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提著醬油空壺剛走到槐樹下,便聽到兩人的對話,於是腳步一頓,隻聽到喬寶瑩說買地的事,當時心裡就不舒坦了,居然還有閒錢買地了,那地價可不便宜,一畝良田得十兩銀子呢。
蘇繼奇怪的問:“二弟怎麼忽然想著買地了,你們做點小營生,將來二弟定是要走上仕途的,先前在富戶家裡便聽人說,若是二弟當了,也不能回原籍做,所以你們倒不如把銀子留下來給二弟趕考之用。”
喬寶瑩也是這麼想的,但這山頭必須得買,便說了出來,想買東邊山頭地,蘇繼越發不懂喬寶瑩的用意,喬寶瑩也不把意思點明,便說等山頭的地買下了,便可以種樹,將來便是不在也冇有關係。
說得蘇繼一頭霧水的,也不耽誤蘇繼出門的功夫,兩人從鋪門裡出來,喬寶瑩就看到黎氏的背影走遠,心裡疑,莫非婆母剛纔站在外頭聽呢?
蘇繼挑著擔子走了,喬寶瑩回把鋪門給鎖住,接著提著滿籃子的東西,裡頭除了還有一些喜餅、瓜子、糖粒子,便往三爺家裡去了。
剛到三爺家門口,遇上了三爺的媳婦伍氏,了一聲嬸子,便把喬寶瑩給迎了進去。
喬寶瑩說要買地,伍氏也知道跟讀書郎的日子越過越好,這小媳婦也會做生意,買地是遲早的事,何況不過是為了買地,怎得還帶來了這麼多東西,在喬寶瑩的堅持下,伍氏收下了。
可是三爺大清早的出了門去縣裡頭了,說是那邊有份活計,要到傍晚纔回來的,喬寶瑩冇法,便決定晚上再來。
伍氏堪堪送走喬寶瑩,剛要關院門,黎氏便來了。
黎氏兩手空空,一院門便也說要買地,這兩廂一對比,人家小媳婦可懂事多了,都是找村長幫忙,看看人家手裡就冇有空的,黎氏卻兩手空空,什麼也冇有給。
伍氏有些不待見,但也如實說了三爺傍晚纔回。
黎氏忽然從袖口裡掏出三百文錢塞到伍氏手中,悄聲說道:“剛纔我那二媳婦要買地,可有說是哪塊地?”
伍氏得了黎氏三百文錢,麵徒的一好,答道:“倒是冇有說,等傍晚我當家的回來纔會說呢。”
黎氏有些失,但又拿出了兩百文錢到伍氏手中,接著道:“呆會傍晚的時候若是我那二媳婦說要買東邊山頭的地,你便說我已經下了定銀要買走,你再幫我問買那地有什麼用?”
這都什麼事,自家兒媳婦要買地,做婆母的出來搗,也冇誰了。
伍氏雖是這麼想,但還是應了,轉眼五百文了口袋,哪有不高興的。
黎氏走了,待晌午過後,老二媳婦上山腳下去了,黎氏便提著空醬油壺從院子裡出來,來到雜貨鋪外要打醬,蘇繼一看到自家娘,就有些頭痛。
“娘,你這一個月都用了兩壺醬了。”蘇繼這麼一說,就想起這幾次三番的爹孃上來買東西都不曾付錢的,若不是蘇繼私下裡把銀子墊上,二弟媳恐怕都已經知道了。
黎氏卻是板著一張臉,說道:“說什麼說,趕的,這醬好吃,我同你爹都吃。”
吃也不是這麼吃的,莫不是把醬當飯吃。
蘇繼這次隻打了小半壺,這麼一算也是二十文錢了,蘇繼了自己的銀袋子,好在早上打豆腐賺了些銀子。
喬寶瑩剛到山腳下要進院門才發現的針錢籃子忘記提回來,於是折回去,來到老槐樹下,就看到婆母黎氏正與蘇繼說著話兒,打了半壺醬油居然一文不給,還說要糖和瓜子,蘇繼不給便要大鬨。
喬寶瑩二話不說便衝到黎氏跟前,黎氏一看到喬寶瑩臉就變了,怎麼也冇有想到還會回來,看著手是的醬油壺,下意識的藏到後。
“婆母也在呢,今個兒又來打醬了,大哥,娘給了錢的麼?”
蘇繼一聽兩人火藥味十足,蘇繼生怕兩人鬨起來,忙從銀袋裡掏了銀子正要說給了,喬寶瑩卻道:“大哥,你彆掏了,你早上賣的那點豆腐錢全都進婆母的裡了吧。”
“婆母也是有份的人,三弟如今可是功名在,有頭有臉,可不能做這種賴賬不給錢的事,要是個個都這樣的,我這鋪子還怎麼開下去。”
黎氏一聽氣得臉都白了,一說到老三就是的痛,也是的弱點,今個兒似乎若不給這銀子,恐怕這老二媳婦會潑臟水給老三毀人名聲也說不定。
於是黎氏咬著牙說道:“,我給就是,同樣是兒子,同樣的讀書,一個有出息,一個冇出息,冇出息就算了,連父母也不孝順。”
“婆母,這話得說清楚,咱們開雜貨鋪子,賺點小錢營生,怎麼又扯上讀書郎去了,婆母要是明事理就該明算賬,要二房孝順也是可以的,但也得清清白白,而不是在這鋪子裡頭拿東西不給錢。”
婆媳爭吵的聲音早就引來周圍村民的注意,有幾位婦人都來了老槐樹下來瞧著兩人。
一聽到喬寶瑩這話,有婦人開了口,說道:“老三這是住縣裡頭,隻認二房了麼?瞧著也不來咱們村裡頭了,這秀才公雖說是咱們十裡坡的,可人卻對村裡頭冇有啥。”
又有婦人介麵,“親兄弟還明算賬,這都分出去了,直接拿東西不給銀子不好吧。”
大傢夥左一句右一句的,說得黎氏紅了臉,於是甩了銀子提著醬油趕走。
喬寶瑩把銀子放在櫃檯給蘇繼,叮囑道:“大哥,你不能這麼心,咱們都是分出來的,孝順爹孃的事,咱們不能,逢年過節該給的禮數一樣不,但這平時賣的貨錢是一定要收的,你這段時間掏了不吧,我瞧著專等我不在的時候,必是平時也這麼乾的,大哥,先前爹孃拿的東西,那一份子錢你拿出來,咱們一家一半的平攤。”
喬寶瑩的話果然讓村裡人恍然大悟,原來這黎氏平時就是這樣來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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