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沒什麼空理會別人怎麼想,從知府衙門出來便徑直先回了蘇府,蘇夫人已經和蘇付氏一道等許久了,見了進來,蘇付氏臉上神一鬆,上下不著痕跡打量了一眼,確定好好的,才笑著讓坐。
蘇夫人跟在後頭,見朱元沒事,想了想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猶豫了片刻張問朱元:「元元,李大人你去,到底是要問你什麼啊?」
宅生活長日無聊,每天掙紮在這瑣碎的家事裡,是人便總想著讓平靜的生活變得有趣味一些,有別人家的熱鬧看,是最好的。
蘇夫人原本又不喜歡孟家那位高傲的老封君,因此便格外的熱切一些。
畢竟之前來報信通知的人隻是模糊的說什麼孟夫人告狀了,到底是為什麼,還不清楚呢。
綠撓了撓頭,兩隻眼睛亮亮的看著一臉好奇的蘇夫人,率先替朱元答了:「蘇夫人,孟家老夫人意圖謀殺親孫兒,被孟夫人告了,我們姑娘是去當人證的。」
滿屋子都靜下來了,連蘇付氏也忍不住抬起眼睛擔憂的看了朱元一眼。
為什麼會跟知府衙門後宅的事扯上關係呢?高門大戶裡的家事最是難管,有道是清難斷家務事,誰遇上這種家長裡短的事都要頭疼。
別說是史了,哪怕是聖上,不也總是在太後和貴妃之間兩頭滅火嗎?
可見家事原本就很難斷的清楚,稍有不慎就還很容易被對方一家人當是不懷好意的,落得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蘇夫人也微微張大了一臉詫異,這些話分開來的話每個字都聽懂了,可是合在一起,怎麼聽覺得怎麼彆扭。
最後終於回過神來,不管興緻的綠了,看著朱元又問了一遍:「怎麼回事?你跟孟家後宅的夫人很嗎?」
知府新來乍到,們眷之間其實也還並沒有彼此悉,不清楚彼此秉。
蘇夫人心裡有些擔心,如果朱元真的得罪了孟家老夫人的話,如果孟老夫人最後沒什麼事,那孟老夫人肯定會厭惡死這個小姑孃的。
畢竟誰都知道孟老夫人把名聲看的究竟有多重。
蘇夫人咳嗽了一聲,重新打起笑臉來說:「沒關係的」
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可以的話,蘇夫人自然想盡量保全這個孩子,畢竟這個孩子如此機靈通,之前還賣了個那麼大的報給丈夫,讓丈夫立了大功,又治好了的孩子
朱元看出的意思,隻是沖微微笑了笑:「蘇公子的病已經沒有大礙,按照我的藥方再服幾天的葯病應當就穩定了,我也該回去一趟了。」
孟家的權柄已經移到蘇家手裡,而蘇家是肯定不會跟為難的,也該回去跟朱家的人好好的聚一聚了。
還是沒有說清楚到底為什麼會牽扯進孟家的家事裡,不過蘇夫人也知道朱元不想說,便沒有在意,急急的啊了一聲就問:「這麼快就要回去嗎?為何不多住兩天」
蘇星樓的病雖然緩和了一點,朱元也說了會開方子,可是做人父母的,哪裡有徹底放心孩子的,當然恨不得大夫天天都呆在自己孩子邊,等到孩子徹底好了為止。
蘇付氏也有些擔心的皺起眉頭來:「跟著你來的那個阮嬤嬤,之前就已經尋了個機會跑回去了,你們家」
蘇付氏頓了頓,到底沒有說出太難聽的話來。
但是對朱家的那些人的臉是很清楚的,抿了抿想了想,便對朱元道:「我陪著你一同回去,剛好,三夫人既然已經知道我來了,我原本也該上門去拜訪的。」
不然朱家人肯定又要藉機為難朱元,說上不難聽的話。
蘇夫人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便急忙道:「弟妹你既然要過去,那我去準備些禮,總不好就這樣空手登門的。」
朱元幫了他們家這麼多忙,簡直可以說是他們的恩人,蘇夫人也不是那種不知道記的人,既然朱元在意蘇付氏這位姨母,那當然該對蘇付氏也好一些。
朱元笑了笑,見蘇付氏如臨大敵,心裡又有些心酸和嘆。
習慣單打獨鬥了,也習慣了把任何緒都往肚子裡吞嚥自己消化,可是隻要是人,就沒有不希被人寵記掛的。
這份記掛支撐著走完了上一世後半生的人生,這一世提前就得到了,真好。
蘇付氏隻猶豫了一瞬就接了蘇夫人的建議,點了點頭客套的道謝:「那就要勞煩嫂嫂了,等過一陣子」
「我們妯娌之間還計較這些做什麼?」蘇夫人看了朱元一眼,生怕會從蘇付氏過於生疏的態度中察覺出從前的不愉快來,急忙笑了:「再說了,這是給元元撐麵子呢,我哪裡有不盡心的,你放心吧,我都會準備妥當的!」
這倒是真的,孃家可從來都不缺銀子使。
蘇付氏微笑不語,朱元卻出聲喊住了蘇夫人,對蘇付氏和蘇夫人搖頭:「不必了,姨母,我一個人回去便了。」
「這怎麼行?」蘇付氏皺起眉頭來一臉擔憂,又約有些憤怒:「朱家那樣的地方,你回去就是羊虎口」鎮定了一瞬,又強忍著不滿道:「再說,我要回去跟你一同祭拜你母親。」
姐妹生離死別加起來已經過了十載,蘇付氏隻要想到妹妹孤零零的葬在朱家的祖墳,便能想象墳前該是如何的寂寥淒冷。
朱家的人是沒有心肝的,連嫡親的脈朱元都可以如此對待,何況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呢?
朱元沉默了一瞬,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睛卻亮的驚人,輕笑了一聲,含著無限的慨輕聲卻堅定的說:「不是這樣的,姨母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去朱家辱,們的話不會好聽的,等我料理好了,我會讓們恭恭敬敬的來請你。」
綠笑盈盈的回過頭來說:「是啊,姨太太,我們姑娘很厲害的,說到就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