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上依然非常擁，大串聯正在如火如荼地展開，來京雖然不免費了，但是回家還是可以免費坐火車的。書趣樓()

但是更多的是一些路過北京的紅衛兵，他們基本上都有錢，起碼有坐火車的幾塊錢，又吃不了徒步的苦，所以最後還是選擇花錢坐車。

火車上已經沒有臥鋪車廂，出差的高幹？不存在了，全麵奪權也已經如火如荼地展開，高幹不是呆在家裡就是呆在牛棚，出什麼差出差。

方遠和封華呆在火車最後一節的車尾，這節車廂可能是「下崗返聘」回來的，時間任務重，沒來得及修理，車廂最後麵的門是沒有的，兩邊的窗戶也壞了好幾個，關不上。

二月春風似剪刀，刀刀，這節車廂裡的人很，其他人寧願得坐行李架，也不想來這裡被割。數幾個同樣呆在這個車廂的人，看樣子都很有錢，起碼服足夠厚。

方遠和封華就沒這個顧慮了，兩個人不但不覺得冷，還可以吃小灶。氣味都隨著窗戶飄出去了，更好。

「吃飯吧。」方遠手握住封華的手，覺得這車廂再好不過了，這要是在其他車廂，哪能這麼大膽。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吃飯。」方遠看著封華沉靜的眼心疼道。

「吃飯吃飯。」封華長長舒口氣，現在待自己一點點用都沒有，現在做什麼都沒有用，隻能等到地方再說。

如果蔡建軍萬一不幸，會照顧好他的家人，報答他此生的善意，如果他沒事，那是再好不過。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跟吃飯沒關係。封華做完心理建設，表才生起來。

當蔡建軍是親人，前世自己經歷過生死，但是卻從來沒有真的經歷過「親人」的生死。父母或者哪個姐妹去世了，都不心，隻是會慨一番生老病死人之常而已。

蔡建軍突如其來的一遭，倒是讓會過了什麼失去親人。

呸呸呸！還沒失去呢！

「吃飯吃飯。」封華從包裡拿出食，兩個溫熱的饅頭和一堆滷。

大冷天的，從兜裡拿出冒熱氣的食可就過分了哈，簡直挑戰人類智商，車廂裡有個凍得來回走路的人呢。

穿得再多不起來活活也扛不住二月的剪刀。

一路還算自在地到了上海，封華先給喬打了個電話。

訊息沒有更新，他們的人還沒有找到蔡建軍的下落。

還好，不用直奔火葬場了封華安著自己。

「去醫院。」封華說完，快走幾步，找了個死角就把自行車拿了出來。

的心裡非常張，也不顧了那麼多了，反正現在還沒有攝像頭，不會有人發現什麼。

兩人一路風馳電騁般騎到了醫院，封華還沒下車就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傻了！」

「怎麼了？」方遠看著額頭立刻出現的紅印，忘了周圍的視線，趕手給了。

「這麼用力幹嘛？有話好好說。」真是的，不知道自己多大手勁嘛！打壞了怎麼辦？

「頭疼不疼？」方遠張地問道。

「不疼不疼，我控製著呢」真的沒有真用力，不然憑的力氣，真的像電視上演得那樣，給自己一掌，自絕於天靈蓋了為了防止這個，心裡時刻注意著呢。

「這也就是你自己吧」方遠皺著眉，心疼地了額頭上鮮紅的印記。這要別人打的

封華開心的笑容揚起了一半又落了下來。

剛剛用神力掃過了，整個醫院裡，沒有蔡建軍的床位，包括太平間。

剛才就是突然想起來，完全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開始檢視，並不一定要親自到現場。還騎個自行車蹬半天，真的是關心則了。

「沒在這裡。」封華說道。

「那去下一個地方。」方靜道。雖然最大最好的醫院裡沒有蔡建軍，這個況很不妙，但是他已經不再勸什麼，怕最後太失。

「走。」兩人離開熱鬧的人群，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封華坐下來安靜地應地址上的幾個小醫院。

當時的混比較大，死傷不，一個醫院本裝不下，幾乎所有能救人的地方，都安置了不人。但是經過2個月的時間，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

封華一直坐到天黑，把神力能夠到的做醫院的地方都查了一遍。

「沒有。」封華吐出口氣，輕聲道。

方遠的心沉了下去，張張想要安一下，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走！」封華站起來，騎上自行車，一下子沖了出去。方遠趕跟上。

封華一口氣騎到了城外，騎到了火葬場。據喬說，有一些無人認領的人，都被拉到這裡，燒了。

好在因為無人認領，死得又比較所以每個人燒之前都拍了照片，等著將來有人認領。

封華大半夜砸開了火葬場的大門看門的都要嚇死了。

此時的火葬場建設得可不怎麼高大上，看門的也隻有2個老人。

「誰啊？」一個老頭裝著膽子喊道。

「人民解放軍第xx部隊，大尉方遠。」方遠在門外喊道。

屋裡的兩個老頭一下子鬆口氣，人民解放軍這幾個字可以辟邪化煞保平安

「來了來了。」兩個老頭趕出來開門，門外不但是個解放軍，還是個大尉呢，雖然不知道這大尉大晚上的來他們這幹嘛，但是是人就行

方遠進屋，說明瞭來意，兩個老頭心裡徹底鬆口氣，是人，也不是來找茬的，最好。

「都在這呢。」兩個老頭帶著方遠和封華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大屋子裡，搬出一個箱子說道。裡麵裝得都是最近送來的無人認領的照片。

封華吸口氣，一張張看過，看得很仔細。這些照片黑白的不說，線也不怎麼好，拍攝的技也不怎麼好，最關鍵的是，死者生前的容也不怎麼好。

很多都是傷的，甚至有麵目全非的。

封華一直皺眉看著。

方遠有些心疼，非常想代勞，可惜，他沒見過蔡建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