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話說得決然,拒絕得相當徹底,陶六平一直於一種怔愣的狀態中,對王氏的行事也沒有任何錶態。譚旺家聽了王氏的話,神也冷了下來,掃了一眼陶六平,問道:「陶老爺也是這個意思嗎?」問完,他覺得自己可能也是白問了,這一家子明顯是那婦人做主,瞧這位男
主子,坐那兒半天都沒吭聲的。
「我的意思,也就是他的意思。」王氏冷聲說道。「好好,真是有骨氣得很,這麼有骨氣的人,我還是頭一回遇上,也真是長見識了。」譚旺家哼哼著說道:「隻要你們想清楚就行,拒絕我家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嗬嗬
且等著吧!」說完甩甩袖子,便帶著一乾人等走了。今兒隻是來提親的,沒想到被一口拒絕,他也不能代主子行事,直接將人給搶回去,況且今兒來的人也了些,這在別人家的地盤上,要沒把人給搶到,也是墜了自家公
子的威名。
見人走了,但帶來的禮卻是一件沒帶走,王氏看著這些東西卻是覺得礙眼,道:「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是!」香枝兒立馬應聲,率先就去提東西。
香茉兒、香苗兒隨其後,姐們三個提了東西到門口,香枝兒手一揚直接向那群人後背砸去:「你們的東西帶回去,別髒了咱陶家的地兒。」
後的姐妹倆也有樣學樣,把東西往前一拋,卻是沒香枝兒這麼招搖,什麼也沒說,隻閉著冷眼看著。「好好,你們好得很!」譚旺家氣得臉都青了,他跟隨大爺,這還是頭一次這樣的對待,雖為下人,但做為縣令家的下人,那也是很不一樣的,可能說比起許多人來
他的份都還算是高貴的,提親被拒已經讓他心裡窩著火了,如今連禮都被扔出來,是一點沒將他家爺放在眼裡了。香枝兒瞧著那氣急敗壞,指揮人收拾著東西離開的影,不由瞇了瞇眼,今兒算是撕破臉了,卻不知最終將是怎麼個了局,總歸,必將施展一所學,護得家人平家的
莊宜春、方修明兩人見自家嶽母幾句話,就將人給打發走了,果然行事利落,不拖泥帶水,但是……
兩人對視一眼,臉上各自浮現憂。
陶六平見人都被打發走了,這會兒倒也緩過勁來:「人都走了啊,走了好,走了好。」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王氏看他一眼,也沒跟他細說,隻是眼中一抹憂閃過,想著那簡公子不知會如何報復,莫不真的會帶人上門強搶吧,若真是這樣,香芹兒可得找個地方躲一躲了,不然
最終還是把人帶去了,今兒這一切豈不白做了。
轉頭看了兩個婿一臉,強笑了一下,道:「今兒你們能回來,我也領你們的,隻是如今事兒算是暫時了了,也沒什麼事,你們且都回去吧,忙你們自己的事去。」
「嶽母,簡家那邊……」莊宜春開口道,這事怎麼能了,這才剛開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俗話不都這麼說嘛,你們能記掛著我們,心意到了也就是了,後麵的事,跟你們不相乾,你們自去吧!」王氏飛快的開口說著,打斷了莊宜春的話
「簡家勢大,咱們力微,也確實幫不上什麼忙,但有什麼要幫忙的,也請嶽母支會一聲,家裡也還有事,小婿就帶著香朵兒先回了吧!」方修明拱手道。
「嗯嗯,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王氏擺擺手。方修明領了香朵兒出門,王氏與陶六平一起相送至門口,看著人走遠,這纔回頭,對香花兒夫妻道:「都是住縣城,一起結個伴多好,非得多待一會兒,我看時辰也不早,
要不你們也回吧!」
「娘,我難得回一趟家,這才待多久,你就要趕人的。」香花兒手挽了王氏的胳膊,似撒一般的開口說道。王氏也是無奈,若是平常時候,是不得幾個兒多回家來住住,但現在是什麼時候,在家裡待得久了,不免惹人注意,到時候讓人他們夫妻倆也惦記上,他們可還都
是住在縣城裡,收拾起來豈不是更容易些。
「你看看你,也都是做母親的人了,還跟沒長大的孩子似的。」王氏慈的拍了拍的手。
「就算做了母親,我還是你的孩子啊!」香花兒越發在王氏上。「好好好,我說不過你。」說著,又是一嘆,狠了狠心道:「收拾收拾東西回去吧,家裡有些點心,帶些回去給我外孫子吃,是了,我前兒還做了幾件小裳,這一忙起來就
忘了,我去收拾收拾,你一起帶回去。」
「娘……」
「行了,趕回去!」
「嶽母,可有什麼打算?」莊宜春上前拱手問道,行事很是恭敬有禮。王氏看了看婿,二十多歲的年紀,已是相當的穩重有擔當了,想起家裡隻有幾個孩子,惟一的男人陶六平,遇事又是個靠不住的,家裡家外全要讓一個來支撐,不免
也生出幾分疲憊來,不想牽連兒婿,一心想儘早趕了他們回去,偏這兩人還賴著不走了。
這突然的一問,也讓堅強的心有了鬆,有個可靠的人能聽說一說,就算幫不上忙,這心裡也能舒坦點。「我打算送香芹兒出門去避避風頭,隻是一時不知安置到哪兒合適。」這滿縣都是簡家的勢力,還真不知把兒送到哪裡去安全,但出了縣城,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
都不瞭解啊。「最好的方法,是安置到親戚家裡,但咱們一縣之地,都是簡家的範圍,便就不妥了,以小婿之見,不如送四妹妹去府城住些日子,簡家再勢大,也隻在這一縣之,去
了府城,他們也不敢隨意放肆。」
說得是很在理,但府城也沒去過,更別提有什麼親戚了,不由問道:「你可有妥當的地方,能安置你四妹妹的?」「倒是有幾個行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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