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碾得生疼,腦子裡也嗡嗡的,沈木兮聽得有些不太明白,不是他的兒子,那是誰的兒子?不是他的兒子,為什麼如珠如寶?為什麼稱其為離王府唯一的孩子?
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也不明白現在說出來,意義何在?
若是很多年前,一定會滿心歡喜,但是現在……要捂熱一顆早已涼卻多年的心,是這麼容易的事兒嗎?
沈木兮的漠然,讓薄雲岫沒敢繼續,耳鬢廝磨了一會,他便攬著的腰肢,於眉心輕輕落吻,如同哄著孩子一般,盡量的低聲音,不至於聽起來太過涼薄,「以後,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生氣?」
一愣,有些迷茫。
薄雲岫從來不懂得如何去哄人,薄家五個兄弟,每個都是巧舌如簧,獨獨出了他這一朵奇葩,是以別人在他這個年紀早已妻妾群,兒繞膝,他卻憑實力單。
這大概,跟他母妃早逝有關。
聽說當年薄雲岫的母妃,容貌冠絕六宮,先帝寵至極,後來薄雲岫的母妃難產而死,先帝卻是到死都念念不忘。若是薄雲岫的母妃能活著,許是就沒當今太後什麼事了!
「薄雲岫,你這算什麼?」沈木兮想推開他,奈何沒能推他,隻得麵沉沉的乾笑兩聲,「你覺得我會稀罕聽你這些事?」
「問柳山莊的奴才都已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去住。」他音沙啞,低頭又吻在眉眼上。
沈木兮趕蒼蠅似的揮著手,「你別我!」
「了會怎樣?」他認真的問。
沈木兮瞪大眼睛看他,「登徒子!」
薄雲岫皺眉,好似在想什麼,罵幾句也不會掉層皮,反而心裡暖暖的,那東西的確寫實的,說得格外有道理。再看眼前的子,眉微蹙,倒不像是生氣,像是嗔?
是在撒?
於是乎,他快速摁住不安分的手,冷不丁欺上的。許是不敢直視這睜大的眼眸,他乾脆用另一隻手,捂住了的雙眼。
眼前一黑,沈木兮懵得不著北。
什麼況?
這人還來勁了?!
想推開他,奈何這人用鐵甲般的子,將抵在牆壁上,還製住了的手,饒是想掙紮,亦是力有不逮。
想喊他的名字,卻被他吃得死死的。
「唔……薄……唔……」
薄雲岫也不傻,此前又是紮針又是提的,他吃過虧自然不會給第三次機會。若說此前是淺嘗輒止,那麼現在就是深,流。
一直到沈木兮快要窒息,險些不上氣來,他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極為滿意的看著被碾紅的瓣,就像是給印個章似的,瞧得他滿心舒暢。
甚好!
沈木兮總算可以痛快的換氣,差點沒被他給憋死。七年前的大火沒把燒死,如今反而被他給憋死,真是要多冤屈有多冤屈。
「放開!」咬著後槽牙。
薄雲岫抓著的雙手,想了想,先退開兩步,然後才快速撒手。隔了一段距離,就算是想給他幾耳,也得有個緩衝的過程,比如說……往前走幾步。
沈木兮眉心突突的跳,瞧著他方纔的舉,愈發覺得他失蹤的那幾日,定被人往腦子裡灌了水。著手腕,打消了給他一掌的念頭,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跟腦子進水的人玩,否則自己也會變傻子的。
默默的拎起藥箱,沈木兮一步步後退,這廝太長,隨時可能再襲擊,所以得防著他再做出什麼傻子行徑,終於,退到了門口。
開啟殿門的那一瞬,沈木兮瘋似的跑出去。
黍離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看沈木兮那逃命似的背影,心裡十萬個為什麼?再看優雅走出大門,頗為神清氣爽,瞧著心大好的王爺,黍離尋思著,沈大夫大概是吃虧了?!
