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日記之謎
「除了蝴蝶書籤之外,還有別的線索嗎?」周自珩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數列這種東西只有三個已知數字算出來的不一定對。」
說的沒錯,夏習清看了看四周圍,發現那幾本書的旁邊擺著一個緻漂亮的海螺,書桌上方的牆面上著幾張圖片,一張是向日葵花的攝影特寫,另一張則是夏習清悉到不能再悉的達芬奇名畫《維特魯威人》。
這幾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卻引起了夏習清的注意,他凝神盯著牆壁,忽然聽見周自珩的聲音。
「你怎麼不說話了?在幹什麼?」
「看一個男人的畫, 」夏習清的眼睛仍舊盯著牆壁上的畫像,一本正經地回答他的問題,周自珩卻好像被嗆了一下,不住地咳嗽,過了一會兒才又結結地開口,「哦,我、我這邊的牆上也有一張?」
夏習清覺得意外,他試圖向周自珩描述,「一個長捲髮男人雙併攏站立,手腳正好在一個外接正方形上,張開雙雙臂站立又正好在一個外接圓上,是這幅畫嗎?」
「對。」
這絕對不是偶然,他們的房間的相似度實在是過高了。
「這幅畫有什麼意義嗎?」儘管這幅畫周自珩看到過許多次,但對藝實在是沒有太多造詣,只能請教這方面的專家。
夏習清著自己的下尖,「意義太大了,這幅畫是達芬奇為古羅馬建築師維特魯威的《建築十書》繪製的一張素描圖,維特魯威曾經在他的書裡盛讚黃金比例,這也啟發了達芬奇繪製這副人比例素描,裡面的這個男也被世人認為是完比例的代名詞……」
說著說著,覺有什麼重要的念頭閃了過去,夏習清忽然打住,「等一下。」
他拿起桌上的海螺,又偏過頭看著那副向日葵的特寫照片,看著裡面飽滿種子顆粒的分佈和排列。
還有這張聞名遐邇的《維特魯威人》。
原來如此。
「我知道了,是黃金分割數列。」夏習清冷靜地坐回到椅子上,「海螺的螺線,向日葵種子的排列,還有這幅畫,都是黃金分割。」
這下子周自珩算出的第四個數字也得到了驗證,「黃金分割數列就是斐波那契數列對嗎,看來我湊對了。我剛剛發現987正好等於377加610,所以我猜最後一個會不會是610加987,等於1597,沒想到還真是。」
「所以其他線索只是提示信息而已。」夏習清將海螺放下,「你輸一下碼試試。」
周自珩嗯了一聲,夏習清的房間裡傳來他那頭輸四位碼的滴答聲,隔了不到兩秒,就聽見一個機械音提示「碼功。」
折騰了半天,終於解開了一個,雖然不是自己房間的。夏習清一心等著功的好消息,誰知周自珩卻回覆道,「碼是對的,可是我打不開屜。」
「怎麼可能……」夏習清雖然知道他倆不在同一個房間,自己這邊也本沒有什麼碼鎖,但他在聽見周自珩說打不開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就拉了一下自己這邊的屜。
沒想到真的拉開了……
這也太詭異了,夏習清的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太奇怪了,你那邊的碼輸正確之後,我這邊的屜竟然可以打開了。」
誰知反轉不止於此。
周自珩接著回覆道,「現在我的屜也可以打開了。奇怪。」
聽見周自珩喃喃自語的聲音,夏習清想到了他皺著眉想不明白事兒的表,忍不住笑起來,「說不定是你剛才勁兒太小。」
「不可能的,剛才真的打不開。」
沒準兒是節目組的問題,本也都是人為道,有點瑕疵也可以理解。
「別管了,先看看裡面有什麼。」
低頭查看屜的夏習清第一個看到的是一張合照,照片裡是一對手牽著手在海灘前的背影,照片被心地裝進了一個漂亮的相框裡。
據這張照片來推測,臥室的主人有朋友。
可是這種相片為什麼要塞在屜裡?夏習清覺得這不太合理,但他也很清楚,這種時候也不能想太多,於是先將相框隨便擱在了桌面上,繼續翻看屜裡的其他東西。
「你找到什麼了?」周自珩在那頭詢問道。
夏習清隨口回了個相框,然後就看見了一張看起來似乎更有效的線索,「我找到了一個本子,好像是……」他翻了翻,發現上面寫著日期,還有一些簡短的記錄,「日記本?」
「我也看到了一個日記本,但是沒有相冊。」周自珩繼續換著自己有的信息,「還有一個生日賀卡,上面寫著一句話。」
