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蕭千離悄無聲息地單人離開萬花穀,在他的百寶囊中,赫然多了一本《花間遊》心法。書趣樓()
儘管穀主澹臺子羽再三強調,有《莫問決》的珠玉在前,希蕭千離能夠以如今聖賢派的《花間遊》功法為基礎,藉助玄門無上妙法,演算上古儒門神功意境,繼而逆推出上古鴻儒季子路賴以縱橫天下的浩然正氣。但是二人都是心知肚明,澹臺子羽的用意並不在於此。
任何一本神妙功法,無不是數代、甚至數十代武學大能細心鑽研推敲,去蕪存菁,一代代補充完善下來,最終形近乎完的武學。早在上古年間便已經殘缺的儒教武功,豈是蕭千離「靈機一」或是「推敲一番」便能輕易彌補?
聖賢之主大大方方將《花間遊》功法給蕭千離,隻因道儒教義終有所差別,以蕭千離還虛大宗師的份,縱然翻閱借鑒儒門武功,卻也不至於行下作之事,將花間武學輕易流傳到江湖之中。
更重要的是,澹臺子羽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希蕭千離將全本的《花間遊》給慕青宇,以此彌補昔日萬花穀對慕青宇的虧欠。
這等心思,蕭千離就算起初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當拿到花間心法之後,立刻便能想得清楚通。正因如此,蕭千離才會在酒席之上,以《奇門十三劍》與《坐忘經》融合,演化出一門新的劍法,借易方初之手留在了聖賢派中,替純宮還了一部分人。而澹臺子羽並沒有阻攔,也正是二人之間達的默契。
但是澹臺子羽唯一沒有算到的是——這三日間,萬花穀中的諸多高手不時前來拜訪蕭千離,請教武學,甚是相得。不知不覺中,蕭千離已經利用神妙無方的解析係統,集齊了花間、離經易道、太素、養心四脈的核心功法。
此時蕭千離的識海中雲海翻騰,五神頂天立地,在萬終始母氣的引導下,漸漸化為五雲氣。
但聽一聲霹靂巨響,那青雲氣化作一本《易經》,澎湃生,毫四——「易者,智也!」
又是一聲巨響,黃雲氣化作一桿乾坤筆——「筆者,仁也!」
又是一聲巨響,赤雲氣化作一把元功德尺——「尺者,理也!」
又是一聲巨響,黑雲氣化作一本《春秋》策——「春秋者,義也!」
又是一聲巨響,白雲氣化作一塊綬印——「綬印者,信也!」
五神化作五件寶虛影,芒照耀無盡識海,養吾浩然之氣澎湃發。格窮理,返璞歸真,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妙之。
蕭千離看了半晌,搖頭嘆息道:「孔丘有雲: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有序、朋友有信。正所謂仁義禮智信!禮者,理也。理即道,道即太極,太極即氣,氣化萬,為仁義智信,理不失,則浩然之氣不失。理為先,氣次之,儒家教義,當以理字為首。存天理,滅人慾,可得道也!既然已經有了『理禮』二字,理為信之本,何必單列『信』字?可憐儒門賴以爭奪天下氣運的『勇』,竟然被天換日,悲哉!惜哉!」
他低頭尋思半晌,喃喃自語道:「那上古高僧帝釋天究竟是何等人?竟然連儒門正氣也能拆解換,可見此人對天道規則的理解,已經到了難以企及的地步。如此看來,當年對陶先生下手之人,必然與其傳承不開關係!」
隻是雖然在識海中模擬出當代儒門要仁義禮智信的意境,但是找不到與「勇」字對應的天地規則,始終無法重現上古儒門要。即便蕭千離試著將《坐忘經》與其共同演化,卻如同滾油水一般,涇渭分明,實在是難以融。當下也隻能喟然一嘆,將識海中種種異象去,以圖機緣。
蕭千離剛剛出穀,識海星圖中突然異彩大作,急忙分出心神細細看去,隻見南鬥第五天相印星璀璨生輝,竟然與南鬥第一令星不相伯仲,不由得大喜,笑道:「寒桐果然得了大造化,嗬!紅塵煉心,心境一至,破碎先天隻在朝夕!」
他滿心歡喜,突然那萬千毫化為一片灰暗,竟然有無比深邃的墨漸漸產生,不由得猛然一驚,喃喃道:「怎麼回事?莫非有人了寒桐的心思,我純門下,竟然要出一位驚世魔頭麼?」
卻說太行山中,有無名古寺森森,池寒桐轉過來,走出寺門,不去看那一地橫七豎八的首。
他出得寺來,心中一蒼蒼涼涼,仰天長笑,心想:「正派中人以我為敵,府鷹爪人人要想殺我,池寒桐多半難以活命,且看是誰取了我的命。」
池寒桐原本是孤兒,被農夫李老三收養,如同販豬賣狗一般胡賣給了寒山寺,倘若不是蕭千離出手,如今早就當了和尚,不知所蹤。
幸好師尊蕭千離對其極好,視若己出,同門師兄弟也是多有照拂,時間一長,池寒桐對於純宮滿滿的都是激孺慕之,隻覺人生都變得彩起來。
這次下山歷練,池寒桐經歷可謂是大喜大悲,好容易遇到一個紅知己小麥,卻眼睜睜看著骨無存,心的悲憤可想而知。一怒格殺盜匪百餘人,也是為了替小麥報仇雪恨。
「我錯了麼?」池寒桐中充滿了一不平之氣,煩悶得隻想大。幾次想要手去領上的傳音靈石,卻又放了下來,搖頭慘笑道,「如今我已是江湖公敵,還有什麼麵去見師尊他老人家?」
「死便死了!橫豎不能給純宮丟臉!」
池寒桐咬了咬牙,手在懷裡了,一之下,囊底無錢,腰間無劍,連小麥所贈送的那短琴也已不知去向,當真是一無所有,了無掛礙,索大踏步走下山去。
忽聽得腳步聲響,七八人自山下奔來,都是勁裝打扮,負兵刃,奔行甚急。池寒桐心想:「你們要殺我,那就手,反正也是死,又何必多尋麻煩?」當即在道中一站,雙手叉腰,大聲道:「池寒桐在此。要殺我的便上罷!」
為首一人不由得一愣,喜道:「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弟兄們,給我殺了這小子!」
池寒桐滿腔悲憤,不願再行抵抗,眼見鋼刀及,卻不閃不避,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見就要被一刀梟首。
突然一縷勁風從耳後傳來,那七八人一聲不吭,重重的摔倒在地,氣絕亡。
池寒桐不由得一驚,隻聽背後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小施主滿腔悲怨,似乎另有,可否對貧僧說上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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