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夕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現在的表和在聽到「cut」之後依然停不下來的眼淚,用紙巾遮住半張臉,對長穀步書說了一句「抱歉」,這纔在小珊半抱半扶下回到化妝間休息。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白小夕一個人呆在化妝間裡,小珊和劉峰都被趕了出去,這個時候需要獨來恢復緒。
白小夕捂著臉,難以自製的又哭了一會兒,一邊流淚一邊做深呼吸,這才慢慢把黑暗的緒從心裡排解出去。
先是用冷水給自己洗了把臉,這才慢慢用化妝棉給自己卸妝。
作很慢很慢,看著是在給自己卸妝,實際上是在藉助卸妝來幫助自己冷靜下來。
當年拍攝《黑白》的時候,隻有秦懷瑾和萬培源知道,在那之後白小夕看過一段時間的心理醫生,也在醫生那裡學會瞭如何正確排解因為戲過深而帶來的負麵緒。
這些年白小夕一直都做得很好,在片場基本沒有緒失控的時候了,這次是繼《黑白》之後的第一次。
等到妝容卸完之後,看著鏡子裡素麵朝天的自己,輕輕吐出一口氣,心頭也輕鬆了一些。
門外,小珊和劉峰急得團團轉,高山南也因為擔心白小夕控製不住緒而等在外麵,就連在另外一個組拍攝完自己那一部分戲準備回酒店的白田久橋也是妝都沒有卸就過來了。
「小夕姐沒事吧?」劉峰擔心的說道:「要不給瑾哥打個電話?」
小珊咬了咬,猶豫道:「再等一下,我怕現在給瑾哥打電話,等天亮之後他人就到日本了。」
劉峰原本想說不至於這麼誇張吧,但是看到小珊嚴肅的表又說不出口了。
兩個人是用中文流的,高山南和白田久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白田久橋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門,又過了幾分鐘,他忍不住走上前敲了敲門。
「白桑,白桑你沒事吧?」
門一片寂靜。
這下連小珊也沉不住氣了,上前敲門,小心翼翼說道:「小夕姐?小夕姐你怎麼樣了?要不要我給瑾哥打電話啊小夕姐?」
就在大家快要失去耐心準備撞門了,化妝間的門鎖了一下,然後門緩緩開啟,白小夕敷著麵從裡麵探出頭來。
「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放心吧,我沒事。」
白小夕臉上敷著麵,別人也沒辦法從臉上看出什麼,但是人願意出來了,還有心思給自己容,那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高山南這才鬆了口氣,笑著道:「那等下一起去看下效果吧,演得太棒了!這絕對會是電影裡的經典橋段,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聽言,白小夕笑了。
「好,我馬上過來。」白小夕回到化妝間穿上自己的外套,還不忘叮囑小珊:「我沒事,你不要和阿瑾說。」
小珊仔細的觀察白小夕的言行舉止,見的確和平時一樣,這才放下心來:「好,那我先去收拾東西,等會我們早點回酒店休息。」
白小夕點頭,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想起剛才似乎聽到白田久橋的聲音了。
白田久橋還穿著捕靈人的服飾,靜靜站在一旁,白小夕沒和他說話他也不介意,見白小夕沒事後他就放心了。
他原本是打算離開的,沒想到白小夕會突然回頭,然後沖他揮了揮手。
「放心吧,我沒事的,你回去休息吧,明晚見。」
白田久橋愣了一下,隨後揚起笑容。
「好的,明晚見。」
不得不說,白小夕全投拍下來的這場戲是實打實的彩,一群人圍在監視前看著剛才大家鏡頭,看得皮疙瘩都起來了。
等到後期品出來,效果還會好上一百倍。
回到酒店以後,原本洗完澡躺床上就會睡著的白小夕,這次翻來覆去的也睡著。
好不容易熬到華國七點過,白小夕還是沒忍住給秦懷瑾打了電話。
秦懷瑾早就醒了,正在自家的山頭晨跑,見是白小夕的電話,心裡莫名了。
「寶寶。」秦懷瑾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接聽電話:「怎麼還沒有睡覺?」
「我睡不著……」
秦懷瑾聽到白小夕沙啞的聲音瞬間皺起眉頭,語氣也焦急起來:「你聲音怎麼了?你哭了?」
「嗯,哭了一晚上。」白小夕沒有要瞞的意思,拍哭戲把聲音哭沙啞很正常,沒什麼好瞞的:「今晚拍的是櫻子孩子被摔死的那場戲。」
白小夕這麼說了之後,秦懷瑾還有什麼不明白了,他有些擔心的問道:「你現在緒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的,下戲之後我又哭了一會兒,然後按照上次那個心理醫生教的方法冷靜下來,現在好多了。」
秦懷瑾還是放心不下:「要不我今天過來看你吧?白大和媽媽都在家裡的,諾諾應該沒問題。」
「不用了,來回好幾個小時呢,折騰得多累啊。」白小夕拒絕了:「我真的沒事,就是想要聽聽你的聲音。」
秦懷瑾低笑:「我的聲音有魔法嗎?」
白小夕也跟著笑:「那可不是嘛,每次聽到你的聲音後就會覺得安心。」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安靜下來,半晌,秦懷瑾這才嘆了口氣,輕聲道:「寶寶,我好想你。」
再多的話語,都抵不過這一句心底想要說的話。
我好想你。
超級超級想。
白小夕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用被子蒙著自己,聲音悶悶的。
「我也好想你。」
秦懷瑾無奈的笑了笑:「你去日本也才一個月的時間,我卻覺你像是走了好幾年這麼長久。」
當初秦懷瑾一個人去米國拍戲,白小夕也是深有,特別是馬上就要臨盆的那幾天,兩個人天各一方,那個時候每天除了想他還是想他。
不管做什麼事,腦海中總會出現他的影。
「我下週就回來了。」白小夕說:「阿瑾再忍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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