就在周自珩列舉自己得到的線索時,夏習清已經率先翻開了那個生日賀卡,順就把上面的話念了出來。
「遇見你的那一刻就是大炸的開始,每一個粒子都離開我朝你飛奔而去,在那個最小的瞬間之後,宇宙才真正誕生。」
一口氣念完了,夏習清才忽然反應過來,這寫的是之間的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夏習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都這樣了,也只能怪自己太快,怨不得別人。
「咳,那什麼,你們理科生都這麼會的嗎?」為了緩解尷尬,夏習清又畫蛇添足地反問了這麼一句。
人越慌的時候越容易說錯話,這句話還真是至理名言。剛反問完的夏習清立刻想到了之前周自珩在飛機上拍下的那張[丁達爾效應]。
糟了,一定被周自珩誤會自己在調戲他了,其實他本沒想把話題往這方面扯的。
原本以為周自珩不會說話的,誰知道他竟然還回答了。
「那得看對誰了。」
周自珩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尷尬,反而淡定的,這倒讓夏習清面子上掛不住了,敢從頭到尾只有自己覺得尷尬。顧著難堪的夏習清完全忽略了周自珩的弦外之音,毫沒有發現自己就是周自珩口中說的那個「誰」。
「啊,這個賀卡上的生日是10月23號,我覺得這個線索說不定等會兒用得上。」為了在這個純小狼狗面前保全自己「百戰百勝」尊嚴的夏習清十分生地轉移了話題,周自珩也發現了他的不自然,但他的頻率始終沒法和夏習清調到一起,只覺得是自己這句夾帶私貨的話讓夏習清到了力,轉移話題是一種變相的婉拒。
兩個人都自顧自繞了圈子,還渾然不知。
放下生日賀卡的同時,夏習清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之前那個筆記本上,這是一個略顯陳舊的日記本,日記本的邊緣都磨破,邊邊角角也都翹了起來,看來用了久。這樣想著,夏習清翻開了第一頁。
「我看一下這個日記本。」夏習清隔著收音機向周自珩代了一句,然後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日記本上。
[2014年11月11日天氣晴]
[我原本以為這是我最苦的一天了。摔斷的孤寡青年孤零零地在醫院病房裡度過節。沒想到這個雙人病房來了個新的房客,還是一個超級可的孩子,笑起來有一對兔牙,像隻小兔子,太可了。]
是這個男生的日記啊……夏習清快速地翻了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停了下來。
「嘖,六個多月才追到手……」他看著寫著[2015年5月20號]日期的那一頁,忍不住自言自語。
「追到手了?」
夏習清聽見周自珩的疑問,又聽見那頭傳來嘩嘩的翻頁聲,心想他肯定還沒看到後面,「你看得也太慢了。」說完他又潦草地往後翻了翻,偶然間看到其中一頁日記上寫著[又住院了,希手順順利利,不要再出問題了。]
這個孩子一再住院,應該是有很嚴重的病吧。
他忽然想到了剛才書桌上的書。
「他朋友得的病應該就是第三本書裡的……左心發育不良綜合癥。這個病好像是一種先天心髒病。」夏習清翻著之前那本書,試圖從裡面找到些有效信息。
「這個收音機是孩兒送給他的禮。」周自珩突然開口,「你看到了嗎?」
「我看看。」夏習清往後翻了翻,果然翻到了周自珩所說的那一頁。
[2016年5月20號天氣晴]
[今天送了我一個老古董,一個收音機!說是這個收音機是爺爺年輕的時候攢了一大筆錢買給的,用來求婚的,小時候每天趴在收音機邊上聽故事,我現在都能想像出那個小兔子的樣子,唉,要是真的能穿越就好了,想回去看看小時候的模樣。]
「原來這個收音機還是個有故事的道。」夏習清笑了笑,「這個老古董不會還要見證他倆結婚吧,三代老臣啊。」
「沒有。」周自珩冷靜地否決了夏習清的玩笑,「他們的出問題了。」
「……什麼?」
「你再往後翻,倒數幾頁。」
夏習清按照周自珩的提示翻到最後倒數的那幾張。
[2019年5月13日天氣]
[今天和吵了一架,覺我們之間好久沒有好好喝對方通過了,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我真的不明白。時間果然會讓一切變質嗎?]
