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幾經迴，以為永遠不會走回頭路，誰知竟要跪著把更不堪的前路走完，司徒展悅此刻的心就是這樣。

的驕傲還留有餘溫，開口並沒有多哀求：「溫妮，拜託你救救我的媽媽……」

尼克不介意落井下石，溫妮卻製止了他，看向司徒展悅的眼神帶著涼薄，對陸白說：「救人，這一單生意價值不菲，有人已經買單了。對了，我還有句話想告誡司徒小姐，那個人說，這是最後一次給你買單，以後在作死的路上，你願意怎麼走，就怎麼走，聽明白了嗎？」

「……」司徒展悅的心雖然已經麻木，聽到這句，還是了，咬著不接話，不願讓溫妮看更多的笑話。

「出去。」

司徒展悅沒時間思考，那個男醫生已經戴上了手用的白手套，他的聲音淡漠，著不耐煩。

依然覺得他悉，可是認不出。

眾人都被趕出黑診所，溫妮沒打算再多說什麼，尼克卻一點都不紳士，對著慘兮兮的司徒展悅補刀，輕飄飄地說道：「聽說有人敢的寶貝，不會以為他從不記仇吧？以後啊，你就算落魄到出賣自己的，斷了手斷了腳，也千萬別爬回去找他，他啊，心太狠了，除了他那個寶貝疙瘩，誰都不重要……」

「我……」司徒展悅莫名哽住了。明白尼克說的是真的。

溫妮臉冷艷依舊，心卻空落落的……一個人對自己都那麼狠，親手埋葬他自己的過去，蛻了一層皮不算，還削去了二十多年才長出來的骨頭，穿上臭名昭著的那副皮囊，徹底變一個新的爛人，回到了他所的人旁。

都說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所隔山海，山海不可平」，那麼，對那個男人來說，哪怕所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他也要把他自己剁碎了，化泥，化水，化灰，終有一日能過山海的不可平，輕輕落在他人的鞋尖上……

恭喜他，做到了。

他已平山海，留給大洋彼岸的舊人們永遠的意難平。

「honey，我聽說殷阿公那邊要有大靜，不知道是不是跟有關，鴻門的規矩，不可能那麼輕易放他走吧？還有那個紅的譚家……嘖，他的日子不好過啊……」尼克的手搭上了溫妮的肩膀，打斷了紛的思緒。

溫妮蹙眉，冷聲說：「都是他自找的，後果自負。」

是啊，誰的人生不是後果自負？哪怕他被譚家弄死，殷阿公也救不了他。

原來，他留給他們的，除了意難平，還有永遠的八卦探究之心。

……

遙遠的大洋彼岸。

正「後果自負」的江某人給他的新婚妻子去電，那邊墨跡了半天才接：「喂，怎麼啦？我在攝影棚呢！」

江太太聲音不大，聽得出心不錯，江彥丞卻還不放心：「一忙工作就忘了給老公打電話，不是說過午飯要按時吃嗎？例假剛走，手也纔好點兒，聽不聽話？」

攝影棚裡，譚璿不敢把手機從耳邊拿開，但已經能想象到江彥丞皺著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看了看不遠正在做造型的拍攝件，悄悄對老公說：「哎呀，老公，我記得吃飯的，飯都訂好了，拍完這組就可以吃啦！嗯……我老公有沒有好好吃飯飯呀？」

「……」李婭剛好路過，聽見了電話容，有點生理上的不適，裡的男真不要臉，說話都喜歡用疊詞。

吃飯飯，睡覺覺，要抱抱……

嘔，不要臉。

單狗落淚中。

「小子，這招不好使了，半個小時後還沒吃飯，信不信老公過來餵你……」江彥丞說話狠起來就很兇。

「好吧，吃飯飯都不喜歡了呀？江十一生氣了哦？那就半個小時拍完吧，老公等我！」譚璿說著，幹勁滿滿，就要掛電話了。

江彥丞卻不許掛：「那個飛雲怎麼樣？」

「……」譚璿卡了下，行吧，老公還惦記著飛雲呢，畢竟那是個欠收拾的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