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沒熬過冬天李金梅稍笨些，沒弄懂，許清便讓坐在旁邊，待會兒一邊打一邊教。

大家先試玩了兩遍，一開始頻頻有人犯錯，等後麵大家都悉了後，沒幾下就上手了。

麻將的胡牌種類有些多，許清有時候自己也不全都記得，於是拿紙筆把胡牌都寫下來，大家互相傳著看，萬一有人胡錯了，還可以對照確認一下。

玩了五六局，連在旁邊看的李金梅都學會了。

許清開始增加獎罰製度，用花生粒當做籌碼，最後贏得最多的人，可以得到許清友贊助的兩斤糖炒板栗，其餘人都不能吃，隻能贏的人吃。

本來是無聊打發時間，沒想到大家玩著玩著就上癮了。

端木響葯也不配了，一吃完飯就等著開麻將桌。

他的手氣時好時壞，眼看著能贏了，轉眼卻又輸得一乾二淨，每次看著李長亭吃糖炒栗子，都眼饞羨慕得不得了。

悠閑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了，眼看著馬上就是新年，許家那邊卻傳來一個噩耗。

天氣最冷的時候，許阿婆吃了葯也不見好，終是沒熬過冬天就去了。

許阿婆突然去世，許家沒有多驚慌。

許老孃早有心理準備，讓許瑩和許傑去村子裡人，許瑩轉了一圈才來到許清這裡。

許瑩神平淡地道：「今天一早娘端著粥給阿婆送去，進屋後便發現阿婆渾僵，沒了氣息，應該是夜裡就去了。」

許清給倒了一杯熱茶，問：「喪事準備怎麼辦？」

「臨近新年，喪事不能大辦。」雖然們也沒有條件大辦，許瑩道，「我猜，應該是請村子裡的法師做兩天法事，姐，你和姐夫會過去嗎？」

許清沉默了。

「現在山上積雪很深，出門要小心。」端木響提醒道。

許瑩沉浸在許阿婆去世後複雜的心裡，沒注意到屋裡還多了一個陌生人，抬頭看去，不看呆了。

盤坐在炕上的男人長著一張俊異常的臉，五如雕刻般分明緻，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含笑多，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許瑩獃獃地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心裡讚歎這位公子長得真好看，但太好看了，讓人隻覺得遙不可及。

許瑩不想起了郝味，郝味笑起來時，每次都會出兩顆虎牙，特別可。

許瑩不敢多想，怕想多了心裡又是歡喜又是痠疼。

這些天大家都不彈，誰都不想冒著寒風參加葬禮，加上許阿婆跟村裡人一向很差，幾乎沒幾個願意給送葬。

許老孃數了數家裡的餘錢，最後打算隻做一天的法事，明天就下葬，反正也沒幾個人來，湊合著請送葬的人吃一頓飯就行了。

別人來不來的都沒什麼打，許老孃擔心許清不願意來，按理說，許清和李長亭應該過來守孝，還要送點禮錢過來的。

許清沒讓李長亭去，而是自己來到許家。

許老孃看見許清手裡挎著籃子，心裡頓時眉開眼笑，但麵上卻不能表現得太高興。

「你來啦，你家相公呢，他不來嗎？」許老孃問。

許清瞧了眼院子裡零星的幾個人，對許老孃道：「他不來，我也不會留，送完東西我就走。」

許老孃臉微變：「你不守孝？」

「二姐。」一個穿著孝服的年從屋裡走出來，看見許清，笑了一下。

多年不見，許傑如今已經長得跟許清差不多高了，一帶緞的藍棉袍，雖然外麵罩著孝服，但看著也比別人家的孩子麵一些。

「這是你弟弟許傑，這麼多年不見，你怕是認不出來了吧。」許老孃一臉驕傲地向許清介紹道。

許傑看著穩重了很多，臉上掛著淺笑，但眼睛裡卻是一片冷漠，明明對許清沒有任何，卻還要裝出絡的樣子來，可惜年紀小裝的火候不到家。

許清麵無表地看了許傑一眼便別過頭，將籃子裡的東西取出來：「我帶了一斤臘、三條鹹魚和禮錢二錢。」

一斤臘不多，但那三條魚卻很大，大家都是隨禮錢十文或八文，許清出兩錢銀子已經算是很多了。

不過許清也說：「我一不守孝，二不哭喪，給送這最後一點東西已是我仁至義盡了。」

「這怎麼能不守孝呢！」許老孃不贊同，神不悅，「你還得給你阿婆送葬呢，人都去了，你怎麼還記著以前那點不痛快？」

許清冷笑一聲：「人雖死了，但活著的人還記得呢，我不願給守孝，也不願給送葬，誰還能把我怎麼著不？」

許老孃知道許清的脾氣，不願意，就是再勸下去也是沒用的，索許清東西也送過來了，許老孃便道：「那你去給你阿婆磕個頭上柱香吧。」

「不可能。」許清直接拒絕。

「你……你就這麼無無義嗎？」許老孃這回是真不高興了。

「我還可以更無無義。」許清道，「你若是再廢話，我就把東西都拿走，今天就當我沒來過，反正我許清早就沒有名聲這種東西，再多一件惹人笑話的事我也不嫌多。」

許老孃忍著氣，掃了眼不遠看熱鬧的幾個人，最後咬牙道：「好吧，你走吧。」

許清提著空籃子離開了，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許傑看著許清離去的背影，不想起以前許清每次捱打後，那低垂著頭忍中帶著怨恨的表。

許清沒有去給許阿婆送葬的訊息很快傳遍村子，不過幾乎沒人覺得許清做得不好。

雖然沒送葬，但禮錢和東西都送到了，這就夠了。那些嫁的遠的姑娘不照樣不回來給親人送葬，隻送了禮錢回來嗎。

在村裡人眼裡，這守孝送葬，有兒子或孫子在就足夠了。

許阿婆的喪事隻辦了一天，第二天就合棺下葬了。

實在是太冷了，幾個漢子幫忙埋了墳，回來後便染了風寒，惹得家裡的人對許阿婆怨憤不已，早死不死的非得在這個時候去死。

這幾個人生了病，許老孃雖然知道了，但沒有半點表示，也沒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