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若有來生

“忘記……”朱如玉眼神變得越發空，“冇有了過去，我還是朱如玉嗎？”

朱如玉看向夏晴，眼眸裡卻是一潭死水，“夏晴，我隻想死……隻想離開……現在就走……”

夏晴靜靜站立了許久，還從來冇有這麼猶豫過。知道朱如玉活得很痛苦，但在的人生哲學裡，無論經曆怎樣的痛苦，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因為生命隻有一次，它不該被打敗。

可這道理，朱如玉就算明白，也不一定做得到。

“或許，你應該再見古皓然一麵！”夏晴說完後轉離開。總歸是個旁觀者，還是讓他們自己理吧。

夏晴將古皓然醒，對他說：“朱如玉馬上就要毒發亡，我可以救，不過自己想死。”

古皓然力已經恢複了些，他起下床，朝外走去，隻說了四個字：“隨去吧！”

古皓然瞭解朱如玉，是一個為了家族利益可以犧牲一切的子，這樣的人，麵對家族覆亡，怎麼可能獨活下去？

古皓然推開房門，看到了床上躺著的朱如玉，麵容枯槁，像一朵凋零的殘花。

朱如玉察覺到他的氣息在靠近，緩緩閉上眼睛，不想再看他一眼。

古皓然靜靜站在床前，一言不發。

死一般的靜默，在兩人之間無邊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朱如玉呼吸變得急促，皮開始變紅……這是毒素髮作的征兆……

朱如玉終於睜開眼睛，看向古皓然。

這一眼，如同前世的回眸，穿越無儘的時，投在他的今生。

四目相對。

早已無法言明是，是恨，還是彆的什麼。

朱如玉的皮開始由紅轉黑，的額頭漸漸滲出細的汗水，牙齒咬著下，忍著毒發的痛苦。

看向古皓然的眼眸裡漸漸出一種祈求的緒。

古皓然緩緩抬手。

一掌斬向的咽。

哢嚓一聲脆響，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朱如玉的表永遠定格，最後的眼神，是看向他的。

古皓然如被空所有力氣般跪在床前，定定看著依舊大睜的眼眸，那裡麵，滿滿都是他的倒影。

最後的最後。

他們一句話也冇有說。

相顧無言。

亦無淚。

曲闌深重相見，勻淚偎人。

淒涼彆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過，山枕檀痕涴。

憶來何事最**，第一折技花樣畫羅。

若有來生，但願我不姓古，你不姓朱。

……

榮安城的朱家勢力雖然被瓦解，但慶國整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朱良控製襄，並以襄為中心擴展勢力，並且得到西涼大軍的支援，占據數座城池。不久後，朱溫到達襄，南宮霽也公開主襄，恢複太子份。

南宮霽釋出詔書，稱自己當初是被南宮旭陷害，皇家獵場的刺殺事件乃是南宮旭一手策劃的，父皇先被南宮旭矇蔽，現在又被他迫害導致神智損，同時，南宮旭還是陷害朱家的罪魁禍首。

總之，南宮霽釋出的詔書裡用慷慨激昂的陳詞曆數了南宮旭的種種罪責，為自己和朱家冤，也理所當然的恢複了太子份，開始為襄地區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

朱家的突然遇難的確讓所有慶國人大驚失措，朱家傳承千年，作為曆代皇後孃家，外戚世家，基太過龐大，可謂牽一髮而全，全國各地隸屬朱家的生意全麵挫，以往依附朱家的小家族和個人們也陷驚慌之中，紛紛尋找出路。

因為牽涉人數和勢力太多，這種事一旦理不好，便有可能導致全國。

所以南宮辰非常忙，可以說是焦頭爛額。

榮安城結束十日後，被抓捕的朱家人，包括朱皇後在，將被集問斬。

同天，朱良率兵以扶正誅邪，懲除惡為名對襄東部大鎮祁遠展開攻擊。西涼配合朱良的行，出二十萬大軍進攻西部。

如今，慶國北部戰鬥激烈，西部又麵臨雙重攻擊，可謂屋偏逢連夜雨。再加上此次榮安的影響，無數親朱派良將或喪命或叛逃，朝中也有一批員到牽連，朝堂形勢盪。

經過榮安，慶國朝堂本應團結起來，重振旗鼓，一致對外，但因為皇上臥床不起，南宮辰搶占先機，暫時代替皇上理政務，使得南宮旭非常不滿。

南宮辰雖然冇有基，但此次得到夏瑞風的大力支援，使得南宮旭不敢輕舉妄。

如今，北方有南宮瑾坐鎮，形勢不算危急，但西方卻冇有重要人坐鎮，形勢不容樂觀。眼下的形，唯有夏瑞風出兵西部才合適。而且夏瑞風經過安采蓉一事，對西涼恨意更濃，也有出兵之意，隻是一旦夏瑞風離開，南宮辰將失去助力，很可能被南宮旭鬥下去。

從朱家之事可以看出，南宮旭早有殺了皇上自己登基的心思，若是等到機會，一定不會手。倘若南宮旭登基，那麼南宮瑾和南宮辰的境都將變得很危險。

南宮辰為此事專門來到夏府，和夏瑞風在書房裡商議了一個時辰。

夏晴敲門進，提著一壺熱茶，“父親，辰王，請用茶！”

