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離開盛玥道：「嗯，你爹爹是有大智慧的人。」

墨香有些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勾笑了笑。

二房之事，最後二老爺終究沒有休二太太，不過畢竟傷了一條人命，為了消二老爺的怒氣，由老夫人做主將變相的在自己屋中，每天誦經抄寫經文，為那個無緣出生的孩子祈福贖罪。

而那外室雖然年紀尚輕、姿猶在，但傷了本後再也不能懷孕生子，沒過幾年，二老爺的新鮮勁一過，也就將棄在一邊很再問津，後來據說勾搭了院中的一個隨從，兩人變賣了院中值錢的東西後包袱款款遠走高飛，再也不曾出現。

......

又過了幾天，天氣終於徹底放晴，屋頂上、路上的積雪也開始消融的差不多。

年嬤嬤覺得是時候離開了，想著還是先來同盛玥說一聲，這些日子以來，早將盛玥當自己的忘年，視如己出。

這天，到桂禺居的時候，盛玥正窩在榻榻米上看新買來的話本。

「瞧瞧，這看書的姿勢......規矩都白學了。」年嬤嬤隨著丫鬟走進來，看著趴靠著榻榻米上，雙手支著顎，正百無聊賴看書的盛玥，眸中帶著無奈的笑，卻是故意擺著臉唾罵道。

盛玥聞聲，抬眸上，忙爬了起來，驚喜道：「年嬤嬤，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不想我來？還是不想被我看到夫人這模樣？」年嬤嬤笑睨著。

「哪能啊，快坐。綠瑤去給嬤嬤上壺好茶。」盛玥想下床相迎，被年嬤嬤擺了擺手攔住了，「得了，你什麼德行，嬤嬤我清楚的很。」

盛玥嘿嘿笑了一聲：「嬤嬤，快坐。」

年嬤嬤也不同虛客套，隔著茶幾在旁側坐下。

綠瑤將新沏的茶水端上來，還心的準備了些糕點。

盛玥親自替年嬤嬤斟茶遞過去：「嬤嬤，嘗嘗。」

年嬤嬤笑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碧螺春......醇香溫厚，好茶。」

盛玥笑道：「就知道嬤嬤懂茶。」說著自己也端起喝了一口，才又問道，「嬤嬤現在過來，可有事找我？」

年嬤嬤將茶杯放在桌上，笑著點了點頭：「的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老是來向夫人告辭的，在貴府上已經叨擾太久，如今天氣放晴，路上積雪消融，是時候離開了。」

盛玥一頓，有些不捨道：「這麼快就要走了嗎？」

「本來年前就要離開的，如今被這大雪一耽擱都拖過年了，再不回去，怕是趕不上跟家人一道過元宵節啊。」年嬤嬤笑道，眸中出迫切的神。

盛玥心中瞭然，什麼都比不上跟家人團聚重要，也不好再強留，隻是問道：「嬤嬤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就這兩天吧，同侯爺和大太太告辭一聲便離開。」年嬤嬤道。

盛玥嗯了一聲：「好，到時我去送送嬤嬤。」

年嬤嬤道：「好。」

「嬤嬤，喝茶。」盛玥心緒一時變得有些低落，不知道該說什麼，遂端起茶壺替兩人將杯中茶水斟滿。

「謝謝夫人。」年嬤嬤道謝，端起茶杯默默喝著茶。

「是我謝謝嬤嬤，若不是得你教導，前兩天我去宮中問安謝禮，定不會這般順利，還得了皇後娘孃的誇讚呢。」盛玥笑道，「嬤嬤你猜，娘娘誇了我什麼？」

年嬤嬤喝了口茶，看著像孩子般邀賞的盛玥，笑道：「老猜不出，皇後娘娘誇您什麼了？」

盛玥故作得意道：「皇後娘娘說，我小小年紀又是第一次進宮，沒想到宮中規矩竟是毫不差，特意在一眾夫人麵前誇讚了我一通知書得、落落大方呢。這得都虧你教導有方。」

年嬤嬤道：「是夫人自個人聰慧，老能做得隻是提點而已。」

「嬤嬤慣會謙虛。」盛玥笑道。

年嬤嬤笑著擺擺手。

......

兩人閑聊了一會，年嬤嬤說回去還有些東西要整理，便起告辭了。

盛玥不顧年嬤嬤的阻攔，下了榻榻米：「我送送你。」

「外麵冷，別著涼了。」年嬤嬤道，「老自兒個回去就好。」

「我在屋裡窩了一早上了，難得外麵出太，正好曬曬，順便送送你。」盛玥故意道。

年嬤嬤笑睨了眼，無奈笑道：「好。」

兩人相攜的出了桂禺居的院門。

盛玥問道：「嬤嬤這次回老家後，打算待多久？」

這些日子同年嬤嬤相，盛玥從年嬤嬤口中斷斷續續也瞭解了些家裡況。

年嬤嬤的老家在離都城四五十公裡的小鎮上，家中上有兩個哥哥，下有一弟弟和妹妹，排行老三，那一年宮中甄選宮，本來家中是想讓妹妹進宮。沒想到年家小妹死活不願，甚至還以死相，年家父母急白了頭，當時縣令名額已經上報，如果年家小妹不進宮，到時候追究責任，可不單單隻是治年家小妹一人之罪，指不定年家滿門都要被下大獄。

年家父母隻得苦口婆心的勸說。

年家小妹就是不鬆口。

看著母親天天以淚洗麵，父親時時唉聲嘆氣，年嬤嬤於心不忍，可是當時已經過了宮為宮的年紀。

一天夜裡，進了年小妹的屋中，想再好好勸勸。

已經無計可施的年小妹終於鐵了心，一五一十將藏在心底的告訴了。原來年小妹同臨街的一個商戶趙大慶暗通款曲許久，兩人還私定了終，約定等年小妹過了這一年的生辰，那趙大慶便來家中提親。隻是年小妹怎麼也沒想到，先等來的卻是被選宮為宮的旨意。

年小妹非常清楚，自己一旦宮，與趙大慶便算是徹底完了。宮的命由不得自己，而且宮不到歲數本出不了宮，到那時，趙大慶還能等自己嗎？就算他等得起，他家裡人呢？

年小妹心裡極了趙大慶，本捨不得離開他，如果執意讓離開他，還不如直接讓去死算了。在年小妹看來，反正進了宮，指不定哪天一個不下心一樣會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