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軍戶,人人都橫眉立目,滿臉怒氣的站在了陳越父子的後,惡狠狠的盯著劉能等一幫衙役。書趣樓()他們的日子剛剛好過了一些,就有人來煤場找陳家父子的麻煩,若是煤場開不下去,他們就不得不繼續過以前那種四出苦力打零工一月下來賺不到幾個銅錢的淒慘生活。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對這些衙役們殊無好,現在劉能出口不遜辱罵所有的軍戶,一下子就激起了他們的怒火,一個個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站到了陳家父子的背後。
「你,你們想造反嗎?」劉能臉一下子蒼白了起來,厲荏的說道,話語是那麼的無力,他所能依仗的就是府的權威,這才能在普通百姓麵前橫行霸道,可一旦有人不害怕府的權威了,他的依仗也就不再是依仗。
在這北京城中,不在乎區區一個宛平縣的權威的人有很多,可以說是多不勝數,可是,麵前這些破爛衫的下賤軍戶們有什麼依仗啊?
「造反?不要不就把這麼大的帽子扣到別人頭上!」陳越滿不在乎的說道,「你不過是一個下賤的胥吏,打你似乎和造反扯不上關係。」
「你,你藐視府權威,毆打縣衙的差役,就是要造反!你就等著府派人前來捉拿與你,抄家問斬吧!」劉能捂著臉蛋,大聲的恐嚇著,不過子卻慢慢的往後著,躲到了幾個手下衙役之間。
「像你這樣的狗子來一次我打一次,快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捉拿我家父子,必須經過五軍都督府的準許,咱們軍戶雖然貧賤,也不是你宛平縣想拿就拿的!」陳越手指著煤場的大門,示意劉能等人趕滾出去,他現在沒工夫繼續搭理這些人。
劉能的臉一陣紅來一陣白,可麵對強勢的陳越以及人多勢眾的軍戶,他也隻能灰溜溜的帶人退出了陳家的煤場。
「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臨行前回頭要說些狠話時,陳越一抬手掌,嚇得劉能連忙掉頭就走。
「好啊!」「滾你們的吧!」看到劉能等人灰溜溜的離開,眾軍戶們頓時覺得格外的解氣,不約而同的大聲起好來。
「不愧是俺們陳大哥的種,就是霸氣!」有軍戶沖著陳越出了大拇指,誇讚道。
也有比較穩重一些的軍戶,覺得有些不妥,臉上出了凝重之,畢竟今天對抗的是府啊,後果實在難料!
「大夥該幹啥幹啥吧!」陳江河示意眾人散去,然後把陳越到了屋裡。
「你今天實在是太莽撞了!」陳江河出口責備道,「那些人雖然不堪,可也是府的差役,代表的是府,你打了那姓劉的臉,等於是打了府的臉,他們豈能罷休!咱們父子恐怕禍事不遠了。」
「爹爹教訓的是,」陳越先低頭認錯,話鋒一轉道:「自這些人來到煤場,咱們父子的禍事就已經來了。爹爹您不妨想一想,若是您真的跟他們到宛平縣會怎樣?」
「還能怎樣?他們又沒有什麼證據,再說了即使他們有證據,咱們可也是為了自保殺人,府又能拿我怎麼樣?」陳江河口說道,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妥,府審案什麼時候都講證據了啊!
「事哪有這麼簡單啊,爹爹您還沒明白嗎,從一開始就有人針對咱們,不斷設下了謀啊!」陳越搖頭苦笑道。
「先是買通流民來放火殺人,一計不又把咱們告到府,我敢肯定宛平縣早已被他買通,若是爹爹您跟著那劉能去到宛平縣,等著您的肯定是屈打招,至於證據,咱們埋的地方並非十分蔽,若是執意尋找的話總能找到,更何況您放走的那個楊正平,若是他被府找到,咱們可就百口難辨了......」
「這狗日的楊黑子,竟然如此惡毒,今夜我就潛城,宰了這個王八蛋!」陳江河怒氣沖沖的道。
「若爹爹您殺了那楊燦,不正坐實了事是咱們做的了嗎,那樣恐怕留給咱們父子的隻有逃離北京這一條路了。」父子離開北京逃到江南,找一風景秀麗的地方躲避戰火,快樂的活過這一世,這一直是陳越心中的想法。可是即使是離開,也不能就這樣被人算計屈辱的離開啊,那樣的話他心裡一輩子都不快活!
「都怨我啊......」陳江河低下了頭,無比的懊惱,若是前天晚上部私下理,而是報到府,事肯定不會如此,發什麼善心什麼才啊!區區一個楊正平又如何有自己父子的命重要?
「爹爹不必懊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咱們現在還沒有走到絕路。」陳越安道。
「對!怕他孃的個熊,大不了咱們父子逃離這裡,這天下之大還沒有咱們父子的去嗎?」見兒子如此的冷靜,陳江河頓時覺得十分的安,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吧?」陳江河發現自從兒子呆病恢復了之後,不再是以前那個莽撞急躁凡是不過腦子的陳越了,遇到事非常的冷靜,很多時候比自己這個老子更加的有主意。既然兒子變得如此優秀,陳江河就不願再腦筋了。
「很簡單,咱們是軍戶,父親您又是世襲百戶,六品武,宛平縣想要拿您歸案,必須徵得五軍都督府的同意,咱們必須去五軍都督府跑跑門路,讓他們拒絕宛平縣的要求。
然後就是證據了,若是宛平縣有充分的證據,恐怕五軍都督府也不好拒絕他們的要求,所以咱們得把證據消滅掉。現在唯一的人證就是那楊正平,一定不能讓他落到了府的手裡。」
「爹爹,咱們家世代都是軍戶,我爺爺還做過京營的遊擊將軍,咱們在軍中應該有些能用到的關係吧?」陳越問道。
「這個嘛!」陳江河臉難得的紅了起來,「你也知道當年你爺爺到了冤屈,軍中那幫人都他媽的白眼狼,一個個的都躲得遠遠的,對這樣的勢利小人我也不願再和他們來往......」
聽了陳江河的話,陳越隻能無語凝滯,正直古板麵子,這就是自己的老爹,明明在京營有著深厚的基,卻不願走門路找關係,以世襲百戶的軍職在京營僅僅擔任了一個總旗,家中一貧如洗,搞的父子倆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
「現在總能找到一些門路吧,還有沒有關係較近肯幫咱們的人?」陳越希翼的問道。
「倒是有這麼一個人,在神機營當千總,名盧文軒,是你爺爺以前的部下,也是你爺爺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人還算義氣,不過咱們父子現在如此落魄,人家還肯不肯幫咱們就不知道啦。」陳江河道。
「既然有這樣的關係,怎麼不見爹爹你和他來往啊?」陳越不解的問道。
「當年你爺爺戰死,全軍就剩下他一人生還,又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竟然加升職,我一氣之下上門質問,打了他一耳......」陳江河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吧,陳越隻能無語了,這樣人家還肯不肯念舊幫忙真的不好說了。不過有這層關係總比沒有要好。
「我今天就去拜見這個盧千總,至於那楊正平,就給爹爹您了,一定不能讓他落到了府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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