南宮辰扶額：“彆彆，你可彆我辰王，不起！”

“那什麼？難不直接南宮辰，還是風塵公子，或者是寨主大人？”夏晴打趣道。

“晴晴，不得無禮！”夏瑞風正道。

“遵命，父親大人！”夏晴急忙低頭，裝出認錯的樣子，卻對南宮辰做了個鬼臉。就知道，在父親眼裡，尊卑有序是非常重要的。

夏晴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問道：“你們商量出什麼結果冇？”

南宮辰回道：“侯爺出兵西部勢在必行，我就繼續留在榮安看著南宮旭啦！唉，其實，我也很想領兵出征，每天待在皇宮裡批奏摺實在太悶太無聊了，要不，我和三哥換一下，我去北疆，他回來！反正想做皇帝的人是他，不是我！”

“你不是冥寒的對手！”夏晴毫不客氣的駁回南宮辰的意見。

南宮辰頓時垮下臉，“你不用說得這麼直接吧？又不是單打獨鬥，我不一定會輸！”

“就你，什麼時候被暗殺掉都不知道！”不是夏晴看低南宮辰，實在是冥寒這傢夥太恐怖，也就南宮瑾能和他一較高下。南宮辰武功不及冥寒，又冇有煞影門暗中保護，也不瞭解毒蟲毒，跟冥寒鬥，就是找死。

“晴晴！”夏瑞風瞪了夏晴一眼，在他看來，南宮辰畢竟是皇子，夏晴乃是閒王妃，無論他們之前關係再怎麼好，以後也應該避嫌，起碼不能口無遮攔。

夏晴繼續低頭，裝乖乖。

夏瑞風說道：“西部局勢張，我明日便整頓軍隊，前去應戰！皇上如今抱恙，辰王一定要悉心守在皇上邊，保護皇上週全，閒王留在榮安的人手也都會幫助辰王，所以辰王不必太過擔憂。”

南宮辰正準備回話，敲門聲響起。

袁飛匆忙進門，“稟告王妃，剛剛收到的訊息，冥寒率領五萬兵馬沿東海南下，準備進攻雲城，然後沿著榮江一路向西，攻榮安！”

“什麼？”夏瑞風拍桌而起，“冥寒不是在北疆嗎，怎麼會忽然到了雲城？”

雲城乃是慶國東部沿海重鎮，榮江海口。

這麼多年來，四國戰一直以陸地為主，軍隊也基本都是陸軍，水兵數量極。所以，沿海城鎮基本很為戰場地，畢竟這個年代，造船技也很一般。

因此，雲城等沿海城市的防守力量很弱。冇想到，冥寒竟然能夠率領五萬大軍沿東海南下，直達雲城，這至說明，漠國在近幾年裡訓練出了五萬水軍。也就是說，漠國早就在醞釀通過水路進攻慶國的計劃。

袁飛稟告道：“北疆戰事依舊，冥寒開始隻帶著數人連夜出營，王爺並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便派人跟蹤，但不幸被冥寒發覺，派去的人全部喪命。王爺繼續派人打探，昨日纔在東海上發現冥寒的蹤跡。冥寒似乎早已占據東海一個島嶼，在上麵訓練軍隊，此次他率領的五萬人全部來自島上！”

眾人聽得皆是心驚，冇想到冥寒年紀輕輕，竟如此未雨綢繆。

煞影門號稱掌控天下報，卻不知道冥寒什麼時候占據了一個海島，還養了一支水軍。

夏瑞風一臉沉重，他從來冇有因為冥寒年紀小便看輕他，但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冥寒了。

世人皆認為冥寒是個有勇無謀的惡魔，認為他殘酷暴戾，嗜殺，是個屠夫，其實，他比誰都聰明。

夏晴問道：“王爺是什麼意思？”

袁飛回道：“北疆戰事還在繼續，王爺已經在北疆佈置已久，準備進行一場大戰，殲滅漠**隊，然後趁機反攻漠國，現在正是關鍵時刻，王爺不能調兵前去援救雲城。而西部局勢也很張，需要侯爺前去坐鎮！”

“那他是什麼意思？”夏晴不解道。

“王爺的意思是，放棄雲城！”袁飛回道。

“什麼？”南宮辰立刻跳起來，“為什麼要放棄？若是雲城被攻陷，冥寒就可以帶領大軍沿榮江而上，一路攻陷其他城池，直達榮安！三哥是怎麼想的？”

袁飛弱弱回道：“王爺說了四個字：敵深。”

夏瑞風沉片刻，麵沉重道：“閒王的意思是先放冥寒的水軍進來，然後來個甕中捉鱉。畢竟雲城沿海，防守向來薄弱，我國又冇有水軍，若堅持去守雲城，必然損失慘重，而且勝率極低。不如直接放他們進來，敵深，然後在陸某個地方設下埋伏，便可出奇製勝！在如今這種憂外患嚴重的況下，這個戰略的確是最好的選擇，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