看到這句話,夏習清忽然沉默了,這種癡男怨的故事每天層出不窮,開始的時候總是好的,時間一長,、矛盾、妒忌、怨懟,這些負面緒開始滋生,開始瘋長,直到把兩人之間的統統吞噬,曾經相看兩不厭的面孔也變得面目可憎。
所以為什麼要開始。
這個世界上最穩定最無害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
這種現實的故事讓夏習清緒進低,他隨意地翻著後面幾頁,用這種方式掩蓋自己心的波瀾,直到手指停留在最後一頁。
[2019年5月20年天氣大雨]
[我為什麼要關機,就算被誤會再生氣也不應該關機的,如果我不關機的話,不會緒激暈倒。急聯繫人……這個卡片太諷刺了,唯一一次用到的時候我竟然主切斷了聯繫。死的人應該是我。]
「孩兒死了……」夏習清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死於心髒病突發。」
「死於……」周自珩似乎有話要說,但他頓住了,隔了一會兒才問道,「所以是來不及搶救才去世的嗎?」
「嗯。」夏習清將日記本放回桌子上,他早就過了會被這種故事的年紀,他現在所想的是,這本日記的作用是什麼。按照上一期室劇本的安排來推測,房間裡的每一件道都不是無端存在的,他們的作用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推出碼的線索,可是日記裡有太多的日期,如果沒有其他線索的配合,應該不太可能推出碼。
另一個作用就是和室劇有關,或者說和killer有關,可這就更說不過去了,這個故事到目前為止怎麼看都是一個故事,和上一期的懸疑謀殺案毫無相似之。
那麼這一期的killer又應該是怎樣的份呢?
陷沉思的夏習清眉頭鎖,屜裡再沒有別的東西,他緩緩合上,眼神落到之前拿出來的那個被他倒扣在桌上的相框。
他這時候才發現,相框的背面寫著一句話。
[歸還到正確的位置吧。]
正確的位置?
這和夏習清一開始看到這個相框的想法不謀而合,相框這樣的東西原本就應該放在桌面上,而不應該是屜裡。如果將男主和主吵架的信息聯繫起來,就可以解釋了。
夏習清拿起這個相框。
應該放在哪兒呢?
「你那邊真的沒有相框嗎?桌子上?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沒有任何提示信息的夏習清只好再一次向周自珩確認,畢竟他們的房間有那麼多雷同之,說不定在他的房間裡,這個相框已經被固定在某個地方了。
「沒有,我沒找到什麼相框。」周自珩的聲音非常肯定。
正在這時,夏習清忽然發現,就在桌面的右上角,那臺筆記本電腦的右側桌面上有一個手掌大小的矩形凹槽。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相框邊緣,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有些離奇的想法。
難道說……
他試著將那個相框放在右上角的凹槽,如他所想,相框連同支架分毫不差地嵌了進去!
「我找到正確的位置了。」夏習清舒了口氣,原來這些凹槽都是有用的,還好他一進來就覺得不對勁。
正在這時候,檯燈居然自亮了起來,毫無預警。
然而這並不是最詭異的。他真正覺得細思極恐的是周自珩接下來的一句話。
「相框出現了。」周自珩的聲音中滿是訝異,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是怎麼出來的嗎?就像機關一樣,桌面的一個部分打開了,相框從裡面被推了上來,立在了書桌的右上角。」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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