「王爺!」黍離行禮,「丁公公來傳話,說是待王爺出來,立刻去覲見皇上?」
「走吧!」薄雲岫心好,什麼都好說。
可是呢……
偏殿。
薄雲崇攤著手,傲的翻個小白眼,「拿回來!」
「何?」薄雲岫冷哼。
「哎,那可是朕的心鉅作,你怎麼能佔為己有呢?快點,三十六計!」薄雲崇抖著,「朕可告訴你,要是你再不還,朕就去告訴小兮兮,或者呢把請進宮來,反正朕這三宮六院空得很,可以隨便挑著住。若然喜歡住在朕的承寧宮,朕也會答應!」
「休想!」薄雲岫負手而立。
薄雲崇雙手叉腰,這下是真的發了子,「你到底還不還?知不知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那東西原就是朕的手筆,你不是不屑一顧嗎?現在私藏著作甚?作甚?」
薄雲岫冷然不語,態度強。
一旁的黍離垂著眼皮子,權當沒聽到。 「出去看著。」薄雲岫道。
「是!」黍離忙不迭出門。
沈木兮拎著藥箱等在門口,「什麼時候能回去?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郅兒就要起來了!」
「沈大夫稍安勿躁,皇上和王爺有要事相商,很快的!很快的!」黍離可不敢說,是王爺拿了皇上的東西,這兩兄弟如今正臉紅脖子的吵架呢!
沈木兮乾脆坐在欄桿,無奈的嘆口氣,宮裡四四方方的牆,圍攏著黎明前的黑,像個囚籠一般,讓人渾不自在。
「沈大夫!」有人一聲喊,沈木兮愕然抬頭。
墨玉在迴廊那頭站著,畢恭畢敬的朝著沈木兮躬了,「方便說幾句嗎?」
沈木兮下意識的看了眼黍離,然後點點頭,放下藥箱走過去,「您是太後邊姑姑,沈木兮這廂有理了!」
「沈大夫不必客氣,我在宮裡伺候了那麼多年,也就是白長了這麼些歲數罷了,委實沒什麼大能耐,不過看人呢……倒還是有些眼的。」墨玉音慈,「此前魏側妃母子所做之事,我也有所聽聞,沈大夫不計前嫌給小公子瞧病,委實仁善。」
「行醫救人乃是醫者本分。」沈木兮俯首,「沈木兮分之事,不敢居功。」
墨玉點點頭,「其實我是有事相求,不知沈大夫能不能幫幫忙?」
沈木兮心裡一合計,怕是太後讓來的,如今自己給薄鈺治病,太後要擔心的隻有魏仙兒。墨玉姑姑如此開口,免不得是要來討方子。
「若是沈木兮能力所及,一定竭盡全力。」沈木兮抿。
「我想問問,若是利所傷,是否有什麼方子能讓傷口快點癒合,不至於繼續潰爛?後續能不能去掉這疤痕?沈大夫也知道,萬一傷及麵部……」墨玉頓了頓,麵有難,沒有繼續往下說。
沈木兮猶豫了半晌,這不就是魏仙兒的傷勢嗎?
「宮裡太醫的醫湛,頗有些之功的藥,姑姑為何不去求一求?」沈木兮含笑回答,「姑姑您也知道的,沈木兮是個鄉野大夫,很多方子都是偏方草頭方,老百姓用著倒也罷了,達貴人素來養尊優的,若是用得不好,怕是要出大子。」
墨玉張了張,不得不佩服沈木兮的心思,明明是回絕的話,說得卻是合合理。
「我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墨玉嘆口氣,「如此,謝過沈大夫。」
著墨玉轉離去的背影,沈木兮了袖中的手。
不是不救,是被蛇咬怕了,不管這蛇是否被拔了毒牙,江山易改本難移。雖有不忍,卻不想做農夫與蛇,轉回到原位坐著。
黍離剛剛都聽到了,但是對於沈木兮的決定,他表示支援。
「你覺得我心狠?」沈木兮看了一眼發愣的黍離。
黍離搖頭,「沒遇見沈大夫之前,卑職覺得魏側妃溫賢淑,對待底下人更是親厚至極,可沒想到溫的背後是刀子,親厚的背後是不擇手段。真的沒想到!」
沈木兮不說話。
黍離繼續道,「卑職原以為,王爺心裡有刺,即便跟魏側妃相敬如賓,也沒有毫的進展。如今知曉,王爺看得比誰都清楚!奈何小公子為魏側妃所出,王府再無子嗣,王爺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小公子年紀尚小,需要生母在側!」
如果不是魏仙兒得寸進尺,教唆薄鈺,把好好的一個孩子教得這般戾氣,王爺是絕對不會他們母子的。說起來,也是魏仙兒自作自。
隻可憐了薄鈺,母親牽累,落得如斯下場。
沈木兮眉心微蹙,如此說來,黍離怕也不知道,薄鈺與薄雲岫的真實關係?
