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這葯不會要了你的命,年玉和倪將軍回來了,他們兩人,一個聰明,一個對你頗為悉,沒有見到你,終歸是要起疑,你於我,還有大大的用,兒臣怎捨得現在送你上路?不急,不急……」
燕翎的眼裡,連帶著語氣,都說不出的鬼魅。
「畜生……畜生,畜……」西梁皇帝咬牙怒斥,可起初還能發出聲音,漸漸的,那聲音先是嘶啞,而後,若遊,直到發不出任何聲音。
當下,他就知道,燕翎給他吃下的是什麼。
哈……哈哈……
西梁皇帝看著燕翎,竟是突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是啊,他怎會讓自己有機會出聲,壞了他的事?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前當真是小瞧了這個兒子!
他現在想做什麼?
將倪將軍和年玉片騙進宮,謀奪玉璽,繼而謀奪皇位嗎?
若玉璽當真落他的手中……
西梁皇帝不用想,他也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一旦燕翎得逞,他不會對自己手下留,甚至年玉,倪將軍,還有那個孩子,他都不會容許任何一個知道的人,繼續活在這世上!
「來人,扶皇上上輦轎。」燕翎朗聲開口。
話落,燕翎直起子,淡淡的瞥了西梁皇帝一眼,轉,朝著門外走去,房裡,宮人領命,如燕翎吩咐的那般安置好了西梁皇帝,很快,輦轎起駕,正是朝著先皇後寢宮的方向……
燕翎走在輦轎之後,旁,於嬤嬤隨著。
穿過花園,經過了一段狹長的宮道,不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先皇後的寢宮裡,如往日一般的靜,可無人察覺的地方,卻早已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宮裡的一切,隻要燕翎一聲令下,那暗的殺機就會隨而至。
西梁皇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是這樣來到這裡。
轎輦上,西梁皇帝看著這宮裡悉的一切,每一皆有雪的痕跡,他猶如一個傀儡般,被帶進了正廳。
正廳裡,原是擺放著先皇後靈位和畫像的地方,此刻,那祭臺上的靈位前,依舊擺著貢品,白的蠟燭燃燒著,更讓這房間裡添了幾分森。
那祭臺前,一張椅子,擺在正中間,正是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宮人扶著西梁皇帝進了門,便徑直將他安置在了那椅子上坐下。
燕翎站在門口,看著那坐在椅子上的帝王,角一抹諷刺。
他不是極了那個人嗎?他亦是知道,從自己的這個父皇弄清楚了當年聖族那案子的真相之後,就一直在懷念著先皇後,他在懷念,同樣也在懺悔,而現在……
他這個樣子,像極了在心人的靈位前,懺悔,思念,又得知他們的兒子亡之後,深打擊的模樣。
他是這般覺得,而待會兒要進來的人,同樣也會這般覺得!
燕翎的心裡,萬分確定!
正此時,門外,於嬤嬤匆匆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燕翎,低低的開口,「殿下,人已經進了宮門。」
燕翎復又看了一眼周遭的佈置,他分明瞧見那帝王的抖著,可就算是如此,也於一切無礙。
「父皇,聽見了嗎?來了,你等的人,我等的人,都要來了,你期待嗎?兒臣倒是很期待呢!」燕翎的角勾起一抹輕笑,燕翎眼裡閃爍,那裡麵,分明有即將掌控一切的熱切與興。
話落,燕翎一甩袖,大步朝著廳走去。
他離開之後,其他人,也迅速離開。
整個正廳裡,就隻剩下西梁皇帝坐在椅子上,他的目,看著祭臺上的靈位,一雙眼,已然通紅。
雪啊雪,今日,看到了這樣的自己……
「太子妃殿下,倪將軍,皇上在裡麵。」
門外,宮人的聲音傳來,同樣是他悉的,一直在他旁伺候了多年的人。
「嗯,勞煩公公了。」
是倪將軍應了一聲,話落下的片刻,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隨後,幾個腳步聲在他的後,越來越近,那腳步聲每靠近一步,西梁皇帝的心便是一。
他的張和著,他想喊出來,他想告訴後的人,這是燕翎設下的陷阱,他想說,無論如何,那玉璽絕對不能落燕翎的手中!
可是,一切都徒勞無功。
他滿臉大汗,費盡了力氣,任何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微臣參見皇上……」
「年玉參見皇上……」
後,兩個聲音傳來,話落下之時,倪將軍一頭磕在地上,額頭接地麵,巨大的聲響在房間裡尤為刺耳,同樣刺耳的,還有倪將軍出口的聲音……
「皇上,微臣前來領罪,太子殿下遇刺,微臣不在旁,保護不力,才……」
倪將軍一字一句皆是自責,話說到此,似無力說下去,更無力麵對麵前的西梁皇帝,隻有不停的磕著頭。
空氣裡,隻有那磕頭聲回,那帝王不發一語,在旁人看來,彷彿是在責怪。
「不怪倪將軍,是我……」年玉突然開口,此刻的亦是跪在地上,一襲白裳,青簡單的挽著,沒有丁點兒珠玉點綴,那雙眼,空無神,好似悲傷過度,一張臉更是蒼白無。
可饒是如此,人在那裡,依舊讓人側目。
廳裡,過屏風的隙,在年玉進來之時,燕翎就看到了,之後,他的注意力便一直在的上,不曾移開半分。
年玉……
幾月不見,沒變!
縱然形憔悴,縱然一素裹,可那依舊是他認識的年玉!
「當時我在他旁,可我……」年玉說著,一滴清淚從臉頰下,突然,那眼裡凝聚起一抹憤恨,年玉看著西梁皇帝,狠狠咬牙,「那日那些刺客皆是死士,他們在兵上淬了毒,他們要子冉的命,雖然那些人已死,可這世上,除了那燕爵,我想不出任何人這般想要子冉的命,可恨……可恨那燕爵,自關山之戰之後,便一直銷聲匿跡,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我找不到他,找不到……」
到最後,年玉幾乎是吼了出來。
一雙眼,亦是因為恨,染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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