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開拔,執再一次見了墨,提著劍去的。
“朕想知道什麼你該清楚,現在,你還有最后一次的機會。”
帝的殺意,毫不掩飾,無需刻意表現出來,只是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看到的仿佛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墨現在已經沒脾氣了,衫襤褸,渾是傷,靳晏辭雖然已經沒有再折磨他了,但是被這麼一直關著,上還那麼多傷,也好不到那兒去。
但是就算知道自己境堪憂,卻也不是那麼愿意聽話的:“帝陛下想要知道消息,總要拿點兒誠意出來。”
居然還想講條件,他以為這是在哪兒?
執:“你覺得朕今天是來跟你商量的?”
顯然,不是!
墨沒得選擇。
看著面前的帝,墨笑了一聲,無不諷刺:“帝陛下跑來問我原因,那你可知,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借尸還魂,奪舍之,你本就是逆天而為,可你得了這條命不好好藏起來,反而明目張膽的出現,還敢承認自己的份。”
所以只能姓埋名的茍活著,見不得人?
“死而復生,多人夢寐以求的神奇,帝陛下有皇權加,自然鬼神不近,可你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著全天下人,死而復生真的存在。“
“那些人為了永生,用了無數人做實驗,你可知道那些人有多慘?”
執嘲諷:“真是諷刺,你還覺得有人慘?你的手段不是出了名的狠?”
墨冷哼一聲:“那個人,你是殺了他,但他的卻被保存下來,等待著重生。”
“他們從西海岸一個做蝸島的海賊部落的傳說中找到了類似的,其中最至關重要的一條就是,奪舍的對象,必須是有緣的后代。”
所以,墨這個有點兒親的后代為了試驗的對象?
因為不想被奪舍這才跑了。
也是,這種事,換了誰也不會甘愿接,說什麼別人慘,不過是涉及到了自己罷了。
墨著執:“帝陛下,天下將,他們會掀起雨腥風,而那些枉死的冤魂,都是你的罪孽。”
執聽笑了。
死而復生,天下大,原來竟然是的錯麼?
呵,這一生都是錯誤,現在好了,連活著也是錯誤。
“這番話在你心中憋了很久了吧?原來你們是這樣看我的,呵......若是因你幾句話就能把我搖,朕也當不了這個皇帝了。”
“謀害人不是罪,濫殺無辜不是罪,朕只是活著反而罪無可赦?”
說到這里執冷笑一聲,無不諷刺:“他們想方設法卻也得不到的再生,那你可知,當初我赴死之時早已經安排好了后事,從未想過要活過來。”
“你說這是我的罪,為何不能是他們的罪?是老天爺非要我活過來,將他們全部送下地獄!”
墨:......
他說不贏。
執挽了長劍:“你只需要回答朕一個問題,南詔那邊,主事的是誰?”
墨:“魏宸,暗主的長子,我也是暗主死去之后才知道的,暗主的尸也在他手里。”
這倒是跟執預想的有點兒出,不是雙生子,而是魏蒼的兒子。
藏得可真是夠深的,都沒聽說過。
執突然又好奇了:“朕明明放了火,他怎麼能得到魏蒼的尸?”
要知道大火之后還讓人去看了,確實有焦骨,怎麼能有假?
墨:“地道,剛好挖到,本來是救人的,但最后只拿走了尸。”
所以,不是魏蒼專門來找死,而是他早就準備好了退路,但是怎麼也沒想到,執一見面也沒多說,不管不住直接就殺了他。
但凡執遲疑那麼一刻鐘,那時死的怕就是了。
執沉默片刻,突然道:“墨,給朕一個讓你活著的理由。”
是真想殺他。
墨抬手,晃了晃手上的鎖鏈:“能勞煩陛下開了這鐵鏈嗎?”
執抬手,一旁的靳十三上前給墨打開了鎖鏈。
鐵鏈落下的時候,他一把出靳十三的刀,對準自己的手臂,狠狠一刀削了下去。
一旁的靳十三下意識的手去奪,結果卻被噴了一臉的。
一塊皮掉下,那是印著暗龍的地方,有這個紋,代表他是暗王臣屬中統領級的人。
帝最厭惡的就是他的份,他說什麼都不會相信,唯有狠絕。
丟了刀,單膝跪地:“愿為陛下效勞!”
這狠勁兒,著實可怕,對自己下刀子都這麼狠。
執沉默良久:“從今往后再無墨,賜姓墨,名長安。”
墨:“謝陛下恩典!”
墨長安,到底陛下還是存了一溫的。
執轉:“此次征西大軍缺個前鋒,去證明你自己的本事,當然,別忘了把你那張臉遮一遮。”
“遵命!”
大軍出征,帝親自相送,城樓之上,著浩浩的軍隊,著一旁片的難民。
執輕嘆一聲:“這天下,真是太考驗朕了,不過這輩子我都不會退一步,既然走到這里,到死,朕也是東興的主宰!”
哪怕萬世罵名,哪怕真如墨所言,這天下局皆因而起,也絕不認,絕不后退。
從染指皇權的那一刻,就再無退路。
手掌被人握住,執低頭看了眼,回手握住,抬頭去,靳晏辭的眼里依舊是悉的溫。
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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