嗬,瞞得可真夠嚴實的。
但魏仙兒為生母,不可能不知道兒子是誰的種!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魏仙兒在湖裡村的時候試探過,可沒想到夏問曦真的回來了,於是乎此前所有的招數,在薄雲岫上都失效了。
薄雲岫是真的拿薄鈺當兒子,所以薄鈺一鬧,薄雲岫就會服,為了薄鈺的父母雙全,薄雲岫盡量在人前做好父親和丈夫的模樣。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讓魏仙兒產生了幻覺,以為真的可以掌控薄雲岫。
「沈大夫?」黍離輕喚。
沈木兮垂眸,「你不必再說,他們的事我不想去瞭解,我等他出來便是!」
黍離抿,沈木兮都這麼說了,他一個當奴才的還能怎樣?
罷了罷了!
殿,爭吵依舊。
「你還不還?」薄雲崇著丁全的拂塵,直指薄雲岫,「再不給朕,朕可就要施展真功夫了!哇呀呀……小子,你個兔崽子,孫子,薄雲岫你大爺的……」
「咱兩一個大爺!」薄雲岫說。
薄雲崇一愣,丁全忙點頭,「皇上,是這個理兒。」
「滾!」薄雲崇翻個白眼,「你站哪邊?」
丁全撇撇,「奴才自然是站皇上這邊的,王爺,您行行好,把那冊子還給皇上吧!您這廂有沈大夫在側,皇上不一樣,就指著那本冊子打發時間呢!」
「可不!」從善趕著規勸,「王爺有所不知,近來後宮妃嬪們迷上了打馬吊,這一個個沒日沒夜的玩得興起,誰都沒空搭理皇上。」
「咳咳咳!」薄雲崇皺眉,說什麼大實話?他是皇帝,不要麵子的?在薄雲岫麵前這般詆毀他的英明神武,簡直是豬隊友。
丁全趕用手肘抵了從善一下,「說什麼胡話,那是沒空搭理嗎?那隻是諸位娘娘廢寢忘食,不願打擾皇上休息,一番好意想讓皇上修養。」
瞧,還是太監會說話。
薄雲崇又起了男人的腰桿子,雙手叉腰的冷笑,「薄雲岫,你要是再不把冊子還給朕,朕可就要出絕招了,到時候你別後悔?」
瞧一眼這一唱一和的三人,儼然可以上戲檯子唱一出了,薄雲岫不不慢的從懷中取出一本黑皮的冊子,什麼三十六計,說白了等於《泡妞大全》。
「這個?」薄雲岫眉峰微挑。
「是是是!」薄雲崇變臉極快,登時換上姨母笑,「好兄弟,好二弟,還給皇兄如何?來,乖乖的……」
薄雲岫瞧著兄長出來的手,看著這詭異的笑容,冷不丁將手了回來,當著薄雲崇的麵將冊子收回懷中藏著,「暫時替你保管!」
音落,他轉就走。
「薄雲岫,你大爺!」薄雲崇暴跳如雷,「朕的冊子,從善,你快去幫朕搶回來!」
從善委屈,「皇上,卑職不敢跟王爺手啊!」
「誰讓你手了,你個蠢東西,摁倒他,朕親自來!」薄雲崇直跳腳。
「是!」從善衝上去。
然後薄雲岫一個眼刀子過來,從善立馬慫了,快速轉回皇帝邊,「皇上,卑職打不過王爺,回頭王爺真的生氣了,會把您撂了!」
薄雲崇間滾,隻能眼睜睜看著薄雲岫大搖大擺的走出殿門。
「難道朕就真的沒辦法製住他?」薄雲崇委屈,很是委屈,「朕的寶貝啊……不行,朕一定要找到朕心中的高手。」
丁全輕嘆,「皇上,這宮裡的侍衛,就屬從大人武功高點,您要是再挑,可就真找不出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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