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沒那麼金貴司辰微微頜首，低聲音，不失曖昧的在我耳邊說：「不怕，我有長期飯票。」

驀地想起昨天捨救他時，差點兒連骨頭都被他吃了，我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小聲又不失悲憤的說：「現在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我還是昨天的我。」

司辰輕聲強調，表不變的嚴肅，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外婆則是瞅了我們兩個一眼後，便拉起我和司辰的手進了屋：「快進來暖和暖和。」

當外婆放開司辰的手時，眉頭微微一皺，似是在琢磨著什麼。

我原本就有些心虛，現在更是時刻擔心外婆會懷疑司辰。

我想，司辰剛剛握住我手時，我能覺到他掌心的溫熱，外婆肯定不會猜出他是鬼的！

「你們倆先看會電視，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說著，外婆便出了屋。

見外婆出去，我將手從司辰掌中離出來，又朝旁邊挪了挪，與他拉開一小段距離。

司辰問我：「這麼急著跟我劃清界限？」

我裝作沒有聽到，司辰繼續說：「好吧，我們的協議現在取消。你不必做我的飯票，我也不必幫你騙外婆。」

說著，司辰起，頎長型立刻在我麵前籠罩出深邃暗影，須臾便朝著屋門口走去。

我急起抓住他的手：「不行，你現在不能走！」

「無利可圖，我為何要幫你？」司辰的聲音很低，卻蠻橫霸道，儼然已經將我到一條死衚衕。

如果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我可以立刻放他走。

但，現在不行。

本來我和蘇轍一起回來，對於外婆來說是件高興的事，我不忍心直接告訴外婆蘇轍已經死了的事實，我做不出來。

但那句妥協的話，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許是見我實在為難，司辰的表突然正起來，低聲音說道：「我並不你妥協什麼，但我有必要讓你清楚一件事……」

「看看我特地準備了你們吃的凍柿子！」

司辰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外婆打斷。

下一秒，棉門簾被掀起，外婆端著用涼水化了一會兒的凍柿子從外屋走進來時，正巧看到我們兩個站在屋門口，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三人同時怔了怔。

然後外婆問道：「怎麼你倆都在地上站著啊，小心著涼。」

我正躊躇時，司辰立刻挽住我的手，做出親昵狀：「小雪說有段時間沒回來，想到外麵走走，我正準備陪出去。」

我不腹誹：還說自己沒興趣騙人，說起謊話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冷的天兒，外麵有什麼可走的？趕上炕頭暖和暖和！」

我聽話的鞋上炕，司辰也如是做了。

見我們坐下，外婆又從櫃子裡拿出一些瓜子和糖，放在小盤子裡端到跟前。

外婆說：「小雪小時候最吃糖，每次一哭，別管哭得多厲害，隻要給吃一塊兒糖，立馬就能逗笑了。」說著，又嘆息一聲：「爹媽走的早，那時候我得去田裡幹活，把一個人留在家裡，每隔一會兒就得回來看一眼，就怕人家給塊糖把孩子拐跑了。」

司辰豎起一修長的食指，確認道：「一塊糖？」

「嗯，可不是！」外婆瞥瞥，「你不知道從小到大我跟了多心。」

「外婆，哪有這麼誇張啊？」看著司辰忍笑的樣子，我臉上有點兒掛不住：「這都多年的事了，您怎麼還記著呢？」

「你的事兒啊，外婆到死那天也忘不了。」

「外婆，不許您瞎說，您要一直健健康康的活著，將來……我還得給您生個曾外孫呢！」

我這話一說出來，外婆就笑的合不攏，但還是佯裝嚴厲的說：「一個人家，不知！」

我赧的笑了。

但我想著這是個無法完的事時，心底不免覺得憾。

不過外婆高興，對我而言，就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突然，我意識到，一見了司辰就冷著一張臉的外婆，剛剛竟然主跟他提起我小時候的趣事？

而外婆看向司辰的目也充滿了溫和，就像是之前蘇轍來這裡時一樣？

我一時間有些不著頭腦了，不明白外婆為什麼出去洗了幾個水果就對司辰突然改觀？

「來，阿轍，吃個凍柿子，你以前可是很喜歡吃的！」說著，外婆便拿起一顆凍柿子，遞到司辰麵前。

我立刻張的接過來，說：「外婆，他最近腸胃不好，不能吃涼的。」

其實我不知道司辰能不能吃人類的食，萬一吃壞了……

「我沒那麼金貴。」話音落，我手上一輕，凍柿子已經落在了司辰的手裡。

我驚詫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能吃！」

司辰突然湊近我，旁若無人的在我耳邊低語：「這次你替我擋了，難道晚飯也要擋？今天擋了，明天呢？」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司辰接著又著重強調說：「長期飯票。」

見我立刻瞪圓了眼睛，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司辰忍笑，重新坐直型，把凍柿子放到邊就咬了一口。

我百爪撓心的看著司辰將一整個凍柿子吃下肚，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此刻的心了。

我隻是在想，今天晚上必須跟外婆一起睡，不然，我可能真的連骨頭也剩不下了……

「哈哈哈……」

一陣開懷的笑聲響起時，吸引著我與司辰全都朝著外婆看過去。

然後便聽欣的說道：「看到你們小兩口還這麼如膠似漆的，老婆子我就放心嘍！你們兩個先坐著，我得趕去給祖宗燒個香，讓它們保佑你們兩個一直這樣和和的恩下去，保佑你們早日給我生個曾外孫，讓那些傳閑話的小人得口瘡，再也說不了那些沒影兒的閑話！」

說著，外婆便喜極而泣，抹著眼淚便去了東屋。

傳閑話的小人？

是誰對外婆說什麼了嗎？

我擰眉頭，與司辰麵麵相覷了一眼，便雙雙追著外婆進了東屋。

東屋裡供著暮家的歷代祖先，以及我外公與爸媽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