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你了,不需要,我住在這裡好的。你來是有什麼事嗎?」知道季氏是不安好心,青青自然不會上當。
現在住在這偏僻的柴房,家裡一旦發生了什麼不順的事,沈老太都把這屎盆子往頭上扣,若是真的著臉求著沈老太要去前麵的房間和姐妹們一起住,那不是送上門找打麼?
又不蠢也不傻,自然不會去黴頭。
季氏也明白這個道理,這話也就是順一說,見沈青青沒有順著桿子爬,就此也打住了,「看你說的,我是你們的繼母,來看看你不是理所應當的事麼?」
「明天明濤會帶著蘇大爺來家裡一趟,娘讓我來傳話,你明日就不必出現在人前了,還有你既然已經醒過來了,那家裡的活計你也得抓時間乾。」季氏理所當然的說道。
家裡的活計有什麼?
青青記憶中挑水、劈柴、砍柴、打豬草、餵豬、洗服、種菜、澆菜、餵、餵羊……等等都是們兩姐妹乾,至於廚房裡的事倒是不需要們手,不是們不想,而是怕們兩姐妹吃。
「勞煩你回去告訴,家裡的活計從今天開始我和娟兒就不手了,我還欠著容獵戶一大筆的葯錢,容獵戶說了,要麼給錢要麼就是我和娟兒去幫忙幹活抵債,你要我在家裡幹活也行,那就讓沈老太幫我把葯錢結了!」
聽著沈青青說了這麼長的話,季氏有些愣了愣,自從嫁到了沈家來,沈青青從來都不多言,人家有心和多說兩句話,也隻是嗯、哦的應對,讓人生不起和談的心思。
可是眼前這個一臉病容的人,今日居然說出了這麼一長串的話來,這還是認識的沈青青麼?
「這話我可不敢跟娘說。」季氏推諉,知道自己的婆婆可是恨不得這個孫死,連沈金旺出馬都沒有要到錢來給看病,更不要說了。
親五年,沒有生下一兒半,在沈家也越發尷尬了起來。
得空了,得去縣城一趟,找個可靠的大夫看看到底是有問題還是別的原因。
季氏心思有些飄了起來。
見沈青青不理會,連沈素娟都當不存在,兩姐妹一個認真喂葯一個含笑喝葯,季氏覺得這畫麵有些礙眼,轉離去。
外麵正好,季氏輕著自己的腹部,為自己的將來到擔憂,一個人沒有子嗣在婆家就沒有地位,特別是像沈家這樣的況,沈老太注重子嗣,希家裡再添男丁。
王氏年近四十,想要生也沒機會了,林氏生沈艷麗的傷了本,也沒機會了,唯獨,還年輕,隻要能夠為沈家添丁,地位自然鞏固。
想到爹跟說的話,季氏眼裡浮現出堅毅之,再堅持堅持,隻要生了孩子,就能夠博得沈老太的歡心,到時候想要得到什麼也就容易多了。
回到沈老太的房裡,季氏把沈青青的話原封不的說給了沈老太聽,話還沒說完,就把沈老太氣的七竅生煙,狠狠的把手裡的茶杯扔了出去,好在房間裡都是泥地,茶杯掉在地上也沒有摔壞。
「小小年紀不學好,偏偏學那丟人現眼的娘,才十五歲就知道討男人歡心了,老三媳婦,今兒開始,就不用給們留飯了,我倒要看看們能氣到什麼時候。」
季氏見沈老太那黑著的老臉,心中不屑,沈家的飯是飯麼?不過是糟糠餅子罷了!看不起那兩個小丫頭,沒有人會喜歡把別人的孩子當自己的孩子養,但是見到那兩姐妹的境,季氏也不免想到了自己,看來真的要抓時間去看看了。
「還有那娟丫頭不是喜歡跟著姐姐嗎?那就讓跟姐姐一起滾去柴房,別髒了咱們家的好地方。」
話落,沈老太又有些不悅的看向了季氏「你進門的時間也不短了,這肚子怎麼就沒個靜?再這麼下去,三房都要斷子絕孫了。」
話裡的意思是在責備季氏,但是心裡已經琢磨開了,會不會是因為沈青青的緣故,當年那高僧可是說了,沈青青有富貴命,但是在沈家一日,就會阻擋了沈家的運道。
沈老太沒什麼見識,在看來,沈青青有沒有富貴命不在乎,但是因為沈青青的原因阻礙了沈家的運道,那就是所不能容忍的,就指著沈家能夠在手上發揚大,最好的寶貝金孫能夠一舉奪魁,這樣才能讓揚眉吐氣。
想到明日金孫會帶著蘇大爺一起來,沈老太的心思難免活泛了一些,沈青青這個賤丫頭明天不出現也好,否則,蘇大爺見到了那張臉,被迷住了怎麼辦?
沈家人完全把沈青青姐妹當作不存在,有了沈老太發話後,沈素娟晚上去廚房的時候,連半個糟糠餅子都沒找著,沈素娟很是火大,可又毫無辦法,最後隻能端著葯碗回了柴房。
沈素娟兩手空空的回來,哭著問沈青青「姐姐,你說他們真的是我們的親人麼?」
村裡的那些老太太,平日裡對媳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對那些孫也好,起碼不會連口熱飯都不給吃。
再看看們在沈家過的日子,每日連吃糟糠餅子都隻能吃個半飽。
人和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啊!
沈素娟臉上掛著淚水,一臉的憤憤不平,青青倒是沒有像往常一樣,陪同沈素娟一起哭,接過沈素娟端來的葯,忍著那苦味,一鼓作氣嚥下肚。
一碗葯下肚,胃裡也有幾分的飽,這幾日除了昏睡外就是喝葯了,現在渾說不出的舒坦,見沈素娟委屈的小模樣,青青笑著從木板床上起。
「咱們有手有腳,又豈是這麼容易被死的?娟兒,你去院裡找個底部完整的簸萁過來,姐姐帶你去打野食。」
青青喝了幾天的葯,裡苦的很,很想要吃些有味道的食,外麵的天也剛剛黯淡下來,野還未出沒,正是打野食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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