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謝桁言又止,秦瑟以為他又要說什麼勸阻的話,便誇張的了肚子,一副得不行的小可憐模樣。
謝桁眉頭一鬆,語氣裡藏著淡淡的無奈,「走吧。」
「唉!」
秦瑟立即笑了起來,扶著謝桁的胳膊,就帶著他在鎮子上找了一家小酒館進去,點了幾個菜吃飯!
與此同時。
王金桂在緩坡下趴了半天,當時摔下來時,扭到了腰,本彈不了,隻能張口呼救,但喊了半天,也不見人來,喊得嗓子冒煙,整個人都快虛了。
幸好遇到了來山裡打野味兒的村裡鄰居楊老大,聽到了有氣無力的呼救,過來將人救了上來。
楊老大看著王金桂那狼狽不堪,渾是汗,整個人虛的模樣,便問道:「謝家嫂子,你這咋摔到了這兒?」
「問什麼問,問什麼問!我怎麼摔下去的,跟你有關嗎?」王金桂一聽,就想起秦瑟臨走時威脅的話,氣不打一來,沒好氣地懟了兩句。
楊老大一腦門子疑,也來了火,「你這婆娘有病吧!要不是遇到了我,你今天就得在這過夜,興許得死在這裡頭!老子好心救了你,你還跟我吼?真是有病!」
楊老大瞪了王金桂一眼,嗤了一聲,往地上呸了一口,便拿起自己的簍子,揚長而去,不再搭理王金桂。
他本來看到王金桂傷,好像不能,還想說把人送回去。
但這麼不知好歹的一個人,管孃的作甚?
瞧見楊老大頭也不回地走了,王金桂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陣火氣做了什麼。
這山裡就剩下一個,又扭到了腰,天也晚了,這可咋回去!
王金桂心裡的怒氣噌地一下,又長高了一大截,想來想去,都怪秦瑟那個臭丫頭!
如果不是秦瑟,哪裡會淪落到這一步!
王金桂氣個半死,最後還是自己磨磨蹭蹭,忍著腰疼艱難地回到了家裡。
謝桁的二叔,謝富貴正在家裡做飯,聽謝陳氏唸叨,王金桂是個大小姐脾氣還不能說,說兩句就跑了一天不見人,便瞧見王金桂扶著腰,滿泥土的回到了家裡。
謝富貴連忙走出來,扶了一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了一泥?」
謝陳氏聽到靜也走了出來,看到王金桂這模樣,沒好氣地哼道:「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和秦瑟那死丫頭一樣,現在說都不能說了呢!」
「不小心摔的。」聞言,王金桂氣得難,借著回答謝富貴的空,沒理謝陳氏。
謝陳氏瞧見自己被無視,氣得掐著腰就要罵人。
謝富貴一看,連忙道:「好了好了,娘別說了,都摔這樣了,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別說了,我先扶回房,飯快好了,等會我喊你吃飯。」
語畢,謝富貴就扶著王金桂走了。
謝陳氏氣得冷哼一聲,心想這個兒媳就是不省心,一天天的就會找事!
……
秦瑟和謝桁在街上吃了一頓好酒好菜,從酒館出來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秦瑟琢磨了一下,去附近的藥鋪,又拿了一些外傷的葯,這才和謝桁徑直回到了荷花村。回到家裡,看到被他們隨意丟在院子裡的兔子,秦瑟纔想起來,今天還抓了一隻兔子回來,尋死了一下,把兔子抱進了堂屋,跟謝桁笑道:「我看這兔子跟咱們有緣,
要不先不吃了,養著吧。」
「依你。」謝桁聞言,淡聲。
見他部似有不舒服似的,秦瑟就把兔子放了下來,湊過去,拉起謝桁的管,便看到他的部外傷,又有些嚴重了。
秦瑟無奈地道:「我都跟你說了,你現在輕易不能。看吧,傷勢又嚴重了。」
今天早起來,好不容易消腫了一丟丟,現在非但沒了那效果,反而加重了好多。
謝桁卻是無所謂,「無礙,早晚會好的。」
「再這樣折騰下去,就真得廢了。」秦瑟不贊同地搖搖頭,道:「算了,我去燒點熱水,給你清洗一下傷口,再給你上一次葯。」
秦瑟咕噥著就往灶房走過去。
謝桁見一路嘀嘀咕咕,倒也沒阻止,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傷,微微蹙了一下眉。
其實,很疼。
秦瑟用了最快的速度,燒好一鍋熱水,兌了一些涼水,弄好水溫,來給謝桁清洗傷口。
謝桁見端著水,蹲到自己麵前,本能地了腳,低聲:「我自己來……」
「你就坐著吧,這傷口得好好理,你自己不行的。」秦瑟按了他的一把,讓他好好坐著,便開始為他清洗傷口。
水沾到傷口上,謝桁下意識地了一下腳。
秦瑟作一頓,「疼嗎?先忍忍,馬上就好了。」
謝桁抿不語,但沒再一下。
秦瑟趕把他的傷口清洗好,拿了藥膏抹在上麵,替他重新包紮上,然後道:「好了,我再去給你熬一碗葯,喝了就睡下吧。」
謝桁嗯了一聲,沒拒絕。
秦瑟便跑進了灶房裡煎藥,等到把葯再熬好,已經月上中梢。
秦瑟端著葯,讓謝桁喝了之後,便扶他進了房間。
待看到他坐在床邊,秦瑟就想走的,但謝桁忽然開了口,「休書……你想要嗎?」
秦瑟一愣,回頭看著他。
屋裡沒點燈,隻有淺薄的月從視窗投進來,顯得年形更加黑暗,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秦瑟蹙了蹙眉,「怎麼忽然這麼問?」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寫給你。」謝桁沒解釋,聲音浮浮沉沉,像是在剋製什麼。
秦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說話。
謝桁以為是不好意思開口,便要繼續說的時候,秦瑟突然回答道:「暫時不用,等到需要的時候,不用你說,我也會問你要的。」
謝家在上背了條人命,不可能說走就走,何況謝桁的還這樣。
不管怎麼樣,謝桁現在是姻緣簿上的夫君,因果迴圈,互相承負。
等到謝桁傷好一些再說其他的吧。其實在這個世界,秦瑟沒有其他認識的人,就和謝桁這樣當做親人過下去,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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