭,“確實有這個心了。”
“奴婢也學了快一年的規矩了,冷瞧著二小姐規矩是真不行呀,還不如楊家的奴才呢。”
牡丹學了那麼久的規矩,自然是開了眼界了,也明白了跟著誰才能過得更好。
老太太雖然誥命不高,但老伴曾經做到高位上,也見過世面的,自然明白牡丹所言非虛,也不怪王嬤嬤看不上憐容。
“哎!我哪里會不曉得呢,可如今以杜家的權勢怎麼可能找到嬤嬤教養呢,又不肯認真學習,弄了個四不像。
我都這把年紀了,只求個家宅安穩和睦就行,個人的命數個人自己折騰吧。
芙兒也是靠自己折騰出個樣來,我不攔著,憐容也得靠自己,我也不擋著,狼吃羊吃草,咱家一直是這待遇。”
前世今生靜芙用一輩子換來了這個教訓,在杜家是不能認命的,你有多大的勁就要使多大勁,有委屈就要折騰訴委屈,有怨恨就要發泄出來,不然就著吧。
回到屋里李氏抱著兒嗚咽痛哭起來,沒想沒有主母的況下,被一個小丫頭打臉的打的是生疼啊。
“憐容啊,是娘連累了你呀,若不是你姐姐阻撓我們,讓族長出面,也許今日你也是嫡次呀。
娘做不正室也就罷了,可你和弟弟怎麼辦呀,咱家位本來就不高,日后很難說道高門大戶的呀。”
“那我該怎麼辦呀?”
憐容到底還小,一時哭的泣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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