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白眉頭皺起。
本來周凝說被父親婚的事他還半信半疑,可是現下聽到這樣侮辱人的話語從一個父親里說出,那麼可想而知,周凝在周家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他有些擔憂地看向周凝,只見著手機的手指紅到發白,小的微微,臉上卻沒有一表。
似乎已經習慣,可沈奕白就是能從那雙漂亮的杏花眸子里看出無限的悲傷。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無數的心疼從心里蔓延向上。
沈奕白眼眸微,他想站起來,奪過周凝的手機,沖著電話里的人大聲一句,你特麼的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以后周凝由老子罩著!
可是憑什麼呢?
他甚至都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難道只為了逞一時意氣,當一下英雄?
口袋里的雙手握了又放,掙了又握,他自嘲一笑,最終選擇了旁觀。
“說話呀!啞了是嗎?平時看著能耐呀,不聲不響連孩子都有了!你個敗壞我門風的東西!”
周楷那暴怒的聲音繼續傳來,“周凝,你老實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周凝聽著,角微牽,譏諷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周楷理直氣壯:“憑我是你父親!”
“父親?”周凝笑了,“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兒呀?”
周楷皺眉,他道:“周凝,不要企圖扯開話題,趕告訴我孩子父親是誰。”
周凝繼續笑,問:“告訴你,然后呢?”
“敢搞大我兒的肚子,”周楷理所當然道:“我自然是要找他算賬的。”
周凝長“哦”了一聲,隨即冷笑:“是算賬?還是打算把我買個好價錢呢?”
仿佛心中的想法被說中,周楷惱怒道:“周凝,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難道親的父親你不懂嗎?”
周凝緩緩道,“如果孩子的父親剛好稱你的意,你自然是腆著臉把我賣過去;如果孩子的父親是上不了臺面的下三流,你打算如何?是生生把我拖到醫院打掉孩子,再把我賣給那個禿頂膩的好大叔嗎?”
“周凝!”周楷怒吼,“我那是為你好!難道你自己能找到比這更好的男人?”
禿頂、膩、大肚便便、猥瑣,在他眼里,周凝就那麼不堪,連比這樣好一點的男人都找不到?
“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我?”周凝懟回去,“你自己心中有數,不用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周楷自知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腳,于是也不在這上面跟繼續掰扯,而是道:“好,既然你自己也有本事找男人,那就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不可能!”周凝搖頭。
眼下還未說服沈奕白幫,要是父親知道了他沈家二爺的份,那麼會不會腆著臉上門把給賣了,到時候要讓沈奕白幫報復周家就難了。
周凝不肯說,周楷便認定是因為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份低賤,所以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然像是周玥,有了高銘的孩子,那不是嚷得滿世界都知道了。
“所以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野男人對嗎?”
周楷這樣認定后,也不跟廢話了,直接下了死命令,“周凝,你夠能耐呀!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家,免得在外面丟我的人!”
周凝冷笑:“原來你還要臉面的呀!”
“你!翅膀了以為我教訓不了你了是嗎?”
周楷氣急敗壞道,“你要麼現在乖乖給我回家,把孩子打掉,再嫁給我給你安排的那個人!要麼你等著,看我不派人把你抓回來,再把你的給打斷!”
周凝怎麼可能乖乖回去,于是選擇了另一種,說:“好呀,我等著!”
最好是能夠把打死,早就不想要活了。
可是,那樣的話,就報不了仇了。
周凝抱著子緩緩蹲下,自暴自棄地想,但又有太多俗世的東西放不下。
人,真可悲呀!
將這對父對話全部聽進去的沈奕白眉頭鎖,他抿著,一雙漆黑的眼眸盯著一旁蹲在地上,小小一只的周凝。
太無助了,沈奕白盯著,無助得讓人心疼,也讓他想把整個世界給。
“喂!”他突然站起,朝走過去。
周凝抬眸,只見沈奕白長直立,雙手兜,薄微啟,聽見他說:“回去吧!”
回去吧!回哪里去呢?周凝怔怔看著他,沒有家,沒有人會要。
見出神,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沈奕白皺眉,猶豫了一下,他朝出手,“先起來再說。”
掌心很大,周凝盯著,依舊沒有。
出的手在半空中虛抓了幾下,沈奕白有些無奈,于是只能也半蹲下子,同平視。
“喂喂喂,想什麼呢?”他手在眼前來回晃著,“讓起來不肯起來,說陪你回去,也沒半點反應!”
周凝仿佛沒聽懂,眨了眨漂亮的杏花眸子,“啊?”
“啊什麼啊?”
沈奕白沒好氣,但見這副呆萌的模樣,又不忍心斥責。
于是嘆口氣后,他語氣輕同道,“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假扮你的未婚夫幫你在周家耀武揚威嘛,我答應了。”
周凝問:“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心,就是看不過去被旁的什麼人欺負。可是這理由沈奕白自己都搞不明白了,更加是說不出口。
他只能帶著些微怒氣道:“周凝,你故意的吧?明知故問,哼!”
周凝搖頭:“沒有呀。”
“沒有就。”沈奕白看著,三兩下拍板道,“你好好收拾一下,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周家。”
在聽到這句話時,周凝沒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而是十分冷靜,看著他,問:“那你預備怎麼做?”
“這你就不用管了,”沈奕白說著站起,“好好在一旁看戲就,我一定幫你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周凝看著沈奕白越走越遠的影,突然生出一種不真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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