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秦氏拉住葉海道，「夫君，你聽我說，我……當年隻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我不是故意的，你看在這麼多年我為你生兒育的份上，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葉海卻是想要甩開秦氏的手，卻是怎麼也甩不開，遂冷聲道，「你攙和進這樣的事裡麵到底圖的是什麼？」隨後似想到當年這人差點定親的件是大哥的往事，這事他沒放在心頭過，與說不上夫妻恩，但也算是相敬如賓，這會兒他如恍然大悟道，「你是在後悔沒嫁給我大哥是吧？」此刻他的心中也窩著一個火人，恨不得把這個寡廉鮮恥的人給燒死。

「沒有，沒有，夫君，我沒有這心思，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秦氏哭訴道，然後似想起什麼，用手指向鮑蓉，「纔是那個想要嫁給大伯的人，你當為什麼要害了親姐姐的命？當年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要鮑芙的命，而葉陶姚那個小嬰兒隻是順帶的，在原本的計劃裡麵是不用死的……」

這話一出，全場又靜默了，鮑芙不再痛哭，而是緩緩地轉頭看向秦氏，也要親耳聽一聽當年那個所謂的計劃。

秦氏卻是顧不得看別人，而是繼續道，「那會兒孃抱走孩子是安排中的一環，賊匪的目標是鮑芙，而鮑蓉當時也在馬車上，就是要留下來表現姐妹深的，主要是想給鮑芙一個留言的機會……」

說到這裡，秦氏古怪一笑，「夫君，看上大伯的是他的小姨子，想要幹掉自己的姐姐取而代之，想要當永安侯夫人，所以要留下那個小嬰兒，」頓了頓，「鮑芙若是遇到不測肯定放心不下就是這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常言說得好啊，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鮑芙焉能不怕出現這種形？再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這個言，鮑蓉也會想辦法弄出一個來的，所以這小嬰兒就是向上爬的梯子，如何捨得殺？」

「隻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大伯來得太快了，一群賊匪如何是大伯的對手？沒三兩下都死了，」當時怕留下活口，與鮑蓉也是費盡了心思，一環都扣著一環，可偏偏計劃還是出了差錯，「親姐姐沒死，自然就不會有託孤的事，那鮑蓉籌謀當繼室的想法就得告吹，沒有了嫁永安侯府的藉口，如何能讓一個小嬰兒活下去？要的是折磨自己的姐姐，讓姐姐的生命變得千瘡百百孔，讓姐姐永遠活在痛苦自責當中，所以那個小兒必定要死。」

「興許還有人良心未泯吧，當初抱走孩子置的人佈置了一個野啃食的現場，死的是孃，孩子卻是被抱走扔到了路邊。」這些都是秦氏猜測的，對於後續並沒有參與，一切都是按事後發生的事猜測出來的，這也是這麼多年對鮑蓉頗為忌憚的原因所在，一個連小嬰兒都不放過的人，還會有人嗎？

至於為什麼那人不把孩子抱回永安侯府，其實也好猜，那是做了虧心事，怕永安侯府追責，所以乾脆就一瞞到底，把孩子放在路過看天意，若是天不讓這孩子活下去，那也不是他造的罪孽。

當然人最後是被鮑蓉給暗地裡解決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一點風聲也不出來，若不是上天垂憐，隻怕鮑芙一輩子都不會與親生兒相認，秦氏如是想到。

陶姚卻是聽得目瞪口呆，想過鮑蓉會有的機，卻沒想到是如此的齷齪，自己之前的第六是正確的，鮑蓉就是對自己的親爹有想法，所以才會製造出這樣一個事件出來。

兩眼看向傅鄴，這會兒百集，若不是這個人佈下了這個疑陣，隻怕這兩人都不會輕易承認自己是當年的幕後真兇，畢竟當年的事是真的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

傅鄴也在看著陶姚，他雖然早就知道鮑蓉是真兇之一，可是秦氏是真的藏很深，好在這兩人做了虧心事都怕鬼敲門，這麼安排了一個人，就試出了這兩人來，隻是這兩人大腦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來來去去都是男那點事。

別說陶姚覺得有點難接，他聽著都覺得不得勁，居然有點同未來的嶽父母，這對夫妻不容易的。

鮑蓉沒有反駁，秦氏說的都是事實，當年看上了自己的姐夫，想著要是沒有了姐姐，就能順理章地以照顧姐姐的孩子為由嫁進來當填房，可是天不從人願，最終還是隻能嫁給一個窩嚢廢。

「你、無、恥，齷、齪！」鮑芙兩眼通紅地看著鮑蓉，一個字一個字地罵出口，然後舉手發誓，「我鮑芙今天對天發誓，與你姐妹恩斷義絕，你鮑蓉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的麵前，還包括你的兒……」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金晴，聽著母親當年做的齷齪事被人一聲聲地揭出來，的臉早就變了幾變，這與母親告訴的本不相同。

母親隻告訴，說是當年就是為了能進侯府，才會心積慮地將葉陶姚給幹掉，要不然哪來的機會？而且母親還第一次承認當年是把送到侯府來的，並不是之前說的那樣，是姨母把搶走讓與父母親人分離。

當時的心現在還記得，那是一種石破天驚的覺，一直都恨姨母搶走卻對不對一直好，如今才知道是自家母親親手安排的，母親給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那都是為了好，讓能過上富貴榮華的生活，讓以後都能高嫁到好人家去，哪哪都是為了著想，而沒有半點是為了自己。

現在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話，可卻是傻傻相信了，還為此主答應親孃的要求進侯府為辦事掃尾，現在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個笑話，而自己的親娘卻是如此的齷齪，一切都是為了覬覦別人的丈夫。

