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吻上的額心,「我絕對不會讓朝廷之事,累及你們母子周全,也算對得起皇兄的庇護之恩。」
「好!」不管那些雜事,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無論他想做什麼,都會支援他。
隻要能活著,活著纔有機會白頭偕老。
「對了,墨玉說,當初韓姑姑出現在東都城外什麼山莊,也不知是什麼山莊。」沈木兮道。
薄雲岫開了窗,「你好生照顧自己,多開解郅兒,其他的給我。」
什麼長生門,什麼十殿閻羅,終究是禍患。
他不相信趙漣漪,亦不信陸如鏡。
「你、你在外頭要小心!」沈木兮握他的手,眼眶通紅,「薄鈺這兩日子漸好,若是明日能徹底清醒過來,就能通郅兒一道去南苑閣。我、我會理好大家的事兒,你放心便是!」
他輕嘆,伏在耳畔低語,「薄夫人,我捨不得的是你,放不下的也是你。記住,離陸歸舟遠點,陸如鏡沒那麼簡單!」
沈木兮垂眸,「知道了,你快些走吧!不然,我怕我會、會不計一切留住你。」
薄雲岫笑了笑,「不怕我臉上的傷,嚇著你?」
「就算沒了這張臉,又有何可惜?我的是薄雲岫,不是薄雲岫的臉!」沈木兮落下淚來。
他低頭,吻上的眉眼,「乖,不哭!」
一聲嘆,他終是咬牙離開。
捨不得又如何?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傷了趙漣漪,定會招來更大的災禍。
長生門的人各個都是亡命之徒,若不及時理後續留問題,勢必會影響沈木兮母子的安全。
這是薄雲岫的肋,是誰都不能的逆鱗所在。
合上窗戶的那一瞬,沈木兮淚流滿麵。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必須有人蟄於暗,否則總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委實什麼都施展不開。
黎明晨曦,一日復一日。
這日子,似乎回到了平靜如水的時候。
「我倒是越發懷念在湖裡村的日子。」沈木兮有些神不振。
好在薄鈺沒事了,沈郅的臉上便也多了幾分笑意,散了此前霾。
上了車,薄鈺便拽著沈郅的手不放,「我昏昏沉沉的這些日子,你出了事,可真是嚇死我了!我沒想到,自己睡了一覺,爹沒了,你也差點……」
「都過去了!」沈郅顯然不想提當日之事。
提起,便垮了臉。
「你怎麼了?」薄鈺抿,「爹的事,我知道……你心裡愧疚,可這同你沒關係,換做是我,爹也會如此不顧一切的。」
「你不明白!」沈郅垂著眉眼。
薄鈺撇撇,「我怎麼不明白,皇伯伯為你正名,你我算是親兄弟,親手足,你也是爹的親生兒子!你後悔,當初爹在的時候,沒能喊他一聲爹,對嗎?」
沈郅不說話。
「爹從不計較這些。」薄鈺道,「這些年,爹一直忙於公務,我見他的日子甚。可自從你們母子回來,爹會笑了,整個人都高興了,說到底也是虧得你們!」
「我來不及,喊他一聲爹。」沈郅哽嚥了一下,眼眶微紅的著窗外。
薄鈺自知勸不住,便也不勸了,掀開車窗簾子瞧著外頭,卻赫然心一震,「沈郅!沈郅!」
他連喊兩聲,沈郅當即回過神,「停車!」
馬車在街上停下,兩個孩子當即下車。
黍離惶然,「公子,什麼事?」
春秀也愣了,「何事?」
「好像看到了!」薄鈺忙道,「我娘!」
一聽魏仙兒在附近,黍離當即派人去找,春秀忙不迭催著兩個孩子上車,「別下車,車夫,趕進宮,路上不許再停車!」
魏仙兒回來了?
哎呦,這魂不散的。
春秀嚇得不輕,進了宮也非得看著孩子們南苑閣,把孩子到李長玄手裡,纔算放心,「傅,這兩個孩子今兒說是見著魏仙兒了。我春秀不會說話,隻能失禮的懇求您,幫幫忙,行行好,千萬要看住他們,離王府那頭再也經不起嚇了!」 「魏仙兒?」李長玄倒吸一口冷氣,魏仙兒可是連兒子都能殺的惡毒婦人,那還真的小心。
「是!」春秀不懂宮中禮儀,隻是抱抱拳,「您多看著點,謝謝啊!」
李長玄點點頭,「我曉得!」
「那我先回去!」春秀掉頭就走。
李長玄有些心驚,了手中的戒尺,趕吩咐人,這兩日一定要看好南苑閣的大門。不管是誰,進出南苑閣必須登記冊,並且要知會他一聲,不然出了什麼事,誰都別落好!
下了課,李長玄便將兩個孩子單獨到書房裡待著,親自看著他們。
「傅今兒甚是奇怪。」沈郅道。
薄鈺皺眉,「我兩沒犯錯。」
「安全第一。」李長玄瞧著兩個孩子,「白日裡見著魏仙兒了是嗎?」
兩人齊齊點頭。
沈郅皺眉,「傅,郅兒有話想問。」
「想說,魏仙兒這個時候回來,是要幹什麼?」李長玄自然猜得到沈郅的心思。
沈郅點頭。
李長玄想了想,「若是依著我來猜測,一則是聽聞離王府出事,想來奔喪的,可惜沒趕上,定會去皇家陵園。二則,應該是來算賬了!」
「算什麼賬?」薄鈺氣憤,「連我都要殺,還有臉來算賬?我恨不能抓住,好生問問,到底還是不是人,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自然是找,離王妃算賬!」李長玄幽幽的開口。
沈郅的駭然揚眸,「我娘?」
魏仙兒覬覦離王妃之位太久,那是的執念所在,如今薄雲岫死了,沈木兮了離王妃,又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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