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中氣十足。

尹大將軍常年領兵，嗓門之大，更是令人咋舌。哈哈的朗笑聲，力一眾貴婦，清晰地傳進各人耳中。

眾人一聽這說話容，不由得暗暗好笑。

總分六十，只考了五十分，有什麼可高興的？

一個學舍十二人，只考了第十名，又有什麼可開心的？

偏偏尹大將軍是真的高興，喜氣洋洋地夸了尹瀟瀟之后，又道：“你去書院上課吧！晚上回來，爹帶你去鼎香樓慶賀一番。”

眾人：“……”

尹瀟瀟高興地應了下來。

待馬車走后，尹瀟瀟笑嘻嘻地走了過來，拍了拍林微微的肩膀：“你總分五十一，比我還高了一分。排在第九位。”

林微微神一振：“真的嗎？”

尹瀟瀟笑道：“千真萬確。我特意替你細細看了，你的禮樂書都是滿分，算學扣了一分，分數極高。可惜被各扣了四分，所以共被扣了九分。”

如果不是拖了后退，只憑著前四門的績，林微微足以排進前三了。

饒是如此，林微微也已十分雀躍開心：“太好了！我還擔心自己考了丙等，現在有乙等，實在是太好了！”

謝明曦被好友的高興染，也隨之笑了起來。

……

尹瀟瀟用復雜難言的目看著謝明曦：“謝妹妹，你為何不問我，你考了多？”

謝明曦從善如流地張口問道：“我考了多分？”

尹瀟瀟又用一言難盡的語氣嘆道：“我不想說。”

謝明曦：“……”

林微微瞬間張起來：“怎麼了？莫非謝妹妹考得不好？”

謝明曦心中有數，倒是頗為鎮定從容：“是不是分數很高，你故意捉弄我？”

尹瀟瀟有些泄氣地看著謝明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對，你的分數很高很高，高居第一，無人能及。不僅是海棠學生，便是其余幾個學舍，也無人能超越你高分。”

“謝妹妹，你今日真的是一鳴驚人！以后，怕是無人能打破你的高分記錄了。”

林微微被吊足了胃口，著急地連連頓足：“尹妹妹，你就別賣關子了。謝妹妹到底考了多分？”

尹瀟瀟清了清嗓子：“六十分。”

林微微：“……”

老天！

謝明曦竟考了六十！

六門課程，每一門都是滿分！

禮樂書數！一個人再勤勉，礙于天資，總會有一兩門薄弱一些。想考甲等不難，想考高分，卻不是易事。

謝明曦竟考了滿分！

不用多想也知道，此事會在蓮池書院造多大的轟！

待此事一傳開，謝明曦又要再次名京城！

林微微和尹瀟瀟一起用崇敬的目看了過來，異口同聲地說道：“謝妹妹，你真厲害！”

這種時候，實在沒辦法低調謙虛。

謝明曦揚起角，目中溢出愉悅的笑意，秀清麗的臉龐似會閃一般：“我也是這麼想的。”

林微微：“……”

尹瀟瀟：“……”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理直氣壯地一起說道：“你必須要請客！”

謝明曦嫣然一笑：“好，去鼎香樓！”

……

就在此時，李默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到了李湘如邊。

李夫人迫不及待地追問：“湘如考了多分？排在第幾？”

李湘如明知自己未考要被扣分，還是不由自主地張期待，一臉希冀地看著李默：“大哥？”

李默于心不忍，卻又無法瞞，低聲道：“妹妹總分考了五十四分，正好是甲等！排在了第六！”

“各扣兩分，算學扣了一分，四書五經也被扣了一分！”

李湘如臉上褪去大半，眼中淚現。

李夫人一聽這績，臉頓時拉得老長，滿心不快地數落：“被扣分也就罷了，你手指傷，沒能參加這兩門考試。為何算學會被扣一分？還有，四書五經也是你擅長的課程，為何也被扣了分？”

當時心緒不寧，考試時不時走神，發揮失常也是難免。

李湘如滿心晦，地抿著。

李夫人依舊滿心懊惱，低了聲音說道：“接下來一個月，我可沒臉再出門做客了。不然，別人一張口問起你的月考績，我哪有臉說得出口。”

李默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說道：“母親就別再數落妹妹了。此次因手傷，考試失了手，心里一定十分難過。母親說這些，不是讓妹妹心里更難？”

李夫人心中不快，輕哼一聲，竟然扔下兄妹兩人，上了馬車便走了。

李默忙低聲安李湘如：“你別泄氣。不過是一次月考罷了，你別放在心上。等手指養好了，下個月的月考再努力。”

李湘如低低地嗯了一聲：“大哥，你可看到謝明曦的績了？”

李默有些遲疑，沒出聲。

李湘如抬起頭：“大哥為何不出聲？難道沒考第一？”

“確實考了第一。”李默有些無奈：“而且，考了滿分。此次月考，在海棠學舍獨占鰲頭。便是其余學舍的學生，也無人考如此高分。”

李湘如：“……”

比自己考砸了更痛苦的，莫過于對手考了滿分！

李湘如用力地咬了咬，俏臉愈發蒼白。

此時看榜的學生已漸漸散去，書院外的人也了許多。不過，邊還是不時有人經過，說話多有不便。

李默低聲安幾句，可惜，李湘如本聽不進去，勉強出一笑容道：“大哥，你先去松竹書院吧！不必擔心我，我沒事。”

這副模樣，哪里像沒事了？

李默擰眉頭，正要說什麼。忽然，書院門口又有了靜。眾學生發出一陣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

兄妹兩個一起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書院外，不知何時又被了一張榜。書寫績的榜用的是紅紙，最后出來的這一張卻是白的紙，異常醒目。

上面的字跡清雋飄逸，顯然是出自顧山長手筆。

“這上面寫了什麼？”李默好奇之心大起。

李湘如面更白，了，卻說不出半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