恨自己的母親，這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在的心裡，丈夫和兒都是可以用來犧牲的，不然怎麼半點顧忌都沒有？

掙紮著過去抱住鮑芙的，「姨母，你別拋棄我，我真是不知的，我不知道是如此的寡廉鮮恥，要不然我豈會助紂為？姨母，你要信我……」說到最後，已然是哭了出來。

鮑芙的心理也在難過，可忘不了金晴要刺向別人的匕首，這個孩子走了歪路，為長輩是要引歸正途，可這讓何以堪？

手輕金晴臉上的淚，「當年你才剛出生，你娘說生了個兒見容不了你祖母，也怕你會被重男輕的祖母給暗害了，跪在我的麵前求我收留你在侯府，等緩過了氣生了男嬰繼後香火再接你回家，」微頓了一會兒，又回憶道，「我當時不想答應的，晴兒啊，若我想要一個代替囡囡的孩子，我為何不親生一個？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啊，我不想忘了我的兒，更不想被別人忘，所以我……」

金晴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怪不得這麼多年來姨母都要做出悲傷的姿態來，怪不得這麼多年來姨母連庶務都懶管，原來是這樣，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的兒。

這番話也讓在場的葉凜和葉淩兄弟倆都怔住了，尤其是葉凜，他曾經就怪過自己的母親一心隻想著妹妹而忽略了他們兄弟，現在聽到母親剖自心的話，他覺得曾經的自己很是渾蛋。

陷回憶裡的鮑芙繼續道，「當年我確實了惻之心，最終還是答應了你孃的請求留下了你。結果你娘再生兩胎都是兒，我也不好送你回去，等你有了弟弟之後，你也開始記事了。」關鍵是鮑蓉從來不提要回兒的話，看到金府那樣一個環境，也捨不得把金晴還回去了，「這一留就十幾年，你捫心自問，姨母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金晴搖了搖頭，曾經以為有的，可是結果卻是沒有。

「可你娘對不起我，欠了我的，你讓我如何心平氣和地繼續接你在邊？」鮑芙說到這裡幾乎是淚如雨下，鮑蓉曾經這樣對待，不是大善人，做不到以德報怨，做不到將仇人的兒如珠如寶的養育著，不然就是對不起自己的兒和自己。

金晴一臉崩潰地鬆開了鮑芙的，換也是無法對仇人的兒好的，憑什麼呀？這是無解的，這輩子與姨母的份就此終結，再也沒有轉寰的餘地。

葉凜上前輕輕地攬住母親，看也沒有再看金晴一眼，這個表妹自此他也是不認的，不然他的母親和妹妹該何以堪？

一向跟金晴不錯的葉淩也同樣別開了臉，沒有開口為金晴說一句好話，有些話是說不出口的，份這種東西有時候說沒就真的沒了。

鮑老太真的暈過去了，兩個兒從此決裂了，人沒死，最怕的就是這種局麵。

該說的都說完了，金晴的父親這時候才站出來，他朝葉遊作揖道，「這事是我金家對不起你們，我也不知道是如此的毒婦，要是當年我知道……」

葉遊按住他作揖的手，一言難盡地看著金父，這個連襟其實人還不錯，隻是在為人上不善鑽營，做學問卻是相當不錯的，「其實說來是我對不起你纔是真的，當年我察覺到鮑蓉不妥後才找了你給當夫婿，隻是我也沒料到會狠毒至此……」

如果金父當年娶的是別人，那麼今日或許就是另一番局麵了，可人生沒有後悔葯可吃。

金父卻是擺擺手，他沒有怨恨葉遊，人家也不是存心要害他的，人也是他同娶的，要怪還是得怪鮑蓉，若是的心時有他有孩子們，就不會什麼都往外說出來，有些話是不能說的，那時候可有考慮過他與孩子們以後的名聲？

他上前一把攥住鮑蓉的手狠扯著連夜離開永安侯府，半刻都不留，金晴與其他的幾個兄弟姐妹灰溜溜地跟在後麵，除了金晴是知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們會如喪家之犬般離開侯府？

不過看爹孃那難看的臉，幾人都不敢言語多問一句。

葉海也拖走了秦氏，秦氏一路解釋的聲音聽在陶姚的耳裡頗為諷刺，都是做過的事，再多的解釋又有何用？

鮑老頭扶著暈倒的妻子回到暫住的別院，目看了看陶姚想說什麼，最後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他實在說不出讓這孩子去調和大人之間的矛盾，那些仇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陶姚也什麼不提，沒有安的話，隻是吩咐下人好生侍候就轉離去了。

等轉出來之際，卻看到傅鄴在月下等著，月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駐足看了一會兒，臉上卻是悵惘不已。

傅鄴卻是踏著月走向，「天冷，還是早點回去吧，我送你。」

陶姚沒有拒絕，而是與他並肩走在這沉沉的月當中，「你說人這一生到底圖什麼？圖名？圖利？為這些眾叛親離到底值不值？」

傅鄴知道的心底難過，畢竟做這些惡事的人一個是有緣關係的小姨，一個是二嬸母，算來都是至親之人，心底又豈會沒有波？

「值不值也隻有問們自己才知道，陶姚，這些事都過去了，追求一個結果不過是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代而已，你……不要多想。」他安道。

陶姚卻是怔在那兒定定地看著他，是啊，他說得對，不過是為了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代，而等哪天也能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代的時候，或許就是能再度直視現在的他之時。

「傅鄴，或許我永遠都不會讓你有等到的一天……」

「沒關係，我可以繼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