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盛錦月驀然轉頭。

看到董翰林滿面笑容地拿著粽子時，盛錦月只覺得腦海中嗡地一聲！

完了！

那個“心”為謝明曦準備的粽子……竟到了董翰林手中！

盛錦月手心不停滲出冷汗，俏臉慘白，微不可見地哆嗦起來。下意識地看向側的李湘如。

李湘如最是聰慧，一定能想出辦法應對！

可惜，李湘如看都沒看一眼，專注地低頭寫試卷。

盛錦月心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董翰林很快走了過來，盛錦月心跳如擂鼓，立刻低下頭。

董翰林剛才訓斥過學生不得在學舍里進食，自己倒是沒那麼多講究，坐到了上首，將兩個粽子俱剝開，然后一口一個，全部吃了下肚。

嗯，又甜又糯，十分味可口。

唯一的憾便是太過小巧，沒怎麼嘗出味道，就沒了。

董翰林，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

盛錦月幾乎將手中的筆桿都斷了！

李湘如神如常，心中卻懊惱不已。一個不慎，竟寫錯了一個字。如此一來，便要重新寫一份試卷。

看著已經完了一半的試卷，李湘如慪得想吐。卻是半點時間不敢耽擱，立刻起到董翰林，低聲道：“對不起，夫子，我試卷寫錯了。需重寫一份。”

董翰林平日頗為偏李湘如，此時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怎麼如此心大意？時間只余一半，你速速取一份新的試卷去寫。”

李湘如低聲應下，取了干凈的試卷，重回自己的位置。

李湘如眼角余早已瞄到盛錦月慘無人的臉孔，還有一字未落的空白試卷。只是，李湘如此時自顧尚且不暇，哪里還顧得上盛錦月。

……

一眾學生低頭筆疾書，時間匆匆而逝。

謝明曦第一個完試卷，檢查無誤后，才抬起頭來。

左側的林微微一臉從容，正在檢查試卷。

右邊的六公主竟然也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謝明曦目力敏銳，瞥了六公主面前的試卷一眼，還剩小半沒寫……照這等速度，肯定寫不完試卷了。

若是原來的六公主，謝明曦不得要將試卷往右挪一挪，或是悄悄將答案寫在紙上扔過去。

現在嘛，謝明曦穩穩端坐，巋然不。

六公主默默地看了心冷如鐵的謝明曦一眼，暗暗嘆了口氣，繼續埋頭苦思。

就在此時，坐在上首的董翰林面忽然變了。

先是發白，然后漲起了暗紅，神也變得奇怪，不時地挪部，仿佛在痛苦地忍著什麼……

噗！

一聲奇異的聲響從董翰林傳了出來。伴隨著這聲異響的，是一陣濃烈的臭氣。

眾：“……”

們是笑是笑，還是笑呢？

不能笑！董翰林心眼小記仇，今日哄堂大笑，令董翰林當眾難堪，日后定會想什麼法子折騰們。

忍住忍住！

眾將揚起的角按捺下去，各自裝著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聞見，繼續低頭寫試卷。

噗！又是一聲！

臭氣迅速彌散。

好在謝明曦六公主林微微都坐在最后一排，沒聞到這臭氣。坐在前兩排的可就遭罪了，一個個面奇異，想笑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董翰林實在坐不住了。

肚子里陣陣絞痛，呈波濤奔涌之勢。再這般下去，怕是真要出丑了！

董翰林故作鎮定地吩咐：“謝明曦，你已完試卷，代我巡視片刻。我有些急之事，去片刻便來。”

謝明曦神自若地起應下。

董翰林宛如逃命一般，飛快地奔出了學舍。

眾再也忍不住，低聲竊笑起來。

謝明曦出言提醒：“時間已過大半，大家別懈怠，抓時間寫完試卷。”

學舍里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

謝明曦不不慢地巡視一圈，待走到盛錦月的面前時停了下來。盛錦月蒼白著臉，呆愣楞地坐著也沒。面前的試卷，竟是一字未寫。

謝明曦扯了扯角，出譏諷的冷笑：“錦月表姐，你為何一字未寫？”

盛錦月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瞬間繃，厲荏地嚷道：“我還在靜坐思索，關你何事？”

謝明曦挑眉，慢悠悠地一笑：“和我確實沒什麼關系。我只是提醒錦月表姐，時間無多。再不筆，你今日怕是要白卷了。”

盛錦月此時才驚醒過來。忙提筆落墨，可惜一腦袋的漿糊，本不知自己寫的是什麼東西。

更可惡的是，謝明曦竟未彈，就這麼站在面前。一抬頭，看見的便是謝明曦畔悉了然的冷笑……

盛錦月手下一，一滴黑墨落在了試卷上。

謝明曦頗為善解人意地重新取了一份試卷來：“董夫子最不喜落墨涂改，錦月表姐還是重寫一份試卷為好。”

盛錦月咬咬牙，重新提筆。

沒寫兩個字，又寫錯了。

謝明曦一臉同，又重新取了一份新的試卷來，地放在盛錦月面前，關切地詢問：“錦月表姐怎麼又寫錯了？莫非有什麼心事不？”

盛錦月：“……”

盛錦月便是再遲鈍，也知道謝明曦是在故意坑自己了。

再這樣下去，是真的要白卷了！

盛錦月目中出憤怒的火焰，咬牙切齒地低語：“謝明曦，學舍大的很，你站別的地方去。別在我面前礙我的眼。”

謝明曦竟未氣，微笑著應了聲好。然后站到了李湘如面前。

李湘如：“……”

李湘如的右手一，手下的一捺被拖長。字雖未寫錯，卻是標準的敗筆！只是，時間無多，本不可能再重新謄寫了。

李湘如暗暗咬牙，抬起頭，狠狠瞪了謝明曦一眼。

謝明曦目中滿是惋惜：“李姐姐最后一筆沒寫好，了敗筆。可惜時間不夠，不然，倒可以重新謄寫一份。”

李湘如從牙里出一句：“多謝謝妹妹提醒。”

謝明曦呵呵一笑：“我們是同窗，互相提點也是應該的。”

李湘如：“……”

就在此時，面發白雙虛無力的董翰林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