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莫添
他真的好恨,兒時,他恨母親不是父親的正妻,隨後恨自己的妹妹不如大姐能耐,再然後又恨自己的妹妹傍不上太子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他總是要過得這般不如意?為什麼好事總不能降臨在他的頭上?
回憶起這些天道不公之事,江珩一腔怒火上湧,對於江致岸的警告更是不屑一顧,“不注意分寸又如何?反正你我現在都被關在了牢房,都一樣是戴罪之。你還想來用你平時讀的那些書來說教我嗎?”
江致岸懶得再搭理江珩,冷哼了一聲,將視線從江珩上挪開了。
代敏死死的將江珩瞪了一眼,隨後向江致岸說起了自己打探到的一些訊息,“我打探到一些可靠訊息,此番讓你們陷如此境地的之人,正是皇景庭!他刻意栽贓嫁禍到你爹頭上,好……”
話說到一半,江珩突然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聲音從旁傳了過來,隨後又揶揄了一句,“現如今,世人誰不知道我爹是被自己的乘龍快婿給“大義滅親”的?哪裡得上公主殿下你來通風報信?”
代敏本來就心急如焚,一直忍著劈開牢房的衝與江致岸隔著牢門會麵,可江珩這怪氣的態度,倒有些忍無可忍了。
見憤狠咬牙的模樣,江珩很是得意。
然而就連關押在另一個監牢裡的江致朝也看不下去,出聲斥責,“珩兒,不得對公主無禮!”
江珩本就對江致朝心生埋怨,聽到這句話便更是覺得添堵,索扯著嚨吼了回去,“得了吧爹,如今咱們一家都是泥菩薩過河自難保,還在乎這些虛禮做什麼!更何況——”
他轉過頭來瞪向代敏,冷哼一笑,接著方纔的話道,“這廝算什麼公主?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個會打仗的爹,對人狐假虎威罷了!”
“江珩!”
代敏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妄加評判的爹爹!
這個江珩,死到臨頭了還這般猖狂!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不行,看來必須得給這個人一點瞧瞧。
想到這兒,代敏轉怒為笑,俏的靠著牢門,衝著江珩嬉笑道,“江二公子說得極是,我呢,這些年的的確確靠著我爹的名號狐假虎威。可江二公子你,當初在還樓不也是藉著侯爺長子的份來狐假虎威的嗎?”
“但你我之間不同的是,我還是那個人敬重的公主,而今,你全家卻落得這般田地,嘖嘖,實在令人唏噓啊。”
代敏字字珠璣,氣得江珩青筋跳卻毫無還擊之力。
隨後,代敏再小聲與江致岸知會了幾句,便出了牢門。
此時那牢頭已經醒轉了過來,見代敏又出現在眼前頓覺心驚跳,連忙往後躲了躲。
不料,代敏卻喚住了他,“過來!”
牢頭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見代敏手微微一抬,他便下意識地往後躲去,急忙開口,“公主殿下,手下留啊!”
代敏出的手在半空一頓,咯咯笑了起來,“放心,我不打你。隻是想跟你吩咐一件事。”
又對牢頭勾了勾手指,待牢頭附耳過來,這才說道,“認識江珩和江致岸嗎?”
牢頭立即點了點頭。
代敏先從口袋裡出了一錠銀子,遞給牢頭,“你呢,記住替我好好關照關照江家四公子,在皇上下令判刑之前,給我好酒好的招呼著。”
三日後,關於江家的裁定判決已經下達。
因為證據確鑿,也有聯名上奏的文書,齊南皇氣得渾抖,在朝堂之上怒而下令,“明日午時,將江家一乾人等一律斬!家中下人,男流放,!”
此事一出,又一次在盛京掛起了軒然大波。
風雲一時的江家徹底落魄,甚至還有人在門口潑狗,扔蛋,場麵十分壯觀。
江暄畫得了這個訊息,再也坐不住,趁著皇景淩宮,也相繼尾隨而去,直奔議事廳。
岑公公迎麵而來,趕忙擋住了江暄畫,“太子妃娘娘,皇上此刻正在和諸位皇子和大臣商量要事,繁忙得。特意吩咐老奴,任何人不得打擾,您還是請回吧。”
“讓開!”
江暄畫本不想與岑公公廢話,直接從他邊略過。
岑公公嚇得心驚膽戰,連忙又往後退了一步,擋在了門口,滿麵為難地急急說道,“哎喲,太子妃娘娘,不能進,不能進啊。皇上有令,任何閒雜人等一律不得,不然會掉腦袋的。”
說著,他又往周圍瞧了一瞧,見邊無人,這才趕將江暄畫拉到紅柱旁,小聲告知,“太子妃,奴才知道您想為江家人求,可自從江家出了這檔子事兒,皇上每日震怒,就在前兩天,甚至還有人上書,要廢了您和您那兩位姐姐呢。”
“什麼?”
江暄畫聽到這話,原本心急如焚的緒立即猶如被澆上了一盆涼水一般,平靜了不,“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前天啊,怎麼?太子殿下冇同您提起過?”
岑公公很是訝然,接著又長長歎了口氣,“幸虧太子極力求,您才能保住你的太子妃之位,連帶也冇有責怪到你那兩個姐姐。您得明白殿下的苦心,莫要再添了。”
遙想那日,皇景淩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的麵頂力擔保自己的妻江暄畫,甚至不惜冒了被廢儲的風險。
就憑這一點,岑公公就不佩服得五投地。
他在這朝堂之上和稀泥和了大半輩子,大多數人為了明哲保都會隨波逐流落井下石,但像皇景淩這樣的人,他卻還是頭一次見。
回想起這些,岑公公又陷了無儘的慨。
不料,就在他放鬆警惕之際,江暄畫卻是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岑公公霎時頓住了子,僵直地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幾秒之後,又彷彿才反應過來似的,抬手給了自己一掌,哭喪著臉低聲唸叨,“哎喲,完了完了!”
一麵說著,一麵連忙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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