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冇有藥

此刻皇景淩躺在床上，額角滲出冷汗，麵無，發紫，有些不安的左右晃著軀，一眼看去，全然冇有了以往那番英氣。

江暄畫先是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為其診脈，脈相虛弱且紊，時緩時快。

如此奇怪的脈相併不多見。多索了片刻，心多有了點眉目。

在江暄畫的手指還未從皇景淩手腕上離之際，一名太醫問道，“華姑娘以為如何？”

“從癥狀上來看，的確像疫病。可從脈相上看，卻又和普通的時疫不太相同，倒像是……”

江暄畫在關鍵時刻，將剩餘的話給晦了下來。

還記得雲老頭在給授課之前有講過，有些藥隻要加以調和，給人服下，便會短時間之令人如同患絕癥。

若不能在一定期限之配製出解藥輕則中風癱瘓，重則暴斃亡……

而皇景淩此時的病癥就帶著藥理，這不令懷疑，此次皇景淩患病本不是偶然，而是人為！

畢竟這宮中覬覦皇景淩儲君之位的人絕對不在數，何況宮闈之中爾虞我詐，皇景淩此番被算計，也是理之中。

幾位太醫還焦急地等著江暄畫的後話，可等江暄畫出神了半晌都不見得有迴應，不免心急。

“倒像什麼？”還是方纔那位太醫。

江暄畫心緒被攪不免有些心煩，語氣儘可能的保持著淡定，“冇什麼，我先開一張藥方，至於其他的，在太子痊癒之前，你們都得全權地配合我。”

“哼，配合你？”

一個寬胖的中年太醫扶正了頭上的烏紗帽，嗤之以鼻道，“要是華姑娘當真有真才實學，那你做的診斷就不該如此含糊草率。實在很難讓我等信服，倘若太子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幾個的腦袋可都得搬家！”

其餘三位太醫麵麵相覷，皆對視點了點頭，認為方纔這番話頗有道理。

畢竟眼前這“華姑娘”不是中原人，保不齊居心叵測，且年齡尚輕，對於宮外那些賽華佗的流言也尚不可完全輕信。

因此便見風轉舵，紛紛選擇明哲保。

“依我看，郭太醫言之有理，太子的安危事大，華姑娘診治要是出了疏，恐怕我們這幾把老骨頭就……”

“對對對，何況這疫病來勢洶洶，現如今又了宮中，眼下不僅要以醫治太子為重，還得提醒各宮之人要多加小心，防患於未然。”

太醫三言兩語，足以表出，他們皆是貪生怕死的鼠輩。

江暄畫見這樣的形，隻淡淡的掃了幾名太醫一眼，冷哼一聲，諷道，“信我也好，不信也罷。隻是，此次太子要是染病不愈，想必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太醫院！”

左右都是個死，配合救人，便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任由皇景淩病惡化，怕是連同這些太醫都得一起上西天。

在這宮中和了多年稀泥的太醫。自然對江暄畫的言外之意心知肚明，可蹙眉之間仍然懸掛著猶豫。

“罷了，這人多反而會礙手礙腳，還是請各位大人回去歇息吧，這裡留我一人便可。”江暄畫冷聲開口，再將皇景淩診脈的右手放回了被子裡蓋好。

眾人聽到可以離崇嵐殿，心底都暗暗鬆了口氣。

太醫院院使張玉良眼底略過一憂慮重重，待步子往殿外邁去了幾步，中途又折返了回來，向江暄畫頷了頷首，“姑娘請放心，要是有什麼需要，便差人來太醫院取，我等定會儘力配合。”

等太醫走後，江暄畫扭頭看到一旁戰戰兢兢站著的三名淺藍宮的宮，冷然吩咐道，“你們也下去吧。”

宮驚愕抬眸，待反應過來後，撲通跪倒在地向著江暄畫連連叩拜，“謝姑娘，奴婢告退。”

屏退了所有人，這偌大的崇嵐殿，僅剩了和秦牧。

秦牧見周圍也冇什麼外人，而江暄畫與皇景淩的關係又非同一般，因此便鬥膽的向江暄畫詢問道，“江小姐。不知殿下這疫病，嚴不嚴重？”

江暄畫思索了半晌，心底仍是愁思不展，搖了搖頭，“說不準。”

“連你也說不準，那太子殿下豈不是……”秦牧一時了陣腳，神驚惶。

“先彆急，以你主子現在的況來看，並不算太糟。”江暄畫隨意的安了秦牧一句。

又在心底想到，皇景淩若是在宮外染上了疫病，冇理由這麼快就發作且臥床昏迷不醒。

由此以來，江暄畫便更加的確信，皇景淩這次絕對不是所謂的疫病，而是中毒。

環顧四周，又走到窗邊，開窗探頭往外確信周遭無人，這才放下心來問，“皇景淩在宮裡宮外可有仇家？”

秦牧滿臉的愁容之在麵上僵了僵，雖然對江暄畫提出的問題有所遲疑，卻還是迴應道，“殿下他一向獨來獨往，不惹是生非，閒暇之餘也隻是找人下下棋，不曾有什麼仇家，隻不過……”

江暄畫本以為這線索就要斷了，可聽到秦牧還有後話，便不抬眸靜靜的看向他，似乎是期待著他的後話。

過了一會兒，秦牧才接著道，“這朝廷以及後宮暗流湧，想對太子殿下不利的人，絕非數。”

秦牧所言十分晦，但與江暄畫心底裡的那份猜測也差不多一致。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紛爭，宮裡對外宣稱太子是染了風寒。說來也怪，起初一點兒征兆都冇有，為何會突然一病不起……”秦牧自顧自地說著，也低著眉目陷了沉思。

江暄畫又將視線挪到平順躺在床榻上的皇景淩上，不悵然歎。

縱使位高權重，也免不了遭人迫害，皇帝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一個還未登上大寶的儲君呢。

遣散眾人的目的，也是害怕這其中包含著他人的耳目，何況人多雜反倒容易壞事。

眼下能夠信任的，就僅剩下秦牧一個。

早知如此，就應該將明月一同帶進宮來，也好為自己多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