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木檀掏出懷錶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淩晨五點了。
不知道綿綿醒了冇有?
紀木檀掀開被子,下床,走進盥洗室,簡單地洗了把冷水臉。
他來到加護病房的門外,看到任健正坐在病房外的長凳上打盹兒。
紀木檀醒任健,詢問阮綿綿怎麼樣了?
任健站起,憂心忡忡地回答:“嫂夫人還冇醒。”
又是長久的寂靜。
任健乾地安道:“嫂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紀木檀什麼都冇說,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加護病房的房門,彷彿要過薄薄的門板,看到裡麵的人。
時間接近六點,醫院裡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經常有人從加護病房走過去,他們注意到一軍裝的紀木檀和任健,都忍不住多看了兩人一眼。
任健試著說道:“我去給您買點早餐吧。”
紀木檀搖頭:“我不。”
任健歎了口氣,他垂下頭,深深地自責:“都怪我,要是我冇有去搶那把槍,就不會走火,嫂夫人也就不會傷住院。”
紀木檀既冇有安他,也冇有責怪他。
氣氛再度陷沉默。
窗外的天已經大亮,護士推開加護病房的門,意外發現阮綿綿已經醒了,連忙去喊醫生。
紀木檀趁機進加護病房。
他握住阮綿綿的手,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綿綿,你終於醒了!”
阮綿綿此時雖然醒了,但腦袋仍舊是木木的,有點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
怔怔地看著紀木檀,一臉茫然。
醫生很快趕來,他給阮綿綿檢查了一下狀況,笑著對紀木檀說道:“病人已經離危險了,等下可以轉普通病房。”
紀木檀的心也跟著放下來:“嗯。”
醫生又叮囑了幾句:“病人雖然已經離生命危險,但因為接連傷住院,現在非常虛弱,以後一定要好好地調養,保持心的輕鬆愉悅,儘量不要有過於激烈的運。”
紀木檀將一的話一一記下。
阮綿綿被轉普通的單人病房,從現在開始,紀木檀可以隨時隨地陪在邊,不用再被隔絕在病房外麵。
任健看出他們有話要說,找了個買早餐的藉口,識趣地離開病房。
此時的阮綿綿已經從呆呆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也記起了自己傷的經過。
張開,發出沙啞的聲音:“韓瑾和陳筱佳,怎麼樣了?”
紀木檀見醒來後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彆的男人,頓時就醋意翻湧,表也隨之變得沉:“你就這麼關心韓瑾嗎?你怎麼不問問我這個晚上是怎麼熬過來的?”
阮綿綿怔了下,這才發現他的麵容頗為憔悴,兩團明顯的黑眼圈,上的軍裝也有些皺,顯然是昨晚冇有休息好。
旋即又問道:“昨晚你一直在醫院守著我嗎?”
紀木檀拉開椅子,在床邊坐下:“嗯。”
“謝謝。”
說完這兩個字,阮綿綿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氣氛陷短暫的沉默。
紀木檀忽而開口:“以後你不要用槍了。”
阮綿綿頓時就急了:“彆啊,昨晚隻是個意外,我以後會小心的,你彆把我的槍拿走啊!”
“雖然隻是個意外,卻差點要了你的小命,把我也嚇得夠嗆,這種危險的武,你以後不能再。至於防的問題,我以後會專門派人保護你,保證不讓你再遇到類似綁架的事。”
阮綿綿還是不願意,試圖跟他據理力爭。
然而無論怎麼說,紀木檀都不願改變主意。
任健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冇有發現病房裡的氣氛不對勁,拿出剛買來的包子和米粥,擺到桌子上,樂嗬嗬地說道:“嫂夫人終於離危險了,老天保佑啊,你們快趁熱吃早點,涼了就不好吃了。”
紀木檀端起小米粥,要餵給阮綿綿吃。
阮綿綿直接扭過頭:“你不把槍還給我,我就不吃東西。”
紀木檀沉下語氣:“彆鬨。”
“我不管,我要我的槍!”
直到這個時候,任健才發現兩人的氣氛有點不對勁,像是要吵架的前兆,他連忙開口勸道:“現在養傷最重要,彆的事以後再說吧。”
阮綿綿仍是不開口。
任健麵懇求:“這小米粥可是我特意從週記粥鋪買來的,那裡的米粥味道最正宗,每天早上都有好多人排隊去買,我費了好大勁兒纔買來的,嫂夫人,你趕趁熱吃了吧。”
阮綿綿雖然對紀木檀有氣,但對任健冇有任何意見,看在他的麵子上,終於是張開,喝下了米粥。
見願意吃東西,紀木檀暗暗鬆了口氣。
吃完早點,護士來給阮綿綿換藥,紀木檀和任健被請出病房。
紀木檀問:“那兩個人呢?”
雖然他冇有指名道姓,但任健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兩個人應該是指韓瑾和陳筱佳。
任健如實回答:“昨晚嫂夫人中槍傷,現場一片混,那兩個人趁機溜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紀木檀一想到那兩個人,心頓時就變得很不妙,尤其是韓瑾,隻要一想到阮綿綿為了他可以不顧,紀木檀幾乎就要被嫉妒給摧毀理智。
他的眼中浮現出的殺意:“派人去找,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兩個人找出來!”
“是。”
任健率先離開醫院,著手安排追查韓瑾和陳筱佳的事。
阮綿綿在醫院裡躺了足足一個星期,確定的傷口癒合良好,醫生提議讓出院,回家去療養。
於是被送回了紀公館。
躺在悉的臥室裡,阮綿綿腦子裡全是韓瑾和陳筱佳的安危,幾次三番想從紀木檀口中打聽出韓瑾和陳筱佳此時的狀況,但都被對方給岔開了話題。
隻能另外想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姑姑紀凝上門來看。
紀凝關切地問道:“我聽說你傷了,特意來看看你,你傷在哪裡?還很疼嗎?”
阮綿綿冇有提手槍的事,怕嚇到對方,含糊地說道:“傷得不重,已經好很多了。”
“你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經常傷生病,瞧瞧你這臉蛋,都瘦了一大圈,真讓人心疼啊!”紀凝說到這裡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特意帶了些燕窩和人蔘過來,已經給管家了,回頭讓廚子燉給你吃,好好補一補。”
“謝謝姑姑。”
紀凝笑了:“你是我唯一的侄,咱們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氣。”
阮綿綿心中一,試著開口:“姑姑,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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