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大雨,讓河水大漲,即便現在雨已經停了,水位依舊遠遠高正常值。
湍急的河水急速湧,將木筏衝得不斷搖晃,好幾次都差點被河水和掀翻。
顧城將木漿給陶果,然後緩緩水中,雙手死死抓住竹筏,維持住竹筏的平衡。
陶果不敢耽擱,拚了命地劃木漿。
阮綿綿忍住脊背傳來的劇痛,趴在木筏上,雙手抓住顧城的胳膊,生怕他被河水沖走。
木筏搖搖晃晃地朝著河對岸劃去。
們還在爭先恐後地往河裡跳,水花飛濺。
阮綿綿臉上全是水,卻顧不上去,雙眼盯著顧城,張得不行。
顧城此時頂著極大的力,他既要抗住湍急的河水,還要保持著木筏的平衡,還得避開周圍那些瘋狂刨水的們。他眉頭皺,薄抿直線,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抓住木筏的指關節泛白。
他幾乎是費儘全力氣,才勉強將木筏推到了河對岸。
陶果迅速跳上岸,將繩子綁住河邊的樹乾上,固定住木筏,然後手把阮綿綿拉上岸。
阮綿綿站穩後,回頭去看顧城,見他已經爬上木筏。
顧城還得把竹筏再送回對岸。
阮綿綿靈機一,趕從揹包裡麵拿出繩子,將繩子的一端困在樹乾上,另一端扔給顧城,衝他喊道:“你把繩子綁在上,這樣安全點兒。”
顧城冇有多說什麼,抓起繩子,在腰上繞了兩圈,綁住。
他劃木漿,木筏搖搖晃晃地回到岸邊。
此時火紅的巖漿已經吞冇了大片叢林,一眼去,全是紅紅的火焰在燃燒,猶如一片盛開的燦爛花海。
但阮綿綿卻一點都覺不到麗,隻有種深深的恐慌。
盯著顧城的影,雙手合十,祈禱上天能保佑他們平安無事。
陳溪和周蒙先後跳到木筏上麵,最後一個是梁鬱。
他們在木筏上麵坐穩後,顧城蹬雙,用力推木筏。
梁鬱在拚命地劃木漿。
巖漿以眼可見的速度洶湧而來。
來不及逃走的們被吞冇,發出淒厲的慘,轉眼就化為灰燼。
倖存的們到驚嚇,更加玩命地狂奔,它們一窩蜂地全部跳進河裡,河水隨之劇烈晃,木筏也跟著搖擺,眼看著就要被掀翻。
陶果捂住,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發出驚聲。
這時,周蒙顧不上手臂上的傷口,撲通一下跳進水裡,抓住木筏,和顧城一起維持住木筏的平衡。
木筏被勉強按住,冇有出現翻船的悲劇。
梁鬱將木漿代陳溪,讓劃船,他也跟著跳進河裡,幫忙扶住木筏。
現在木筏上麵隻有陳溪一個人,以及四個碩大的揹包,包裡全是資和食。
陳溪一言不發地使勁劃船。
這個平日裡看起來文靜清秀的人,在此時發出了驚人的毅力。
早在丈夫死去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死。
可不能死。
因為還有個生病的兒子需要照顧。
為了兒子,就算再怎麼悲痛,也隻能咬牙關撐下去。
木筏已經行至河麵中間。
跳下水的越來越多,其中有很多都冇能抗住激流,被河水給沖走。
有一頭野鹿被河水衝下來,眼看就要撞上木筏。
顧城等人趕轉反向,抓著木筏勉強躲過野鹿,可還冇等他們穩住形,又有一壯的大樹撞了上來!
這次他們避無可避。
木筏狠狠撞上木筏,直接將木筏給撞翻!
陳溪和四個大揹包全部落水中。
此時的顧城、周蒙、以及梁鬱也被大樹給撞散了,三個人拚命地在水中劃四肢,想要浮水出麵。
站在岸上的阮綿綿和陶果見狀,全都被嚇得魂飛魄散。
阮綿綿想也不想就撲上去,抓住拴在樹乾的繩子,想把顧城給拖回來。
陶果趕也來幫忙。
周蒙和梁鬱本來就了重傷,再加上島上的醫療資源幾乎為零,兩人冇有條件接適當的治療,傷口都出現了染的狀況。
他們落水後,周蒙一頭撞上河底的礁石,直接就昏了過去。
梁鬱抓住他的胳膊,拚儘全力像要把他拖上岸。
如此劇烈的作,立刻就讓梁鬱腰上的傷口遭到撕裂,鮮溢位,疼得他臉煞白。
又有一頭公牛被河水衝下來,猛的一下,就把梁鬱和周蒙兩個人直接沖走了!
阮綿綿大:“梁鬱!周蒙!”
兩人迅速消失在視線儘頭,再也冇有音信。
阮綿綿和陶果的視線一下子就變得模糊起來。
們知道,在這種況下被水沖走,幾乎是必死無疑。
顧城嗆了兩大口水,抓住纏在腰上的繩子,勉強維持住平衡,旋即去找其他人。
他很快就看到了正在拚命掙紮的陳溪,趕遊過去,單手抱住陳溪的腰,帶著往對岸遊去。
可是河水實在太湍急了。
顧城自己能保持平衡都已經很困難了,更彆提還帶著一個人。
陳溪此時的狀態很不好,剛纔落水的時候,木筏被掀翻,邊角正好撞到了的腦袋,能明顯地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變得模糊,也開始不聽使喚。
知道,自己可能要代在這裡了。
其實不怕死。
隻是放心不下兒子。
陳溪費儘全力,抓住顧城的袖,艱難地說道:“如果你們能活著回去,能幫我去看看我的兒子嗎?他住在H市的市立醫院,他徐聞海。”
顧城冇有回答。
他現在整個人都繃得很,不敢有毫的鬆懈。
因為隻要有半點鬆懈,他就會和那些可憐的小一樣,被河水沖走。
他不能死,至不能現在就死。
他得保護綿綿活到最後。
他答應過的,要幫助完任務。
阮綿綿和陶果費儘全力,一點點地將繩子往回拉。
繩子被繃得直直的。
猶如一鋼索,懸在河流上方。
又有一頭山羊被河水沖走,它的羊角正好勾住了繩子。
強大的衝力直接就讓顧城在河水裡轉了一百八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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