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落雲幾乎落荒而逃的影,雲裳笑了笑,耳畔傳來離輕輕的問詢聲“落雪,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剛剛的那個問題,落雪問出來,尷尬的不止是風落雲。書趣樓()
若現場隻有落雪風落雲姐弟兩人,這麼問出來,還可以解釋為對弟弟的捉弄,可現在現場明明還多了一個他。明知道是讓雙方都有些尷尬的問題,還是問了出來,以離今日在風家看到的所展現出來的心智,不該是這樣不知分寸的人。
所以,除了故意刺激風落雲,讓他離開,離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離在說到“你”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時間很短,一般人很難注意到,但雲裳還是注意到了。
想,果然,剛剛離配合回答那個問題的時候,已經猜到了故意支走風落雲的原因了。
心中嘆口氣,雲裳有些歉意,可這事,本就不可勉強,早些講清楚,也算是彌補愧疚的一種方式。
抬頭看向離,那張與那人過於相似的臉,讓雲裳有片刻的走神,半晌,才婉轉地說道“大哥,小時候的事,不能作數。”
離的瞳仁也如那人一般,是琥珀的淺淡,這種瞳仁第一眼看上去總是會給人一種冷清疏離的覺,似對世間一切的不在意,無而淡漠。雲裳與那人在一起,用了一百年的時間,才讓那雙清冷的眸子裡,染上了些許的緒,可現在,同樣的一雙眼眸中,不過短短一句話的功夫,失落、哀傷、心痛……滿溢其中,本就淺淡的,彷彿瞬間失去了亮。
這樣的一雙眼,讓雲裳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與那人分別時候,最後一眼,他眼中痛苦的神。
不覺間,雲裳抬起了手,想要去遮住那雙眼,遮住他的痛苦,甚至想要抱抱他,告訴他,有多思念他。
離深吸一口氣,下了心中的全部緒,眼睛一閉一睜,雙眸重新恢復了沒有緒泄的淡然,似乎剛剛那樣的哀傷,是雲裳的錯覺一般。
他鼓足了勇氣,帶著最後一的希,盡量平靜地問道“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然而,問話的聲音,的抖還是出賣了他真實的緒,甚至短短的一句問話,都不能一口氣問出來,需要在中間停頓,才能製住快洶湧而出的害怕。
離問話的聲音,將雲裳拉回到了現實,看著已經抬起了的手,眼神復雜,腦中一片警惕之聲不行,離實在太像他了,可以說除開靈魂不是,他幾乎就是他的完復製。
不能再這樣下去!
心中定下主意後,雲裳才開口回答離的問題“我有喜歡的人了。”
離的眼中滿滿地泛上了苦,其實雲裳拒絕他開始,他就猜到這樣的答案了,“是我,唐突了。”
雲裳又道“還有一點,大哥,我們以後……”
主意定得好,等要說出口的時候,雲裳才發現千難萬難——實在太思念那人了,心深其實很想放縱自己自私一回,反正離什麼都不知道,反正“風落雪”隻有這輩子,就將他當做他的替又如何?
可,離一片赤誠,卻隻當他是那人的替,這樣,對離也太不公平了。
復仇,可以不擇手段,可以算計忍心,但,做不到如此自私、如此卑鄙。
為了阻斷自己可能會搖的心,雲裳一狠心,終於還是將話說了出來“……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離琥珀的瞳仁猛然劇烈一,在月白袖袍裡的手,霎時地攥在了一起,指甲嵌掌心的刺痛本比不過心中的痛苦,他張想問為什麼,可到底沒有問出來。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最終離隻點點頭,聲音極輕地“恩”了一聲,抬頭,深深地看了雲裳一眼,似乎想要從此將人銘刻在眼底。
“如此,珍重!”
這是離最後離開時候說的話,他聲音得很低,有些暗啞、沉著,似乎沒有多餘的緒,但每每這句話在雲裳的耳畔響起來,似乎都能再次看到他故作堅定卻帶著微的影。
終其一生,兩人真的再也沒有見過一麵,那一別,竟然真的是訣別。
兩個月的時間,雲裳帶著風落雲,將風家從到外徹徹底底地改造了一遍
對,在改造的過程中,雲裳利用自己無數次回的優勢,教會了風落雲不各個世界先進的管理技巧,讓他不至於像是以前那些家主,被俗務纏而導致修為荒廢;二房三房的力量,並未因為家長的背叛而連坐他們,但二房三房背叛大房是不爭的事實,這些人留不得,與風落雲商議一番,將所有人分拆十人左右的小勢力,派往了各大風家分支;同時重用風臨等人,並從風家旁支分支挑選了不人才,納到了本家培養;
對外,雲裳找到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拍賣場——紫氣東來,與其背後的主人達了一份協議,暗中的不為人所知,但麵上的,卻是驚天下雲裳每年會三枚築基丹給紫氣東來,用於拍賣,而且這三枚築基丹裡會有一枚品級為極品。
伴隨這份協議傳遞世間,所有的人心的同時,也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現在的風家,再也不僅僅是崖城世家那麼簡單了——畢竟,紫氣東來的背後,站著的是超級世家。
其實,比起所有人以為的雲裳這麼做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靠山的想法,雲裳真實的目的,不過是想減自己的麻煩而已。
否則,以後天天都有人上門來求取的丹藥,是這人往來,就得給煩死。現在有了紫氣東來在前麵給擋著,至可以減一半的麻煩。
至於剩下的一半,就讓風落雲跟風臨去心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風家開始整改的最初時間裡,雲裳空,去看了一眼被囚起來的風落霞一家人
去的時候,風落霞正裝瘋賣傻地大吼大,裡一直不停地嚷嚷著各種難聽的汙言穢語,又罵雲裳的,也有罵風霆的,還有罵風雷的。
而風雷似乎已經習慣了的發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看到雲裳進去的時候,風落霞有片刻的發呆,隨即就像是被人按下了什麼開關鍵一樣,裡的話罵得越來越難聽,也不知道好歹一個風家大家閨秀的小姐,到底是哪裡學來的這些市井臟話?
就兩人對上的那一眼,雲裳就知道,風落霞沒瘋,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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