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竊賊速度太快，去哪裡追？

侯夫人得知後急急忙忙趕過來，焦急的喊人滅火。

「快，快啊！」

又讓人去隔壁請求幫忙。

「侯爺呢？侯爺去哪裡了？」

賀允謙得到訊息趕過來，卻躲在暗，看著下人來來往往撲火，略微尋思去了一個小院。

從院牆上跳下去。

院子裡靜悄悄，侯府大火似乎並未造影響。

他輕手輕腳進了一間屋子，朝裡間大床索過去。

「誰？」屋子裡傳來一聲。

他聽出來了，是他母親裴姨娘。

「姨娘？」賀允謙輕喚。

索著進去，「姨娘，你快穿裳，我帶你離開侯府！」

裴姨娘錯愕，聽到外麵喊走水的聲音，知道自己兒子冒險進來，也不敢瞞他，自己裝瘋的事，不敢有毫猶豫，「允謙，你聽我的話，快走，立即走，你今夜不曾來過這裡，你聽話！」

又好似聽到腳步聲，哈哈哈笑了起來，「著火了，嘻嘻嘻，著火好玩，我要去玩!」

卻是把賀允謙推到角落裡，跑出去之前還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雖看不清楚兒子的樣子，但為了護住他，著單薄，著腳跑了出去，就被人給攔住。

「著火了，咱們玩火去呀！」裴姨娘嚷嚷著要去玩火。

兩個力氣極大的婆子跳出來，製住了裴姨娘。

裴姨娘用力掙紮，大著，「我要去玩火，去玩火！」

也提醒著賀允謙離開。

「……」

等到被其中一個婆子敲暈，像拖破布一樣托進屋子，丟在床上。

「整日瘋瘋癲癲，也不知道是真瘋還是裝的！」

「甭管真的假的，侯爺既吩咐我們盯著，便不能讓出了這院子！」

兩人出了屋子，賀允謙才從暗出來，本想拿件裳把裴姨娘包起來，但又怕出端倪，隻得下外，包住從窗戶跳了出去，走的悄悄咪咪。

侯府這個時候一團，是最容易逃的時候，但他在外麵沒什麼基，也沒地方藏人，隻得把人先藏在侯府。

思來想去，也唯有南希早前住過的院子最安全。

賀允謙帶著人到了小廚房，裴姨娘就醒了過來。

周圍黑漆漆，但不是曾經住過的院子，「允謙？」

賀允謙嗯了一聲，知道自己母親沒瘋，他心中疑萬千，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能問的時候，「姨娘，你先躲在這裡，我會早些想辦法帶你出侯府！」

留下裳要走，裴姨娘拉住他的手，把上的裳給賀允謙披上，「你把裳穿上，若是我被發現了，你別管我，他不敢殺我的！」

「姨娘……」賀允謙輕喚，聲音已然哽咽。

「允謙，你答應姨娘，保護好自己，隻要你好好活著，姨娘便是瘋一輩子也甘願！」

裴姨娘牽製賀允謙，賀允謙的命也牽製著裴姨娘。母子兩人在安平侯眼裡，宛如螻蟻，從未認真看在眼中。

他們都太清楚。

所以一直在等待時機。

「姨娘，我懂！」賀允謙低低應了一聲，邊套裳邊往外麵走去。

走了一半，回頭看。

他的母親，著單薄，站在黑乎乎的屋簷下，看不清的臉，卻看的清的心，知的心裡，最最關心、放不下的人是他。

裝瘋賣傻這些年，也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